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到底还是被强摁住上了药,过不多时,我又被凌御风强灌下两碗药去,我那样的抗拒推阻,数次将药打翻在他身上,可是他那样爱干净的人,这一次竟然并不在意,一心一意只为要将那药灌进我的肚子,我再怎么挣扎也都无济于事,待两碗药终于喝完,他才缓缓送开手,俊逸的脸上亦被我折腾出了汗珠,微微的喘息着。肋
我却扑到床边,伸出手指就去抠喉咙,那才喝进去的药“哇”的又吐了出来,凌御风终于怒了,他大吼一声,“萧婥……”
我抬头看他,只见他大口大口的急促喘气,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盯着我说不出话来。
“呵呵呵,”我低低的笑,“皇上终于怒了,皇上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将我打进冷宫,将我们萧家诛灭九族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狼狈,语气也软了几分,无力的向我伸出手,“婥儿,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乖乖的听话,待养好身子……”
“皇上,”我冷冷看他,“萧婥今儿在这里发誓,从现在起,我和皇上只论君臣不论夫妻,你我恩断情绝,再无半点干系,皇上想杀便杀,想剐也只管剐,萧家的女儿若是求你半句,只当白姓了这个‘萧’字”
凌御风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黑,嗫喏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好,如果这样可以让你高兴些,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着,他朝满屋子的宫人喝道,“给朕好生的伺候着全妃,若她有半点不妥或是寻了短见,朕只要你们的命,”说到这儿,他又对太医道,“该煎的药都煎,若娘娘不肯喝,便给朕灌,吐出来再灌,直到……直到她身子好了为止,”说完,他袖子一甩,几乎是冲出了门去。镬
“凌御风,你这个禽兽,你杀了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为什么不让我死,”我伏在床边,终于嚎啕大哭。
他一走,只余了满屋子的宫人太医们眼巴巴的看着我,终于,盼夏再经受不住的跌跪在了地上,苦求道,“娘娘,您就安生的喝药罢,您这样作践糟蹋自己,可曾为夫人想过啊娘娘……”
我顿时一愣,是了,我还有母亲,我还有母亲,迎秋,迎秋你可曾平安到了十方庵,你可曾见到了我母亲,啊,不对,凌御风现已杀了父亲,下一步即便不立刻抄家,想来也定要找到母亲的,到时萧府中找不到母亲,他一定会想到十方庵,想当年,我和他正是在十方庵外相识的呵。
这样一想,我便急了起来,跳起身就想出门,可是身子早软得面条一样,哪里还挣得起来,更随即又想起这宫门深似海,之前能出去,一来是凌御风不在宫内,二来是叶子诺相助,但今时今日,这静怡宫内外只怕更是铜墙铁壁,我便是生了翅膀,也难逃得出去的了。
迎秋,母亲,迎秋,母亲……
“娘娘,娘娘……”盼夏还在哀哀的求着,屋内跪了一地,看着太医又端上来的药,我心知是躲不过的,索性伸手接过来,咕咚咕咚几口喝干,“咣”的将碗摔了个粉碎,喝道,“滚。”
众人见我肯喝了药,全都松了一口气,太医们便呼啦啦的出去,而宫女中,迎秋不在,盼夏是个没主意的,她想走也不敢走,眼泪汪汪的在我面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想了想,便摆手,“你出去吧,叫云姑来。”
她却不敢就出去了,朝边上一小宫女使了个眼色,我心知她是怕我寻了短见了,倒也不理她,合着眼睛靠在软枕上,想到父亲的死,心内哀凉一片。
云姑很快的到了,盼夏这才带着众人退了出去,我缓缓睁开眼,却已泪如泉涌,“云姑姑。”
屋内无人,她也就不再拘着礼,忙过来抱住我,焦急的低声问,“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您不是在屋子里休养得么,怎么会浑身是血的被皇上抱回来了?”
她连着发问,我却一句也答不上来,只伏在她的怀里肆意流泪,云姑经历过那么多的波折,于心怀城府不说盼夏,便是迎秋也是比不得的,她见我哀恸欲绝,叹了口气后,边在我背上轻轻拍着,边也就不再问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又或者是那药里有什么安神的东西,我的意识逐渐昏沉,终于在她怀内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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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云姑和盼夏都在床边守着,见我醒了,忙过来叫道,“娘娘,您醒了?”(晕死,某烟突然发现,烟的文里这种场景好像很多,而这一句台词更是无数次出现,我后面要注意了,啊哈。)
我茫然的看着她们,“现在……几时了?”
“娘娘好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呢,”盼夏笑着道。
“我竟……睡了这么久么?”我喃喃的挣扎坐起,云姑忙过来扶住我,低声道,“娘娘睡这样久,想必这会子定是头晕的,就在床上坐着吧。”
我靠在她的肩膀上点头,只觉得浑身酸软,盼夏这边呼茶倒水的忙活了一阵,就小心翼翼的问我,“娘娘,秋姐姐哪儿去了,怎么这两天一直没见了?”
她的神色间带着担忧,她和迎秋是从小儿就有的感情,这会子突然不见了迎秋,着急担心是肯定的,我已经知道迎秋随我出宫之时,应该已被凌御风下旨瞒住,但盼夏此时相问,我竟不知如何回答。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