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香傻傻地望着树上二个翅膀落在蜘蛛网上的那只蜻蜓,无论它怎么挣扎,浑身使尽力气,尾巴也颤抖着在空中画着圆圈,就是跳不出那个庞大的蜘蛛网。风从树林中穿过,树叶和蜘蛛网在颤抖,而且蜘蛛网被风吹得一张一弛的在空中抖擞。而那只硕大的蜘蛛就守在蜻蜓的旁边。眼睛像贼一样地望着它。并且,还不时爬到它的身边,用它粗壮的腿去戏弄它,玩弄于鼓掌之中。不知戏弄了多久,最后它扑向了蜻蜓。何香惊叫了一声,但她也醒了。她抚着自己砰砰乱跳的胸口拍了拍,心里可仍在想着那只蜻蜓。她想,自己的命运就如那只蜻蜓?现在母亲的思想算是做好了,幸亏黄嫂跟着她来,让她的母亲看了何香被冉日泥所毒打的累累伤痕。何香模一模熟睡着的黄嫂,才安静地睡下去。
过了二天,冉日泥正在生气摔东西,鸡也吓得在屋里到处飞,猪在猪圈里饿得哇哇大叫。这时,二个穿制服的走了进来,并递给他一张通知单:“你是冉日泥吧,这是給你的通知书,你老婆何香要求和你离婚,我们想来了解一下情况。”这时,冉日泥见了穿制服的,立即跪倒在地:“你们开开恩,我不是故意要打她的,那是我喝多了,失手打的。”刘自华他们见了冉日泥猥亵的样子,非常厌恶。但年轻一些的那个坐下来问了一些情况后,便对刘自华说:“庭长,我们走吧。”于是,刘自华在出门的时候,故意落下一个文件夹。走不多远,刘自华对年轻的司法员说:“小胜,你等我一会,我刚才忘记了一个文件夹,我去拿一下,马上就来。”说着便小跑着去了冉日泥家里。到屋里,刘自华见冉日泥呆呆地坐在凳子上,他看了看站在外面的小胜,便悄悄地对冉日泥说:“你拢来,我告诉你一个方法:你要是不想离婚,你到开庭的时候死都不要松口离婚,你可以到她们家里去大闹。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你闹的越凶她就越不敢离。她去了娘家。”冉日泥点了点头。于是,刘自华捡起文件夹小跑着赶上了小胜。刘自华回到所里,躺在沙发上摇着二郎腿,口里哼着流行曲,他从抽屉里拿出何香的离婚申诉书和伤情鉴定,看了几眼重又放回了抽屉里。在他的头脑里,总是出现着何香逃婚的那一幕,那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既然今天这案子落到了我的手里,那么总该要为她加一点作料。当他知道李秋生的老婆死了,他想,说不定何香的离婚与他有关。有一句成语叫什么来着?对,冤家路窄!想到李秋生,他就想到了何香的申诉书。他想,这申诉书应该是李秋生为她写的,于是他拿出来重复看了好几遍,觉得这申诉书的文采是一般人不能写出来的,于是,他的头脑中就有了一个计划。想到自己的计划,他不由会心的笑了。他觉得这将是他的得意之作。他又把申诉书放回抽屉里,就起身去街上,他在李秋生店子的附近随意地溜达着。
法庭給何香和冉日泥他们调解了好几次,但都各不相让,而且,冉日泥在法庭上大吵大闹,并且扬言如果何香与他离婚,他要杀了她们全家。于是调停失败,只好通过法律的手段。幸亏何香的身边一直有黄嫂为她打气,要不她真的不敢面对穷凶极恶的冉日泥。因为她害怕冉日泥真的杀了她全家。“你真傻啊,他敢吗?他也只有一条命啊。他还不是想吓唬你就以为你不敢和他离婚了?你如果放弃,那不正好中了他的圈套?”这下就坚定了何香的决心。法庭终于下达了开庭的通知。这天何香就住在黄嫂家。一早,黄嫂带着何香准备去法庭,可是,出门何香就绊着门槛重重摔了一跤,这让何香非常泄气。愁眉苦脸的。黄嫂扶起她拍打着她身上的灰尘道:“这有什么啊,值得你那么愁眉苦脸吗?真是迷信。走。”说着,她们便向镇上走去。但是,今天的情形更糟,不管司法员们如何调解,冉日泥闹得更凶,而且,冉日泥竟敢指着主持公道的司法员的鼻子大骂。搞了一天也是不欢而散。黄嫂带着何香在她娘家吃了晚饭,黄嫂本来是要留何香在她娘家睡的,可是何香怎么也要走。黄嫂知道,何香肯定是要到李秋生那里去睡,她当时也觉得反正冉日泥不知道何香跟李秋生有关系,再说冉日泥也离镇上那么远,不应该有问题,便也同意了。
