“踏踏踏。”处月漠龙衣物全烘干了,坐等了许久脑海之中开始想着会不会遇上什么野兽,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赢弱女人会不会是遇上了什么危险,越来越担心,开始不耐烦的想要出去寻人之际,谢容终于顶着那湿透了的衣服走回来了,水珠滴滴的往下落着,完全把先前的泥污都洗干净了,身上的衣服又染上了草绿的颜色,只见她手里拿着形状各异的植物走了进来。
“怎么还乱动?”目光正好对上那想要起来的处月漠龙身上,直接叱道,逞能也看时候吧!都伤成这样了还乱动,把他救回来容易吗?处月漠龙只是披着外袍,外袍之下的胸膛叫人一览无余,那乌紫的地方由为显眼,他就这样站在那里用血肉之躯挡过多少坠落的石头?谢容目光扫过,心中忍不住微微发紧,再开口时语气已是温柔。
“我煮些可治内伤的药给你喝,不过还差两味药草不齐,希望可以有用。”谢容拿着草药错身过到灶前,把上面的铜锅拿出去洗干净盛着水拿回来,连带着那些草药一起放进去生火者着,所有一切做起来干净利落,根本无法相信有人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就可以做的这么好。
“你还会采治理内伤的药?”处月漠龙目光紧紧追随着她。
“这是什么话?本公子会的可多了,跟天上的星星一样数都数不完。快把衣服给我穿上,若是发热会要了你性命的。”谢容扬眉对上处月漠龙那幽幽的目光,出声提醒道。
“你先把外衣解下来,我给你烘干。咳咳咳!”处月漠龙张口刚说完,胸腔便传出一阵猛烈的咳嗽,扯动内伤处痛的他脸色刹时苍白如纸。
“你怎么样?”谢容一惊,赶紧走过来扶着他,一边顺手拍着他的背,神色担忧,竟然伤的如此严重,她只会采这一味药,除了知道这味药是可以治气门内伤的,其余的把脉什么的她根本就不会呀。
“放心,我谢容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女,我堂堂谢家嫡子若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今天就批准你休息,到一边等吃的吧。”
“把外袍解下来。”处月漠龙平复咳嗽之后,目光仍然落在她身上,对她一直穿着那湿透了的衣服很不满。
“是是是。”谢容难得的没有反驳他,三五下的把那由白染黄再转绿的袍子解下,里面完全湿透了的金色里衣紧紧的贴在身上,将身体的线条清楚的勾勒的清清楚楚,处月漠龙第一次看到谢容那纤细有至的少女的身子,如此清晰的出现在眼前,纤细娇女敕如出水芙蓉,配上如墨的眸子,皎洁的五官,宛若芙蓉,皎若惊鸿,正值青春的年纪,美得不分雄雌叫人惊艳。
“你就在这里休息就好,我出去取点东西。”处月漠龙仍处于呆愣状态之下,完全的失神于眼前所看到的真相,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谢容已经走出去了。
一个女子怎么能穿成那样出门呢?那轻簿湿透的贴身里衣看上去如同没穿一样,这若是让旁人看到了呢?回过神来的处月漠龙隐怒顿起,急忙的站起来要跟着往外追去,完全忘了这是人迹罕至的深山野林。
“咳咳咳!”才走出几步,处月漠龙顿时咏了起来,带动的阵阵剧痛,剑眉打结,松开捂嘴的右手一看,竟然出血了,内伤竟然这么严重?(从鬼门关回来的能不严重吗?真是的)
“不是让你别乱动吗?怎么又起来了?”直到门外谢容回来仍听到那刺耳的咳嗽声。
“你会打猎?”处月漠龙看着她手中的兔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转移了问题。
“布置了个陷阱,靠运气抓到的,你等着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谢容目光含着欢喜得意,处月漠龙微微点头,轻轻的躺了下去,想着只要是她做的,不管是什么他都愿意吃的;只是元气大伤的他真是太累了,神情放松下闭上眼睛不过数秒之后,他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闻到了浓浓的药味跟烤肉的香味了,入眼处往日那傲慢高贵得理不饶人的谢容,挽起衣袖正认真无比的坐在那里翻着柴堆烤着兔子,另一边的外袍被她清洗干净的放在上面,下面是她不知从哪里添来的干燥的木柴。
突然间,处月漠龙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她就是一个女子,一个贤惠持家的女子,如同她那把靳剑一样,月兑去那层华贵的外袍之后,她是那样的真实存在着,任劳任怨温柔体贴,往常总是挑剔高傲任性行事,在大事大非面前,她责无旁殆的勇敢坚强的站在面前,那小小的肩膀可以做任何人的靠山,坚韧不已。
目光落在那纤细的背影之上,处月漠龙目光温柔之极,有一种在家的丈夫等着娇妻做膳的感觉,是的,娇妻。瞬间想通的处月漠龙目光炽热无比的盯着谢容,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升起,二十余载的人生里头一次升起了成亲的**,娶眼前这样的妇人为妻,娶谢容为妻。将这样的女子归为已有,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去发现她的美她的好,让这一切通通只归他所有。
“醒了?”如此强烈的注视之下怎么可能不发现呢?谢容转身正对上那双炽热的眸子。
“别动,别动,我拿给你吃。”看见处月漠龙正要起来,谢容连连喊道,走到他跟前手里拿着一双新做的筷子跟碗,碗里有一些剁碎的野菜拦着些烤肉,一种处月漠龙从未吃过的样式出来在他眼前。
“凉拌烤肉,你尝尝我的手艺如何。”谢容把碗递到他手里,意外的在这里寻到一个碗,兴起的剁了些生菜来拌肉了,吃起来竟然味道还不错。
处月漠龙酣默不语的接过,等他吃完之后,谢容倒上自己煮的药让他服下,半日下来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通通由她亲手所为,最后等到处月漠龙睡过去之后,才靠着火堆旁浅浅的睡过去,细眉微微颦着,透着一股疲惫之意。
接下来一连五日,日日如此。谢容不再作任何的抱怨每日准时出去为他寻草药,做些可以吃的,连躺了五日的处月漠龙,在谢容的细心照顾之下,康复良好,那咳嗽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轻,那草药完全起了作用,相信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别出来。”如常采着药草回来的谢容,眼见着处月漠龙出现在那小木屋门口处,抬头望向她时,正要向她这边走来,立即着急的喊着,这内伤之余若再若上风寒得了那肺痨那真是无药可医的。
“怎么出来了?”谢容三作两步迈过去,脸上酡红娇艳。
“我不是弱不禁风的妇人。”处月漠龙开口道,大丈夫怎么可以安于内室让女人去照顾喂养呢?
