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怎么样!”田雨穿上一件青色的长袍,挽起发髻,除去了女孩子家的胭脂粉黛,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小伙子。
“小雨,我怎么看还是觉得你像个姑娘啊!”钟厨师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人,实在是不忍心打破他的幻想,只不过,的确是不想一个男人。
“啊?不像?”田雨看着河水里自己的倒影,也觉得不像。可是电视里不都说古代的人对于女扮男装很难发现的么,可自己怎么打办都不像个男人啊!
“大叔,那怎么办?不是说军营不能女子进入的么?”田雨有些失落,一个多月的相处,田雨把眼前这个忠厚老实的男人当成了自己的爸爸,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啊,有了。大叔,你不是说军营里有军妓的么?”
“军妓,哦,是有的,每个塞外驻扎军队都有自己随军的妓房,不过你问,等一下,难道你想到妓房?”这下,钟厨师有些生气了,“不行,好好的清白姑娘家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我老头膝下无子,把你当闺女看待,绝对不同意你这么做!”
“大叔,妓房里又不全是陪睡的啊,不是也有那种弹琴跳舞的么,最主要的是,妓房和厨房是相邻的,这样,我也可以经常看见大叔,我在外面,身无分文,况且,你觉得我在外面一个人无亲无故的安全么?”
田雨的话道出了老钟的顾虑,这丫头的相貌的确太出众了,在外面,实在不安全,哎,“也罢,我带你进军营,放心吧,掌管妓房的是我几十年的老友了。”
看到西回镇在自己身后渐渐远去,田雨面朝着北方,心里充满了希望。
老钟在军营已经二十多年了,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兵,而田雨作为老钟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失散的侄女,自然,因为坎坷的过去,自愿进入妓房当起了一名劳妓,说穿了,就是人手不够的时候充当下娱乐的人数,大部分时间,实在帮忙打点妓房的生活。说白了,就是个妓女丫头。不过,这一点,田雨却求之不得。
看着帐篷外小树上那一道道划痕,数一下,居然已经过去了2个月了。从刚来春之国那会的青涩姑娘,经过这离奇的两年时间,让田雨的气质改变了不少,越来越像21世纪那时候倔强骄傲的自己了。
妓房的规模居然比自己想象的大的多,整一片区域大大小小的帐篷有几十个,而最靠军营的妓房地位越高,尤其是红梅,这个妓房的当家花旦,长的,的确是诱人。不过比起自己来么,嘿嘿,田雨又臭美了。
其实这应该感谢老钟的那位老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种草药,只要将草药熬成汁涂抹在皮肤上,那里便会发黑,用水洗都洗不掉,只有用油才能洗去这伪装。也正是这伪装,成全了田雨,保护了自己。对于这么丑的女人,男人这种用眼前看人的动物,是绝对不会对她感兴趣的。
军营有着严格的门庭制度厨师们可以随便走动,军人可以出入妓房却不能靠近厨房,妓女们,则只能呆在妓房,所有的地方均不能进入,包括厨房。不过妓房位于军营的最后方,背靠着雪河和银山,这里,可是全军营景色最美的地方。
“田雨,我的衣服干了没有?今晚可是有少将大人要过来呢~”说话的是牡丹,人如其名,像牡丹一样娇艳,却有些俗气。
“放在你帐篷了!”田雨头也不抬,折叠着一大堆的衣物。
“切~”牡丹鼻子一嗤,转过身,扭着大走人了。
田雨有夜起上厕所的习惯。昨天,新来了一个劳妓,才14岁,一个还稚女敕的孩子,说话却张口闭口的学着大人,田雨十分的感慨,换做21世纪,14岁,还是一个初中生啊。
明天,按照每月休一天的原则,田雨有机会自由一天了。
从茅房捏着鼻子走出来,抬起头,咦,下雪了!
也许是下雪的缘故,一直红色的月亮今晚显得有一丝清冷,田雨从帐篷里取出一床小棉被,撑着伞,搬了凳子,就这样坐在那棵临河的小树旁。
橱窗里的云朵
从我眼前飘过
载满了忧郁的车
载不下我的落寞
该孤单时候孤单
该寂寞时候寂寞
没有人听见我的失落
我又何必要吃苦果
田雨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望着从苍穹中飘散而下的雪花,喃喃自语,突然感到无比的寂寞。
人,总有脆弱的时候,却也总有掩盖的时候,而此刻,仿佛这天地间就只有她一人,朋友,亲人,都在记忆的最深处微笑的看着自己,而自己,却无法触及到他们。一个陌生的时代,一个陌生的人生,田雨想到之前的种种,委屈,心酸,愤怒,憎恨,却在此刻敌不过寂寞的侵袭,她,哭了。是吧,眼角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淌,她倔强的不去触模,任凭滚滚的热泪在脸庞上肆虐,用这样的方式,来宽慰自己。
如果这时候田雨转头的话,会看见不远处有一抹身影正静静的看着自己。可惜,田雨,并不知情。
妓房的生活就像是清水里的污秽,充斥着靡靡之音。不过,除了妓房,那些原本般的男人,却又变回了威风凛凛,奋战杀敌的好男儿。
日复一日,田雨甚至开始厌倦了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