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和豆豆两人在一处荒废的茅屋内蜷缩了一整晚,直到太阳高高的挂起,她们才离开栖息之地,找到一处相对隐蔽的水塘。
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很大,幸亏身上带足了2天的干粮。她们把包裹里所有的换洗衣物也都清洗了一遍,直到第三天,才感觉到浑身清爽。
其实两个姑娘家单枪匹马的在外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不过还行,至少田雨的身手,哪怕遇到一两个图谋不轨的大男人也绰绰有余,况且,豆豆也不是吃素的。
刘玉莲的脸蛋出门在外是一件极易招来祸端的存在,没有办法,这里并没有传说中的易容术,也没用高超的化妆技术,她更不想在自己的脸上涂满污秽装成乞丐,只好将整个脑袋用布蒙起来,谎称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脸上毁容了。这一路行来,倒也相安无事。
这天,是她们出逃的4个月后。
“小姐,你休息一下吧!”说话的是一个驼背的老人,满脸的皱纹,一脸的沧桑。他叫老马,是田雨她们在路上救起的一个乞丐。从那以后,两人行就变成了三人。
田雨从马车里探出头,瞧了瞧四周,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将整个林道掩盖的有一丝阴森的气息,长久而来的落叶散发着一股**的味道。
“老马叔,还是继续赶路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就麻烦了。”四周的情形太像电影情节里那种杀人越货的地方了,怎么看怎么瘆人。
“好!”老马重新回到了马车上,扬起马鞭,“驾~”一声吆喝,继续前往他们的目的地,一个叫西回的边境小城。那是老马的家乡,虽然偏远,却是边境上的一个最繁华的要塞。
按照这样的行程,再过个两三个月,他们便可以到达了。
越往北,那边天气就越发的寒冷。不像在京城的时候,四季如春,和这个国家的名字一样,****之国。北边,那是冰雪国的疆土,一个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被冰雪笼罩的国度。西回,就在和冰雪国的交界之处,是两国的贸易边境,亦是春之国防备冰雪国的军事要塞。
豆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一下子寒冷的天气她没法适应,感冒发烧了。
她们在一个小镇上停留了5天,却没想到,就是这5天,将她们引向了死亡的深渊。
豆豆高烧退去了,身体也渐渐康复,田雨一行人再度出发,却没看见再离他们马车的不远处,也有一辆马车,渐行渐远的跟着他们,驶离了小镇。
“再过一个月就到了!”老马显得有些兴奋,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说着家乡的一切。脑海里就像有一幅画卷在不停的周旋着,听着老马津津乐道的诉说,看着他欣喜的表情,田雨觉得,这样的生活,哪怕清苦,也是幸福的。
车厢内,豆豆身体依然有些虚弱,不过,两姐妹有说有笑的,好不快活。
马车没来由的一阵剧烈颠簸,田雨的脑门咚的一下狠狠的撞在了车门上,“怎么了?老马叔!”
一阵不安侵袭着田雨的心头,豆豆紧张的抓着她的胳膊,“小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马叔,老马叔!”田雨一边呼喊,一边打开了车门。
血,那抹刺眼的红色赫然映入眼帘,老马倒在卧在马的上,身体一侧,一个黑色的刀把露在外面,血,正从伤口处汩汩而下。
“啊~”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豆豆吓得大声尖叫,引得周围的那几人哈哈大笑。
5人,都是虎背熊腰的。不用说,她们遇上劫匪了。
看到老马叔的死状,田雨内心除了痛还有惧怕。死神,似乎在不经意间看上了她们。
掂量了一下情况,田雨丝毫没有胜算。
怎么办?此时此刻,她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疼!好疼!就像脑袋开裂了般的疼痛。
自己好像身处于一片真空地带,四周除了死一般的寂静还是死一般的寂静,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因为不安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声,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那抹金色的光芒始终不近不远的在自己的眼前,在那里,有人影在攒动。
“姑娘!你醒啦!”
“大叔,你是?”望着眼前大约50来岁的中年男子,头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我姓钟,人家都叫我钟厨师,我也是路过此地,见到你浑身是血的在河边,我就把你背回来了。这里离下一个城镇还有段路程,我也只是凭经验给你采了点草药止血,你觉得怎么样?”
“我~”田雨动了动身子,还好,看起来骨头并没有什么损伤,额头上的撞伤才是最重的,“对了,大叔,你有么有见到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姑娘!我们途中遇到强盗,赶车的老马叔被杀了,我们在逃跑的途中失足掉下了很高的崖坡,之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田雨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了,是该说但那不死必有后福,还是说自己就是那传说中打不死的小强。2次,居然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而且,两次都遇到贵人。一个,是刘玉莲,一个,便是眼前的钟厨师。
随便找了个像样的借口,虽然于心不忍,但田雨没有办法,她的身份实在是太吓人了,说出去,保不准会给眼前的男人带来什么灾难,况且,自己在21世纪的厨艺也算过得去,跟着他女扮男装当厨师也算是一条不错的生路。只有自己活着,才能找到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