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早晨的大哭完毕,太后起身时,顾云若忙就殷勤去扶,我倒也不跟她争,却愈发的挣扎不起的样子艰难站起,太后向顾云若不咸不淡的点一点头,回头看见我时,却一愣的样子,“你不是……,嗯,你怎么不在屋子里歇着?”
我便知道她是晓得我中毒的,靠着迎秋,我喘吁吁的回,“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身子不争气,偏赶上这时候身子病了,本已是大大的不敬,今儿既已能起身,自是无论如何也要过来的了。”
“嗯,你向来是个知事礼的孩子,皇帝命你主持这里的哭灵,哀家很放心,”太后点着头,虽还是满脸悲伤,神色间却和缓许多,很是安慰的样子。
顾云若的目光就飞快的朝我身上一扫,随即低下头去,轻声道,“姐姐一向贤惠,大姐姐在时都常说她有国母之风呢?”
我心里一凛,梅清婉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她身为越王正妃,从她的嘴里也绝不可能说出别的女人有国母之风这样的话。
此时顾云若提起这话绝对别有用心。我还没想好要这么说,就见太后柔和的目光瞬间如刀,直直冲着我剜了过来,嘴里轻轻的一句,“哦!”
我咬一咬牙,索性就逼向顾云若,用只有她和太后能听见的声音道,“大姐姐几时同妹妹说过这样的话,我却半点不知呢?而且,我更奇怪的是,直到先帝宾天之时,天下人才得以从先帝的遗诏中得知谁是继承大统之人,若妹妹说的是真的,那大姐姐是太过聪明未卜先知呢,还是睁眼说昏话,让天下人以为皇上早就对皇位有觊觎之心?”
我这话一出来,顾云若顿时就白了脸,她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太后磕头道,“太后娘娘,臣妾……,臣妾……,”只是吱唔了半天,却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若说不是如此,那便是承认了她在撒谎,便是挑唆中伤宫中妃嫔,编排诬蔑元妃,损毁皇上圣誉之罪,若是死咬着元妃确实说过此话,便又是落定了我方才的话,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承担不起。
太后眉眼间就有了怒意,她看看顾云若,随即,又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嘴角居然还有了笑意,“你真是个聪明孩子,后宫之中不比越王府,言行之间都要先将皇上的圣誉放在前面,若不是你这会子提醒,回头让这痴蠢的东西将这种传出去,损了梅氏德行是小,坏了皇上的圣行,让那起子小人借机损了皇上的基业,就是大事了。”
说到这里,她的脸色就陡然一冷,低头看向顾云若,低喝道,“来呀。”
只这一声,顾云若顿时吓得手软筋酥,我眼忙手快,顾不得身子尚虚,飞快伸手托住太后的手肘,低声急道,“太后娘娘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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