天刚刚黑,天上一轮弯月早早升起,大地混沌一片。大路边上,有钱的人家起的房子真气派,有二层的,也有三层的,装修得官邸一样。屋里灯火通明。令人羡慕。何香想,她要是与李秋生结了婚,凭李秋生的能力,加上自己的努力,一定也能修一栋这样气派的楼房,就像国外的洋房一样。但是,当想到自己离婚的困境,心里感觉也很茫然。然而,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她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李秋生的店子门口,她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便闪进了李秋生店子里,李秋生正在整理货物准备关门,见何香闪了进来,便伸出头到处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样,立即关门拥着何香进了房间。当李秋生他们走进房间,何香像疯了一样,抱着李秋生狂热地亲吻起来,而且气喘吁吁,激动不已。李秋生拥着何香倒在床上,说不尽的缠绵缱眷。然而,当何香闪入李秋生店子的时候,在暗处的刘自华非常激动,他马上回所里骑了摩托,加大油门,便向冉日泥家的方向疾奔。不一会,他来到了冉日泥家的对面,把摩托停下,拿出手电,急急忙忙便往冉日泥家里跑。这时冉日泥坐在搞得乱七八糟的家里喝闷酒,而且桌子上的灰都有厚厚的一层了。当看到刘自华进来,他马上站起来拉刘自华喝酒,刘自华看了他的样子十分恶心,但他仍是忍住拍了拍冉日泥的肩膀说:“你也别喝了,你看你自己的老婆在跟别人鬼混,你还有心情喝酒,我是来告诉你去捉奸的。”冉日泥听了这话,气得跑到菜板上操起一把菜刀就往外面跑,刘自华一把拉住他:“你往哪里跑?你到哪里去捉奸?话都没听明白,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跑。”于是他附在冉日泥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冉日泥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但你千万记住,你必须等我走远了才打门。”冉日泥一个劲地回答:“我记住了,我记住了。”于是刘自华用摩托带着冉日泥就往镇上奔去。山村的夜是十分宁静的,路上行人很少,散落的农舍里亮着灯光,月色也是昏昏沉沉的,只有刘自华摩托的轰鸣声在一路响着。快接近镇上的时候,刘自华把摩托停下,尽管路上没有行人,但他为了小心起见,仍是叫冉日泥下来:“你跟在我摩托后面,我到了李秋生店子前面,我会停一下,但你必须等我走远后才行动。”刘自华反复吩咐道。说着,他便发动了摩托便向镇上开去,刘自华小跑着紧跟在后面。刘自华来到李秋生店门口,便把摩托停了一会,但冉日泥隔得比较远,只是大概知道了方位,不一会,刘自华便骑着摩托走了。冉日泥来到刘自华停摩托的大概方位,他看到刘自华拐过弯,便来到一个店子前,死命的打着卷闸门,歇斯底里地大叫:“狗日的开门,你竟敢拐骗老子的女人!”在店子里的易老板夫妇,被冉日泥闹得一头雾水:“谁在外面喊冤?你是不是疯子?”但冉日泥什么也没听见,只是一个劲地打门:“你这个狗日的快给老子开门,你还不开门老子用石头砸了!”这时闹得整条街都亮起了灯。