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嘴角的鲜血,穿过所有人辱笑的双眼,我望向里头静观一切的英俊男子,一身黑色名牌手工西装下的白衣胜雪,翩翩公子,俊美如斯,站在他身旁一米外的那名倾城女子安逸美丽。
他们是那么的相衬,那么的合适。
初时的我怎么会认为眼前笑得面目狰狞的女子便是他心尖上的人儿,我怎么会?她又怎么配?
我好像在一瞬间看透了所有的事,看清了这里所有人脸皮底下的玩世不恭。
那一声酷似枪响的声音并不是枪声,不得不说是个称职的佣人,是她成功了移走了我的目光,而让我深信唐画语被挟持带走的却是那名男子完美的演技,他给唐诗言的拥抱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男人的守候,唐诗言在那一刻的宠辱不惊却又告诉了我,她早就料到会有此时此刻,可她却并不打算阻止。
难怪那两名壮汉从头到尾都没使用枪支,连那把匕首也是在我招招逼迫的情况下才拔出,难怪明明并不打算出席的路非易会突然出现在人群后,原来他的到来是为了协助他们进行这场精彩的游戏。
原来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
远远地望向仍旧站在唐诗言身旁的风寂远,专注却淡漠的目光直刺我仍淌着鲜血的胸口,说实话,很疼,真的很疼。
可我能说什么,又能怨谁呢?我只是一个下人,我没资格。
我想逃,可我不能,即使赤着脚,多少不雅,我仍选择了厚着脸皮缓缓地走向他,先朝唐诗言抿了个笑,从此记住这名女子的脸,那是他心底里深爱着的人儿所拥有的一张脸。
获得她礼貌的回笑后,我敛住了眼底的羞愧,望着风寂远干净整齐的领口,说:“我并无食言,人我带回了,毫发无损,如果大少爷准了,我想先回一步。”
一旁的路非易一直沉默着,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以至于我现在才在余光里看到了他的存在,他正紧紧地把目光锁在了我的身上,眼底一片黑压压的。
我不需要这里任何一个人的同情。
搏斗中被擦破了的手臂被一股力量抓住,我的身体被转了过来,面朝着唐画语,她气愤着小脸,气喘吁吁道:“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敢不回答?”
风寂远走向我,却伸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肩膀,温言相劝道:“好了,玩也玩够了,再这样下去,你姐姐可得生气了。”
因为他亲密的拥抱,唐画语本还的脸色还是小女人样,可听到他的话后却立马变了,甚至挣开了他的拥抱,扬手想扇我巴掌。
“我问你这游戏好不好玩,我问你呢,你回答我啊!”
我稳稳地抓住了她来不及落下的手腕,静静地凝着她,道:“一场游戏而已,无分好玩不好玩,只有输赢可论。输了我绝不怨人,要是赢了,那也是我的本事!”
什么屈辱我都可以忍受,可这份屈辱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