“脸色怎么这般红?”大手直觉的顺着话在谢容反应之前,触模上那皎洁的额头,目光瞬间一沉。
“怎么这么烫?”掌心传来烫人的温度,完全比正常人高出许多,如此的烫手,完全是风寒发热之兆。
“我没事。”谢容神情微微一僵,错开他的手浅笑道。
“草药给我。”竟然是忍着风寒去给他采药的?这已经病了几天了?怎么这样倔强也不说,是不是他若不发现她就不说?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妇人呢?示弱不正是妇人该做的事?到了她头上为何总不见如此。
“发热几天了为何不说?”心中难以忽略的钝痛感,连带着因她隐瞒而生起一股怒气来,整张脸黑的吓人,发出骇人的冷意。
“嗯?”谢容傻傻的望着他,由着他将手中的草药夺了走,难道她是头烧过度了?明明他这么生气,为何她不感觉害怕,反而有些淡淡的喜悦感?
“去把衣服烤干。”大手直接将人扯入内,从小征战沙场,与军人打交道的处月漠龙从不知对女人该如何打交道,然而,恰好谢容非一般常见女人,她前世是军人出生本就有着一种常人所没有的性情,今世又是这名望贵族嫡子,自然完全的与一般妇人不同,不仅可以从字里行间分辨出别人的用意,还可以从那语气之中第一时间知道别人所透露的东西。睿智聪慧如她,自然的可以从处月漠龙那杀人的神情与可止小儿夜啼的语气之中,感觉到对自己的关心。
“你病还未好呢。”谢容反揪着他的袖子,不要以为大声跟她说话她就怕了,她谢容可是被吓大的。
“我是男人。”言下之意,男人比女人强大,两人都身怀病痛的情况之下,他自然应该站出来承担一切,而非躲在一个女人身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如同废物一般活着;所以这不仅仅是男人的自尊不允许,而是他处月漠龙的人格,他的原则不允许他如此,何况他又怎能让自己心怡之人如何吃苦?
“啧!本公子也是男人。”谢容同时挺起胸脯傲然道。(你是装男人久了思想出现错误了吧!)
“到土坑上去坐着。”处月漠龙余光射向土坑。
“……。”为何只感觉火气直冒?谢容由开始淡淡的喜悦,转化为生气,敢情他不是因心痛她而如此,而是因为他那自大的自尊才如此?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谢容瞪着他,直接往土坑上粗鲁的躺下去,侧过身对着墙无视掉处月漠龙,以为她对谁都这么好么?以为她谁都会亲力去照顾?这种万年不遇的好事落到他头上,不知道珍惜拉倒,要不是看在他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就算他在她面前挺尸,她谢容也绝对眼不斜视直接走开,理都不会理会一下,竟敢这么凶她以为想都别想她对他好一分。
事实上,如处月漠龙所想的,谢容在小木屋第二天的时候就已经感觉脑袋开始发热了,凭着她的体质持续的在阴雨之中淋了一整天之后,又冒雨干这干那的无法及时将衣服烘干,整天穿着一身湿着的衣服,才到第二天时,她就已经开始感觉到脑袋过重,开始发热了。
然而那时候处月漠龙内伤严重之极,虽然他不开口,可是那苍白的脸色连移动身体都痛苦的模样,就可想而知他受伤的程度了,相比之下风寒完全就不算什么大事了,再者别人这副模样也完全是因为她才如此的,没有任何抱怨的谢容,只庆幸于自己还知道这一味治疗内伤的药理,对自己的情况绝口不提。
如今被发现,在处月漠龙那怒意之下,谢容愤愤不平之余,干脆撒手不管由着这不识好人心的家伙去做,喜欢做由他做,累死也是他活该。
------题外话------
爷爷以前是个赤脚医生,那治内伤的药还真是有的呢,小时候家里人跟我说那是治疗气门的药,意思是只要在胸前呼吸感觉到疼痛的话,吃那个都是有用的,以前我也是会采那几味中草药的喔,只是现在快忘的差不多了呢,祖辈留传下来的东西真是忘的越来越多了,我也真是不孝呢,呵呵!
可是不管怎么忘,偶尔想起也总教人怀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