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
教训才对吧。
夜灵霜不由的抿嘴轻笑,姐姐自从受伤后有趣太多了,有仇必报,从不隔夜的精神还真司徒蕊笑而不语,‘他叫耿穆元’五个字她不愿说出口。慕容寒说的没错,永远不能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在不相信的人面前。
而耿爷,就是她的软肋。
司徒蕊不说话,慕容寒也不逼迫,静静的站在原地。
气氛陷入尴尬,就在司徒蕊准备救场时,一死士急匆匆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单膝跪地,“门……门主,三十六堂……三十六堂反了!”
造反?
司徒蕊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按说黑社会为了利益闹点矛盾玩儿点黑吃黑的游戏也未尝不可,如果她要放开手不管以慕容寒的实力收拾点小喽啰也没什么难度。
可问题是,怎么说她表面身份也是玉扶桑,那个被传成神一样的女子。
竟然在她的眼皮底下就玩儿造反?
这特么也太大胆了一点吧。
不等慕容寒开口,司徒蕊一个箭步冲上去提起那个死士,张口就骂“擦,他们活腻了是不是?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死士脑袋放空三四秒,第一次和宫主离的这么近,而且还被宫主提着,这种不知是恐惧还是喜悦的情绪让他不由的结巴“在……在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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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要去?”
马车上,慕容寒第三十二次抛出这个问题。
她的伤,还未痊愈。
“自然,”司徒蕊拍了拍胸口,“我现在的身份你忘了?怎么说也要负起点儿责任,再说,出来逛逛总比关在那个一米见方的屋子里好吧。”
慕容寒扬眉“你确定?”
有了吃饭时候的经历,司徒蕊再也不敢大意,身子蜷缩在一边,双手做防御的姿势,“你别想再点我,你若是再对我不敬,小心我宫规伺候。”
她若是没记错,玉蟾宫的宫规光是听就能令人毛骨悚然,更别说深知此行道的慕容寒。
现在,她可是玉扶桑。
玉、扶、桑!
慕容寒冰雕脸再次融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释怀而笑,压低嗓子再次确定“你,确定?”
说着,他本能的将手靠近司徒蕊的头,袖子上升,手腕处多如枝蔓的伤口毫无遮拦的落入司徒蕊的眼球。
触目惊心!
光是手腕就有这么多伤口,那他身上又该有多少?
宫规是个屁啊,这丫简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吧。
一股寒气从司徒蕊的脚趾逆流而上,席卷全身,让她不由的僵硬,耳边轰然响起面瘫男见面语——“敢在宫主面前自杀,拉出去喂狗!”
装怂是一种病,她现在没法治。
何弃疗的司徒蕊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不断的放大,任由那些交错的伤疤虐着她的小心脏,却无法抵抗。
头上一沉,慕容寒那只大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发髻,戏谑的口吻“被人奉为天神的玉扶桑可不会像这样子害怕,纵然现在是一把刀悬在她的头上,她也不会动一下眉,眨一下眼。”
……
万籁俱静,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司徒蕊的心头。这个动作,耿爷很喜欢做,还没来得及认真思考,怒气涌上心头。
丫的!
故意的!
司徒蕊鼓着脸,正要还击,慕容寒从身后拿出一个斗笠戴在她的头上,“记住,进去以后别说话,我处理就好。”
顿了顿,他又轻声道“我会保护你的。”
就在慕容寒最后一个字落地,门外传来死士的声音“宫主,门主,义堂到了。”
**
长木为柱,短木成栏,金边镶门,青瓦盖顶,一二层楼之间,一块儿青匾用金色挥洒成书,每层楼的总角处挂四个连串红灯笼,左侧处酒旗迎风摆动。
整件阁楼富丽威严,不由让人眼前一亮。
司徒蕊默默吞下口水,这样的阁楼虽只有三层,但一看就不是平常人能来的起的,相比她跑江湖时和李三住的酒楼,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上面写的是醉翁轩”慕容寒低低的附在司徒蕊耳边叮嘱“记住,进去后别说话,任何事都有我在。”
司徒蕊“……”
老大,她好歹也练过好不好,就算不识字,群殴单挑都能挑梁子好不好,怎么整的好像她很怂一样?
不对。
她怎么怂了?
打得了土豪,骂的了宰相,坑得了耿爷的她竟然在慕容寒眼里变成软蛋了?
这不科学!
司徒蕊愤愤甩了甩衣袖,大步向前,在店小二的带领下直接奔上三楼,丝毫不管背后微微蹙眉的慕容寒。
玉扶桑于司徒蕊,依旧是个无电波,无回忆,无真相的三无产品。饶是表演天赋出众的司徒蕊也无法在脑海里准确勾勒出玉扶桑本来的面目。
不过,对于玉扶桑的事迹她还是有所听闻,再加上慕容寒在马车上对她说的话,这些信息足以让司徒蕊模仿出玉扶桑的精华的一面。
冷,狠!
她缓缓的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眼前突地一亮,宽敞古典的雅间只有两排对立的桌椅,每排四五把红木椅,一张女敕白的地毯铺在地上。
再看坐在雅阁上的十个人,不是脑满肠肥,就是暴发户的嘴脸,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就算揉成团也不够一个死士打的呀。
一群毫无战斗力可言,造反?
司徒蕊不知道的是,这些人,撑着玉蟾宫三分之一的财政收入,操纵着朔朝十分一的官僚内幕。
可以说,他们是玉蟾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筹码,虽然他们的外表毫不出众,甚至有些丑陋,但他们的手段,却极其高明。
思绪间,司徒蕊已经走进雅间,直接坐到正座上,不说话。
按照一个绝世大侠的习惯,牛B的人绝不会浮躁,做任何事都要通过脸部表情,肢体语言写上‘老子有的是时间,不怕你看不到’。
所以这一系列动作司徒蕊做的极慢,甚至刻意拖拉每一个动作的时间长度。
白衣胜雪,轻纱遮面。
是玉扶桑惯有的打扮,这种打扮丢在人群中也极为扎眼,更别说她有意引起在这十几个人的注意。
她不说话,他们也不说话。
眼前的女子,当真是玉扶桑?笑话,若是就这样信了,那他们岂不是太好骗了?
有油头,谁不要?
“慕容门主随便带来个女子就说是玉宫主,未免也太拿我们不当一回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