何香和李秋生也听到了吵闹声,何香静静地听了一会便对李秋生说:“不好,秋生,是冉日泥那狗日的来了,快,我必须马上走人。”李秋生也觉得事情严重,便对何香说:“快,你赶紧把衣服穿上,从后门走,你看到哪里去躲一躲?”这时何香赶紧把衣服穿上,便对李秋生说:“看来我只有到黄嫂娘家那里去了。”于是,她从后门穿过一条小巷,急急忙忙地向黄嫂娘家的方向跑去。这时,易老板打开门,而冉日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易老板店子里奔,这时易老板的女人拿了一把菜刀走了出来,大骂道:“哪个混账东西到我店里来抢劫?”冉日泥看到一个女人举着一把刀站在门口,吓得语无伦次地问:“你,你不是李秋生?”这时易老板的店门口围了很多人,见是一场误会,不禁都轰然大笑:“你找错门市部了,李秋生在隔壁,我们也没见李秋生拐骗你女人啊。”这时冉日泥只好去打李秋生的门,但他刚刚敲了二下,李秋生就把门打开了:“你半夜三更的到这里打门干什么?”李秋生怒视着冉日泥问,冉日泥有些泄气地说:“听说你拐了我的女人。”这时李秋生愤怒地对他说:“你今天如果不在我店里找出你老婆,我叫你好看!”冉日泥只好硬着头皮到李秋生店里店外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到,便灰溜溜地跑了。他想,今天的一切肯定是刘自华这个狗日的设计陷害我的,我看他们司法所的人都一个鼻孔出气,他想用这个方法逼我与何香离婚。冉日泥走在路上,越想越气,他想,何香一定在她养母家,何香要离婚也是她养母家弄的事,我一定要去杀了她全家!于是,他把菜刀紧紧握在手里,怒气冲冲地向何香养母家跑去。
冉日泥一路狂奔,来到何香的养母家,他模着走到门口,门大开着,而且屋里和厕所里都亮着灯,不一会,何香的养母从厕所里出来了,他便躲在门边,当何香的养母走进门,他便在后面对着女人的头一刀砍下去,女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血泊之中。而且,他又跑进房间,模着床上有人,他便捂住床上人的口,也如切西瓜一样把人給杀了。可他搜遍了所有房间,家里就只有两个人,后来他准备出门的时候,他听到了哼哼声,原来女人还没有断气,他便将她拖到床上奸污之后,又加了二刀,之后他便逃出了家门,向着大山之中跑去。
第二天,何支书的邻居发现了血案,报了警。警察通过勘查,确认了凶手,可是凶手家里人去房空,只好发全国通缉令。幸亏那晚何支书在镇上开会没有回家,幸免于难。何丽华也外去打工了,只有小妹在家死于非命。自这次凶杀案发生后,人们对何香的微词是比较多的:都说她是扫把星,到哪家哪家就会遭殃,现在她住的两个家都是因为她而遭罪,所以,何香走在路上,人们总要指指点点,措她的脊梁骨。甚至人们只要看到她来了,都要躲得远远的。在镇上,她和李秋生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都指责他们是奸夫婬妇,就是因为他们二个人的奸情,才让她的母亲和妹妹遇害的,特别是何香是万恶之源。红颜祸水啊!由于家里的变故,父亲剩下一个人在家,一夜之间显得十分衰老和憔悴,何香看在眼里十分心痛,她认为这一切的后果都是她造成的,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现在家庭搞成这个样子,她怎能不愧疚和自责?她想方设法想安慰父亲,但父亲总是拘偻着背坐在柴角一言不发。家里还有很多事等待何香去做,别人家的油菜都栽下去了,可是她们家的油茶苗有些显老了,她必须去栽下来。可她找遍家里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秧锄,她只好到邻居三婶家去借。