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马车已经停下,我就觉得身上不爽利,隐隐看到是杏儿坐在我对面,便“呜呜”的挣扎,杏儿便来解开塞在我嘴上的布,问,“娘娘,你要做什么?”
“我要解手,”我顾不得羞,坦然而答。芒
杏儿便对外吩咐一声,红姐很快搬进一个马桶放进来,我皱皱眉,“不习惯,我要出去。”
红姐隔着帘子冷笑,“奴婢劝娘娘还是省省罢,这前后左右几千人,娘娘跑不掉的。”
我被她一眼看中心思,便觉气得苦,其实我也知道自己跑不掉,可是总比这样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马车内,我心里除了焦急,更有几分不安,凌御玮,你到底想把我带到哪里去?
还是杏儿到底拗不过我,下了马车和红姐商量了几句,那红姐不知道为什么,竟也就答应了,上了马车给我解掉手脚上的布带,杏儿将我扶下马车,看见我被捆得青紫的手腕时,她忍不住低低安慰,“等过了凤鸣郡,就不会再绑着娘娘了。”
此时已是天黑了,马车停在一辆树林子里,而在周围,竟然有大批的马匹大批的人,除了马匹偶尔嘶鸣一声,那上千的人竟都安静无声,极有规矩。
我正满心惊讶的眯眼打量着这一切,听了杏儿的话,我心下先是一喜,后又是一怔,前面居然是凤鸣郡?格
这是不是说明,我们现在是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而忧的是,凌御玮断没有那个好心要送我回宫,他此时带着我往回走,八成,是为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
心绪一转,眼角余光看到的是红姐的阴沉的脸,说起来,这个女人也真能装,明明是个性情阴冷的人,那白墙青瓦的庭院中,她偏能做出一副明郎欢快的样子,哄得我以为她是个可以亲近之人。
红姐毫不避讳我的目光,她冷冷道,“王爷派了三千人护送娘娘去吴都,娘娘,你安心罢。”
“去……吴都?”吴都在纙连山下,山下一道滔天大河仿若天堑,将通往京城的路死死的挡住,若要过河,就只能从吴都南边的水最浅的地方过河,如此,吴都自然就成了通往京城的南大门,想要进京,先得拿下吴都!
杏儿却像是不忍,她轻轻的一扯红姐的袖子,红姐看了看她,居然就肯忍住了,只冷冷一“哼”,便转头离开。
轻轻扶住我的手肘,杏儿轻声道,“娘娘别担心,没有什么的。”
如果她不说这样的话,我还不担心,她这样一句话出来,我心中更如鼓般在敲,吴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景王在此时带我去吴都,怎么可能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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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亦无用,队伍的速度很快,不过几日,就到了吴都脚下,我被带下马车时,只来得及看一眼四周白茫茫的营帐,便被红姐推进了一间外表不起眼,内里还算干净清爽的小营帐内,红姐站在门口向我冷冷一瞟,回头对杏儿吩咐,“门主说了,从今日起,看严她,绝不许她出这营帐门一步。”
杏儿像是很怕这个红姐,脸上闪了一下,便低头,“是。”
红姐确实很嚣张,面对杏儿的恭敬,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便转头去了。
大约因为在把守重重的军营里,红姐虽然说要严加看管,事实上我身边的人却只剩了杏儿一个,不用再面对红姐那张阴沉沉的脸,我很是松了口气,只是杏儿如今也变得奇怪,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面对我的冷若冰霜,她倒幽怨得像是被抛弃了的小媳妇儿。
可此时此地,我的心思自然不在她的身上,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外面一有动静我就竖着耳朵听,但凡那动静大些,刀枪碰撞的声音清晰些,我就开始一阵阵的出冷汗,我就在想,这什么情况了?是不是在出兵?是不是在跟凌御风开战?谁赢,谁赢?
这样的日夜焦心,我终于一病不起,军里的郎中来看了几次,我依旧昏沉不振,杏儿便急了,要去回禀景王,却被红姐拦住,红姐探头对我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语气冷淡的道,“殿下这几日正在忧心,还是被拿这样的小事去烦他了。”
杏儿就带了哭音,“这怎么是小事呢,若娘娘有什么不好,岂是你我能承担的?”
“娘娘?她是你的哪门子娘娘,”红姐却顿时变脸,对杏儿厉声一喝,“你该不是忘了咱们是谁的人,咱们的主子是谁,咱们的娘娘只能是月池的景王妃了?”
杏儿的脸就一白,咬着唇不敢再说话,红姐看了看杏儿,突然又语气一软,轻声道,“等这阵子过去,就好了。”
我躺在床上,昏沉沉的不肯睁眼,然而屋子里的动静却一丝也没有放过,我始终觉得红姐的话中有话,她说,景王这几日很忧心?
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他忧心?
身子一动,脑子里却如电闪,奈何不能开口想问,索性就将身子朝被子里更深的蜷了一蜷,红姐和杏儿却都不说话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人微弱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红姐走了,再过一会儿,一只微凉的手覆在我的额上,杏儿在我头顶低低的叹气,“我和你无冤无仇,我真不愿意对付你,可是……”
她话说到这里,便突然卡住,微惊的目光怔怔的对着我猛然睁开的眼睛,她似完全没有想到我竟是醒着的,一时,就愣了!
其实这几天烟都没勇气去看文后的评论,这几天断更了,原因左不过那些,索性就不解释了,这几天尽快恢复更新,加快情节,祝大家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