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金拐着步往下人的寝室走去,路过下杂园,下杂园是做杂务事的地方。
大宝正在园子马棚前提着水桶洗刷骡子,边跟骡子说着俏俏话。
秀金拐着路过,大宝一眼就看到了,立刻兴奋起来,忙着把东西都放下,急着步子跑过去,喊:“秀金——”
秀金看到大宝如海般看到海岸,投给她的眼承载着无尽委屈和悲痛。
大宝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整个人都怔了,忙着扶着她,她一下子脚软了,硬撑了好久的身体也软了,大宝一把接住她,她随即便昏倒过去,大宝惊恐地喊:“怎么了?怎么了?”
大宝心在震痛,把她横身抱了起来,急着步子往下人的寝室里跑,一脚踹开了门,也不管哪张床是她的,就随便往一张床上搁下。
这一搁下,碰到了伤口,秀金“哎呀”一声,倍着痛苦万分的表情又睡过去
大宝把秀金的身体侧过来,发现衣上沾有血迹,吓得脸色铁青,马上翻箱倒柜地找药酒。
下人都有药洒准备,那是因为免不了受罚,没有那么金贵,不是大事不请大夫,自己涂点药酒,凑合着就好了。
监于男女受授不亲,大宝对这伤清理不清理,涂药不涂药犹豫不决。
最后还是决定涂药,反正不存在坏想法,那是救人帮人。和尚遇到产妇,还不一样帮忙接生吗?他努力说服了自己后,又低声自个儿地说服秀金:“大宝要娶秀金过门,一定要要秀金做我妻子,秀金迟早是大宝的妻子,秀金不必羞涩。”
秀金昏睡中,朦胧听到。
大宝震抖的双手掀开她衣衫,把她的裤子往下拉了拉,看到了伤烂成一片,极为震惊。
大宝出去提了一盘水,坐在床沿开始小心翼翼地帮她细心清洗和治疗伤口,秀金轻呤一声,他就心痛一阵。
江云丽在房间里踱步许久,甚感不安,还是给那丫头拿瓶药酒,省得出什么事了,爹和娘找她麻烦。
江云丽拿着药酒,快步地向下人的寝室走去。
门也不敲,一手推开。
大宝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整个人都怔了。江云丽看到此情此景,惊讶半分,两人惊讶对视许久,大宝才反应过来,“卟嗵”一声跑在地上,连忙解释:“二小姐,别误会!”
江云丽倒吸了一口气,高兴捷住了秀金致命的把柄,一脸讽刺地说:“我没误会,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上了!”
“二小姐,”大定脸都灰了,急着说:“我只是帮秀金姑娘上药!”
秀金朦胧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可她痛得动弹不得,也没有力气说些什么。
“上药用得着你一个男的来?”江云丽手一杨,挑着眉说:“这屋内,一屋子的下人,就没女的?”
大宝心知越描越黑,这二小姐是冲着秀金来的,说什么都抽得出错来。
江云丽一幅准备得意的样子,扫了秀金一眼又看着大宝说:“我要把你们两个狗男妇拉到祠堂去。”
这祠堂二字,大宝一听便吓得脸铁青,忙不迭的低下着头央求着说:“小姐,请饶命。”
江云丽轻笑了一声,挑着眉说:“你这命要是我的,我就饶了!”
大宝沉稳着脸,他已经听出了江云丽的意思,慎重地考虑着。
江云丽见他有台阶不下,有脸子不要,声音蓦的抬高了,说:“我这就去喊人来!”
对于江云丽的威胁,大宝无能为力反抗,便低着头低声说:“谢谢小姐饶命,以后大宝的命就归小姐了,任小姐差遣。”
江云丽心里大喜,脸部包含了邪恶的笑,说:“这里有药酒,你爱怎么涂就怎么涂!”
江云丽说这句时,露出了苟且的笑,放下药酒,便走了。
大宝毒视她走远,心里不断地说了好几篇:“这只是权宜之计,总有一天,我把你给宰了。”
秀金的泪一直往下滚,朦胧中渐渐醒来,她都听到了。
“大宝,十分抱歉了!”
秀金低低地说,对于把大宝拉下水来一起泡,十分内疚。
大宝听到秀金的声音,大喜,立刻坐过去,温柔地说:“我带你走,我想办法带你走!”
这话诚恳之至,十分动人。
秀金心中悸动,更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