其实在老远,她就看到三婶抱着柴进了灶下,但当她走到门边喊三婶时,家里就是没有人应。其实三婶在家里和张嫂、李婶在打擂茶喝,当何香喊时,张嫂做着手势不要三婶答应。何香喊了几声不见有人答应,心里十分悲悯地走了,其实,何香听到了三婶家里打擂茶的声音,可是她明白三婶为什么不答他,因为她也隐隐约约听到了对她的一些微言。但何香走后,张嫂对三婶她们说:“那是一个丧门星,如果有人把她招进屋,那家就一定要遭殃。”三婶她们都点了点头。何香一面走,一面想:别人都怕招自己进屋,我又何苦去自找没趣招人现眼呢?不知为什么,在她的头脑中,产生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她认为,其实生活既是在为自己画像,同时也是在为别人画像。同时她深入地想到了她开始离婚后的这件事和家里发生的悲剧的前前后后,她想到了李秋生、黄嫂以及很多人对她的支持与同情,同时也想到了有些人对她不公正的诋毁。特别是,她到李秋生那里去,为什么冉日泥那么准确地知道自己到了李秋生那里呢?要知道,冉日泥离镇上那么远啊,而且,冉日泥也不可能守在镇上,因为她根本不认识李秋生,更无法想到她和李秋生又关系。黄嫂是不会说的,而且她也没有时间啊,她一直在她娘家。她忽然觉得刘自华的嫌疑最大,因为她上次去法庭递离婚申诉书的时候,刘自华那得意的表情似乎就很有问题。但她没有证据,也不敢妄加确定。她只是深刻感觉到:人生就是一个大舞台,有人在为你振臂高呼;有人在为你摇旗呐喊;有人在为你欢呼鼓舞;也有人在摇头摆尾;甚至有人在做狗的狂吠,或者躲在阴暗的角落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知道了这些道理又能怎样?找不到秧锄,她只好回家找了一把柴刀下田栽油菜。
天气非常寒冷,细细的雨丝在寒风中纷纷扬扬,路边发黄的树叶在飕飕颤抖。何香的十指冻得通红,她不时放到嘴边呵几口气。何香最担心她的养父,他几乎衰老得如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背也驼了,腰也弯了,二眼发呆,行动非常迟钝。一天下来,除了喝二两酒,几乎没有吃饭,已瘦成皮包骨。何香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真不知该怎么办。要他去看医生,他总是念叨他没有病。特别是今天,她的心跳得特别厉害,她总是预感要出什么事,尽管栽种着不是很大的一块油菜地,可是她总感觉就是有栽种不完的油菜。当她终于把那片不大的油菜地栽种完,便急急忙忙往家里跑去。然而,当她跑回家,一场不堪忍睹的悲剧发生了:她的父亲何支书竟被烧死在火塘里!已烧焦了半截。她抱起她可怜的父亲悲痛欲绝!养父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啊,现在养父没有了,她可怎么办啊?她哭得死去活来。她的父亲上山之后,她真的不知道何去何从,尽管李秋生来找过她,但她不敢去,因为她听别人说过她是扫把星,她怕給李秋生带来恶运,再说,现在冉日泥也生死不明,假如有一天他一旦出现,那就更糟了,因为他是一个亡命之徒。但是李秋生不管这些,他几乎天天都来。她觉得何香是因为他才走到这一步的。他怎么丢下她不管呢?这天,天还没有黑,他就关了门,骑着他新买的摩托车,向何香家奔去。尽管寒风呼啦啦地吹着,而且耳边的风也呜呜的叫,但他感到非常惬意。特别经过新修的楼房面前,她总要停下来欣赏一番,还仔细研究它们的结构和样式。因为他计划給自己设计一套别具风格的楼房。当李秋生的摩托车来到何香的家门口,何香就早早地等在公路边:“我老远就听到了你摩托车的声音。”