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所谓地笑了,凉薄的双唇间因为呼吸吐着浅白的雾气,“在这件事情上,你该得到的我会给你,但是一码归一码,如果你想用这件事来讨那半天的假期,想都别想。”
我一怔,笑说:“话说得太尽了,不但伤人,也会伤己,何必呢?”
不再看他,我扯掉安全带,推开了他并无锁死的车门,护着头部滚下了铺满薄薄一层雪的公路,不知道被抛离了多少米,车子才停了下来。
我不但胆小,更是怕死,不是掂量着有雪把那副劲缓住,不是估模着这身厚实的衣服足够保证我不会受伤,我是怎么也不敢跳车的。
那半天假,我是要定了。
远处车子里的男人看得出来,是怒了,没有扣上的大衣被风扬起,大步向我迈来,人未到,声音便响彻整条了无人烟的道路。
“风雅颂,你如今演的是哪一出?”
我挺着背,跪了下来,就在他的脚步刚来到我的跟前,烂熟如流的动作,在风家的后花园里,我已不知做过多少回了。
“我要那半天的假期,真的只要半天。”
我只是在赌,赌你再薄情,再冷酷,仍会为一个曾无数次唤你一声大少爷的下人心软,即使胜算只有百分之零点几,可我仍旧是下了赌注。
四下瞬间死寂一片,尔后,他修长的身躯弯了下去,长臂下落,大手抓握,我断了的手腕便落入他握得死紧的手掌心。
死死咬牙,直到鲜血淋漓了整个口腔,疼痛传遍整副身躯,他仍不愿放手,更何况点头?
雪一直下着,越来越深,我看着它们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堆砌,到不堪重负,滑落脸庞,他始终一声不吭。
末了,重瞳暗了暗,他放开了我的手,大步向远处的昂贵车子迈去,我快速地站起,头部眩晕,不能及时地追上他的脚步,等我赶上了,他已发动车子。
我快速地坐上了副驾驶座,门刚关上,咔的一声,他把车门锁死了。
我无暇顾及,轻声试探:“大少爷是愿意给我那半天假期了么?”
看了眼我红肿的手腕,他双眸眯了眯,并无答话便带着我,回到了风家。
大门前站着的温柔男子见着我的身影,虽则犹豫,仍向我走了过来,来不及藏起来的手腕被他瞧见了,不顾身份地位地拉着我的手,满脸的担忧,还有,心疼。
“风雅,你的手怎么回事?”
我不敢也不愿与他接触,快速地把手抽回,笑笑,规矩道:“二少爷不必担心,小伤,过几天便能好。”
“小伤?谁弄的?”他又走近了我几分,甚至快贴上我的身体了。
风寂远笑得刺目,扯着我的手臂处,把我拉开,道:“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