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料,那男人很不要脸地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小刀把领带隔断了,黑暗里刀光闪过我的双眼。
一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我的上半身跌出了车身,肩膀的地方在地面滑了一阵,衣服擦破了,肌肤像是被焚烧着般的疼,甚至比胸口的更甚。
狠狠地咬牙,我勾住了男人的腿,重新坐进了车里,往男人的裤裆用力踢了一脚,他立马捂着哀嚎,趁机拔枪抵住了负责前排开车的男人的脑门。
“停车,我让你停车!”
男人窸窣的眼光看了我几眼,车子一时不稳,驶到了路面旁的草丛里,可终究是把车停了下来,我刚想转身,硕大的拳头瞬间挥向了我的左脸颊,我被打到了那个依旧哀嚎着的男人身上。
眼前一黑,浑身的疼痛,眩晕的脑袋,左边被打得麻痹了的口腔像是被人同时拔掉了所有的牙齿,满口的血血腥。
尔后,耳边突然传出了唐画语的惊叫,想起了大厅上那人对她的宠溺。
那温柔的笑意……
如果这名女子有事,他又会何等的心疼啊……
抢过身后的男人手里的短刀,男人正欲把垂死挣扎的唐画语扯出车外,我咬牙,适力地把刀插进了他攥着唐画语的手掌,却并未伤及后者。
他立马松了手,我知道这个机会失去了,即使大罗神仙都难以让我们逃月兑。
把身后的男人蹬了下车,关上了车门,我迅速地窜到了驾驶座上,大声喝道:“唐二小姐,坐稳了!”
急速地转弯,我把车重新驶上了公路,浑身的伤痛,可我仍不敢怠慢,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只能快速往宴会厅驶去,一路上连大气也不敢喘,却疼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不容易回到了宴会厅大门,怕唐画语受惊过度,我只能扶着她狼狈地重新走了进去。
大厅里歌舞升平,犹如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来道贺的微笑,尤为讽刺的是角落里风寂远与一名女子谈笑风声的画面,唐诗言在旁安静地站着,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身处这一切中,我就这么光着脚,残破的衣服,满身的鲜血站在了大门口,久久地回不了神。
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们吸引了,我才从所有事情的猜度中醒了过来。
我侧脸望向身旁的女子,这才发现,她的脸与唐画语的一模一样,可眼神却是截然不同,怪不得开始的时候她会用头发把双眼遮住,原来就为了掩人耳目。
她并不是真的唐画语,真正的唐画语此刻正在风寂远的身旁娇笑着,可谓乐不可支。
松开了她的手,我淡淡道:“对不起,刚刚风雅颂失礼了。”
她漂亮的双眸一暗,似是有话要说,可与风寂远聊得十分火热的女子却于顷刻间站到了我的跟前,此人正是唐画语。
从头到脚地把我看了个遍,她伸手撕掉了依旧站到我身旁的女人脸上的脸皮,张扬地笑着,道:“怎么,这拯救替身的游戏好不好玩?”
登时,哄堂大笑。
原来这只不过是有钱人家的一场夺命游戏,而我荣登了主角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