当李秋生在她面前停下车,何香就高兴地说。于是她帮着李秋生推着摩托向家里走去。何香帮李秋生将摩托在房间里放好之后,接着跑到灶下的锅里拿出早已热好的饭菜摆到桌子上,还拿出一瓶酒給李秋生倒了一杯。这时,李秋生也从碗柜里拿出一个杯子給何香满上一杯:“天气冷,你也喝一杯暖和暖和。”可是何香看着那一杯酒,有些为难地说:“我怎么喝得了这么大一杯啊,喝完只怕会醉得一塌糊涂。”李秋生鼓励道:“不怕,人生难得一回醉,我们就来个一醉方休。”于是他们一面喝酒,一面说着只有他们两独处才说的荤话,吃过饭,两个人都有些迫不及待,碗筷也没有收拾,洗漱后,两个人都醉得东倒西歪地相拥着向房里走去。走到房间,在上床的时候,何香想把灯关了,但李秋生一把拉住何香的手,而且开始解她的衣服扣子,何香也动手,他们互相一件件将衣服月兑下来。当他们都月兑得一丝不挂的时候,两个人都恨不得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躯体。李秋生倒趴在何香的身上,他们互相都从阴部开始亲吻,慢慢上升又从上至下,,兴奋地一次又一次缠绵着。当李秋生感到筋疲力尽时,何香一个劲地用口含着李秋生的阴部充吸。头部伏在李秋生的小月复上,李秋生也用手梳理着何香阴部的毛。直到尽兴,他们才相拥着睡去。第二天,李秋生再次恳求何香和她生活在一起,但何香望着李秋生无奈地说:“秋生,我知道你爱我,不嫌弃我,但我真的不能跟你去,我再也不想害别人了。”李秋生听了这话,气得对她大骂道:“你也跟着别人说那种混账话?我就不信那个邪!好好的一个人就要让别人去糟踏?你知道三国里面的刘备吧,他就不信邪,当他看上一匹骏马,别人都说那马损主,他就是不相信别人的鬼话,结果后来竟是那匹马救了他!可见那些损人的话,大多都是一些无稽之谈。走,跟我回家。”可是何香仍犹豫道:“秋生,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和冉日泥还没有离婚,更何况他还在逃亡中,他可是一个亡命之徒啊,他一旦回来让他知道了,那是怎样的后果你知道吗?”李秋生知道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他也有他的考虑,他再一次对她说:“何香,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你要知道,冉日泥现在在通缉中,抓到了必然是死罪,他敢露面吗?再说,冉日泥已经属于在通缉的死刑犯,你的离婚案法庭肯定会斟情判下来。”何香仔细一想,觉得李秋生是对的,她便收拾了一下家里,跟着李秋生到了镇上。当何香刚来到镇上,人们总在背后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而且有些不堪入耳的闲言碎语吹入她的耳朵,她只好像一只不敢见天月的动物一样,龟缩在房间里面为李秋生做些家务事,要不在房间里看电视。但时间长了,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而且法庭根据她的实际情况把离婚案办了。当何香拿到离婚证,高兴得哭了,因为她终于摆月兑了那场噩梦,而且也很顺利地与李秋生打了结婚证,他们便真正开始了新的生活。
