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的闭一闭眼,再睁开时,眼里是掩饰不去的忿然,“臣妾居于深宫,于外界无异于耳聋目盲,但不知道皇上此时向臣妾询问一个外廷男子是何缘故?”
我知道我不该任性,我更知道我和他的身份已今非昔比,然而太多的怨愤太多的不满,让我在此时瞬间爆发,我突然就不愿意再委屈掩饰,所有的隐忍一刹间尽都发作了出来。
他的脸色阴沉,森冷的目光死死的落在我的脸上,我起了性子,索性也恨恨的对了上去,屋内的旖旎一时尽散,满屋子都是煞气。
就在我瞪得眼酸时,他突然扑哧的笑了,伸手一点我的鼻子,“瞧你这小嘴嘟的,”话音一落,他的唇就印了下来,牢牢的吮住了我的……
我的嘴是嘟的?
我倒是一愣,便是他吻得柔情蜜意,我也只苦笑不得,这才想起自己的习惯,但凡我生气时,便都会死抿着唇,而我唇又生得微有些翘,这样一来,果然就像是嘟着的。
这样的神情,分明就是在小儿女在撒娇的了。
他见我不动,只当我还在使性子,将我往他的怀里拢了一拢后,他贴着我耳边笑,“婥儿,你多想了罢,朕只是想到卫远侯已是二十五六的年纪,却还未娶妻,就想为他指一门婚事,你倒这样急赤白脸的起来?”
“呃,”我顿时就懵住了,“这……。”
他很想好笑的又点一点我的鼻子,“你倒说说,你想成了什么?”
我脸上顿时如火般的烧起来,心内仓皇,只想不通自己怎么就会如此多心,难道,真的是我心虚了?
对着凌御风的目光,我干干的笑了一声,“臣妾牢记宫中训诫,只想着后妃不得和外男有牵连,皇上突然的向臣妾问起别的男子,臣妾就……,”说到这儿,我故意的停住,只将脸向下埋去,一脸尴尬不好意思的样子。
他哈哈的笑了起来,“朕只是想问问你,可知京中哪家的千金名媛配得上那卫远侯的,你却只顾记那劳什子。”
我凝神想了一想,便抬眼眼微笑,“臣妾听说广阳王家的小郡主已然长成,琴棋书画都有造诣,人也生得极好,皇上瞧着怎么样呢?”
广阳王是先皇堂弟,袭了他父亲的王爵,却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乃是个闲散王爷,到凌御风这里时,因着又远了一层,就愈发的有些门庭萧条。前些日我行封妃大礼时,各府诰命按例要进宫观礼拜贺,因我病着,各府诰命都未曾照面,唯有这广阳王妃因在做女孩儿时,曾和我母亲见过几面,便托着这层关系死活要见见我,并送进极厚的礼,小喜子不得已只好回进来,我为免让人说我托大,也不好太过拒绝推却,便让人请她进来坐了一坐,她却是个极会说话看眼色的人,言辞间对我恭敬阿谀有加,倒将我那几日的烦闷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