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的疼痛加上胸骨上的,直疼到我喘不过气来,然而却激出了我骨子里的倔性,我一脸讥讽冷笑,轻蔑的看着她,就好像,现在高高在上的人是我,她顾云若才是被踩在脚底下的那一个。
顾云若的脸色青了又白,终于,她丢开我的头发,随即“啪”一个耳光甩在我的脸上,冷声道,“萧婥,你到底还是落在了本宫的手里,只是都到这步田地了,你竟还是这副贱德行,可今时不同往日,我倒想知道是你的嘴硬,还是永巷里的刑具硬?”肋
说着,她站直身子,向那几个老嬷嬷道,“把你们坐守永巷几十年的好手段,让本宫的这位姐姐尝尝罢,别让她以为你们这么多年都是吃干饭的。”
老嬷嬷们答应一声,就有人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拖起来,那边已经有人取来了各色刑具,顾云若却皱一皱眉,目光从刑具上一一扫过,“怎么,你们也只会用鞭抽棒打么?”
“哪儿能呢,这些个东西不过是日常里用来教训不听话的罪妃的,”领头的老嬷嬷忙媚笑着回道,边赶紧向人使了个眼色,于是各种刑具又被撤了下去,只留了一个托盘在当场。
我清楚的听到身后响起一声抽气,扭一扭头,透过散乱的发丝看过去,云嫔正惊恐的看着那个托盘,满脸惊悸。
托盘上,泛着油渍血污的布被揭开,里面银光闪耀,尽是些精致细巧的钢针,薄刃外加瓶瓶罐罐,结合云嫔脸上的惊恐和边上众嬷嬷的狰狞奸笑,我心知这些东西远比那缠了刚刺的长鞭和扎了铁钉的木棍更要令人丧胆,我怕到发抖,可是越是怕,我的脑子里就越清醒,我知道,顾云若其实并不是一定要知道她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她只是终于找到了报复蹂躏我的机会,我说或者不说,她都会将这托盘里的刑具招呼在我身上。镬
若是**上的折磨已注定了逃不过,那么精神上,我就一定要占上风,顾云若,即便我被你踩成了泥,也休想从我嘴里听到一句妥协的话。
顾云若嘴角含笑,从那托盘里拈起一根钢针,针尖锋利,在夕阳下闪着令人寒栗的光,她轻笑着看向我,“萧婥,你现在可以求本宫,如果本宫高兴了,说不定就会让人下手轻些。”
我亦轻声的笑,她果然是我预料的那样,希望能从精神上打垮我,可是她却忘了,我是抚远大将军萧远峰的女儿,萧家的人可以死,但决不可以辱,她想听我求饶,只怕要失望了。
我脸上的淡薄让顾云若嘴角的笑意终于挂不住,她将那钢针朝盘子一丢,掸一掸衣袖,就去宫人才搬来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我冷笑道,“既是你不肯把握这个机会,那就怪不得本宫了,”说到这儿就挥了挥手。
那几个老嬷嬷顿时如饿狼般的扑上来,三两下将我按翻在地上,其中一人对着我狞笑道,“昭仪娘娘心地仁和,才给的你机会,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就怪不得咱们了,”说着,就将那钢针拿过来,一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却转头向顾云若谄媚笑道,“娘娘若不怕污了眼,奴婢们就请娘娘瞧一出好戏了,”话音才落,她手起针落,那钢针瞬间扎进了我的指甲盖内,一阵尖锐的刺痛陡的传遍全身,我疼到浑身抽搐,“啊”的尖叫出来……
“你,你快别犟着了,还是招了吧,”身后,是云嫔发颤的叫喊,带着呜呜的哭音,“何苦再遭这罪……”
“瞧,她可比聪明多了,”顾云若顿时得意大笑,“萧婥,你就招了罢。”
我的眼前阵阵发黑,顾云若的笑脸不停的旋转变形,我狠狠的啐出一口,想让我求饶,白日做梦。
“行啊,算你有骨气,来人,再给她加两根针,”顾云若却并不生气,她的语气轻松畅意,我知道,能够高高在上的折磨我,应该是她这辈子最快意的事。
那老嬷嬷瞧着肥壮,手脚竟利索至极,随着顾云若话音才落,两根钢针又刺了进来,我“啊”的大声惨叫,被扎的手指激烈的抽搐颤抖,疼,疼,让我喘不过气的疼,顾云若,顾云若……
眼前一黑,我终于没了意识。
却没有过多久,一桶凉水就狠狠的将我泼醒了过来,我睁开眼,顾云若的脸模糊着晃动,她的声音午夜鬼魅般的尖利,“哈哈哈,萧婥,本宫还以为你有多硬呢,才插了三根针,你就挺不住了呀?”
我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最坏不过一死,顾云若,奈何桥上,我等着你。”
“唉哟,那本宫就先谢谢你了,只是黄泉路上寂静清冷,要让你孤零零的等本宫几十年,本宫心下还真有些过意不去呢,”顾云若哈哈大笑。
就听红枫笑了接话道,“娘娘错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人死之后,有的上天,有的入地,娘娘您是千金贵体,身份尊崇金贵,几十年后不过是仙驾归位,她一个卑贱庶人,死了只在六畜轮回之道上,哪有那个命等得到娘娘呢。”
她的话音才落,边上的人就都附和起来,这样的阿谀奉承听在谁的耳里都会心情大好,顾云若的笑声更加的张扬快意,她向那为首的老嬷嬷问道,“怎么,你们的手段就只是扎手指?”
那老嬷嬷就笑着回,“回娘娘话,自然不是,这扎手指才只是开始,待十根钢针全都扎进她的手指后,再一根一根的撬起她的指甲盖来,十指连心啊,手上没了指甲盖儿,还不得疼死,娘娘且等着罢,再有几根针下去,娘娘即便已经不想听她说了,她也要求着娘娘听的了。”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