李秋生自从和何香结了婚,他似乎觉得才真正开始了生活。头脑中才有了明确的方向和意义。他们不到二年,就从一个小商店发展成一家比较具规模的超市,而且何香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她自己也变得丰润娇媚起来。何香将桃花接来和他们一起住,她总是把桃花看得比自己亲生的还要亲,就是秋生骂桃花,她总是护着她。她总是回忆小时候自己受的苦,她就深怕桃花受委屈。一天桃花吃饭把一个碗打烂了,李秋生骂了桃花二句,桃花便哭了,这时何香马上抱着桃花生气地对李秋生说:“她多大?她还是一个孩子,你小时候就没有失过手?看你凶的,你是嫌我们娘俩?你是看不惯我们娘俩是吗?那好,那我们就走。”这时李秋生看了看何香和桃花一眼,放下碗,什么话都没说就到店里去了。何香只要不是为桃花的事李秋生就是生气骂人,她都不会和他争吵的。其实李秋生也很少跟何香生气,有什么事,到晚上上了床他们总是平心静气地商量着去解决。只有四、五年的光景,李秋生不仅在镇上修了楼房,而且还买了小车,这让镇上的人非常羡慕。可是,李秋生并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特别看到他们村上有些家庭生活非常困难,他的心里就难受。有一次,他走到他们一个老本家,那老本家只有两公孙在家,公公七十多岁,孙子十三、四岁,孙子已经停学在家。正是吃饭的时候,他们锅里就煮了一些南瓜,油都没有,两公孙就着锅边在吃。他当时很想哭。其实老人是有一个儿子的,但儿子很小就没了娘,便在社会上混,后来就成了一个混混。有一年,他在云南骗回来一个女孩子,就生下眼前这个孩子。但那女子在这里实在过不下去了,就跟着别人跑了。后来他自己也因为拐卖妇女罪和诈骗罪,被判了刑。现在,他们居住的房屋也是东倒西歪的。还有一些五保户和特困户,他们都是需要帮助的人,于是他决定到村上办一个企业,带动村民致富。但他要办一个什么企业才能使村民都富裕起来呢?于是,他开始留意和调查。他通过对市场的反复调查和论证,以及对很多信息资料的分析,他认为,在食品上的需求,特别是绿色食品的需求量是非常大的,而且经过对山区很多未开发的自然资源的考察,创办一个野菜加工生产基地是最有前途的。李秋生是一个善于思考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他说干就干,第一天晚上,他经过反复修改,写出了一份企划书。而且那天正好黄嫂在他们家,她是来看何香的,他知道黄嫂是一个很有见解恨有胆识的女人,他便将企划书給黄嫂看。黄嫂仔细地看了企划书,而且听了李秋生对市场的分析,她便对李秋生说:“秋生,你这个想法非常好,而且你分析得非常透彻,我第一个支持你。我还可以和你一起创办这个企业。”李秋生听了黄嫂的话,对自己的这个计划更加充满信心。于是他接着就是选厂址,他认为厂址选在他们村的屋后小山坡上最合适,于是他便在村上召集会议讨论。而且申报有关部门审核,不久,他的“香山野菜加工绿色食品公司”就正式成立了,厂址就在他们老家屋后的小山坡上。挂牌剪彩那天,李家村后面的小山坡上人山人海,礼花爆竹映红了半边天。而且,剪彩结束后,他立即组织人员到镇上以及流动人口多的地方,张贴收购各种野菜的广告。这时李家村后面的山坡上,真正热闹起来了。新建的厂房里人来人往:有用背篓背着野菜的川流不息的乡民,而且有的搭车从几十里外的地方赶来。大家都像赶集一样脸上挂着笑容。有在厂房里过称的,有记账的,还有分工加工野菜的。人声噪杂,还有烘干机和包装机的轰鸣声。有检测产品的技师不断在向李秋生汇报情况,黄嫂在车间仔细检查着各种环节。李秋生听完技师的汇报后,便转过身对坐在电脑边的年轻大学生美女小苏说:“小苏,赶紧起草一个广告文件,去联系几家报社,把广告发出去,”小苏点了点头,立即起草文件。忙到下午五点多,李秋生才驱车往镇上赶,因为,镇上的超市,他也必须打理。驱车在这乡村的公路上,他便摇下车门,凉爽的春风吹入车里,而且看着这漫山遍野以及田间地头绿油油的景色,感到多么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