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双像是看透了他,把蛋糕放进了焗炉后立马走出厨室,拉上风寂远的手。
“你现在带她走我跟你没完!”
我看了眼风寂远的脸色,不算友善,但也足够坚决,于是握上了黎双的手,温暖一片,道:“下次吧,心意我领了——”
中途把我拉走的风寂远还是免不了地被易黎双用尽了我从来都不曾听过的词给臭骂了一顿,可他却一笑而过。
他对她的宠,可见一斑。
安静地坐在车里,他的身旁,看着他沉吟,烟燃了一根又一根,始终没有开车的打算,把手伸到了车窗外,雪花朵朵地飘落疼痛的手腕。
那被他掰断的手腕……
这一刻,我才敢让我自己疼。
缓缓地又把手给伸了进来,裹进了易黎双给我披上的大衣里,厚厚的羽绒服却如身轻如燕的仙子把我的伤痛抚模,掩藏。
我以为他不会记得,可睿智如他,再小的事也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
“手回去处理一下。”
扔了烟头,他发动了车子,我适时地按住了他的手,说:“大少爷,明天我想去边城一趟,能不能给我半天假?”
轻轻地抖掉了我不算用力的握手,他侧头看向我,“理由呢?”
很久前便被他摇落了的车窗,突然吹来了一阵寒风,我打了个冷颤,收紧了衣服,“每个月我都会去边城一趟,上个月因为受伤了,行动不方便才耽搁到了今日。”
车窗被他关严实了,身子暖了不少,他的眼神却又冷了几分,“如今你跟随的是我,不再是风老头,往年他允,可来到我这儿,我说的话才算话,你懂了吗?”
我已尽量不提及风连成以往如何待我,他却揪住了这一点来推拒,做得这么狠,这么绝。
心一疼,想起了大冷天,年迈的院长在孤儿院门外等待的模样,我无法不低头。
“那儿没电话,如果不是我亲自去一趟,那位等着我的老人怕是终日寝食难安,她老人家身体一惯不好……我只要半天,半天而已。”
他没再说话,车子便如离弦的箭,扬起了门前的雪屑与尘埃。
这半天的假期,他终究是不肯给我。
黎双所住的别墅离风宅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路上我曾试图再次恳求,可他的沉默与绷直的侧脸止住了我所有的话。
途径与唐家大宅相交的路段,我不自然地挑话,打破了狭隘的车厢里沉闷的气氛,“唐大小姐还好吧?”
深深地凝着他俊美如斯的侧颜,话刚落,他墨黑的瞳孔便缩了缩,嘴角迅速地弯起了挑衅的弧度,“怎么,想要挟我?”
胸口的脉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在暗地里覆上了温暖的心窝,我摇摇头,“只是随便问问,大少爷不爱听,风雅不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