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们还小,父母不说什么,但现在你们成人了,父母就不能再像以前对待孩子一样一味地容忍,去包庇你们,而是应该让你们学着去独立,去承担。就像她爸刚才说的那样,人的一生难免会犯错,也不怕犯错,怕的是没机会犯错,尤其是男人……”
刘建业习惯了秦剑的谆谆教诲,对她的长篇大论不以为意,但看看不是很早的时间,轻咳着示意对方收着点。
秦剑话到酣处,被丈夫一阵轻咳打扰,心有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收回来说:“好,那我们言归正传,我现在呢有两个问题,我想知道林阳你是怎么想的,想听听你的看法。”
“阿姨您说。”
“第一个、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逃婚?第二个、你怎么看待你和小枫现在的关系,对你们的以后,你怎么打算?”
秦剑的问题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要想把这个敏感的问题答好,却不那么简单,林阳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沉思了一会才说:“我觉得婚姻是件大事,不能当儿戏,因为它不仅关系到自己,更关系到对方一生的幸福。对于我自己都没有弄明白,更没有把握的事,我觉得草率地随着众人的意志去结婚,不仅是对自己不负责,更是对对方的不负责。我想紫枫也不想嫁给一个对自己不负责的男人吧?”
“那这样,你就觉得负责了?你就觉得别人可以获得幸福了?你就没有考虑过为此而给别人带来的后果吗?”秦剑追问道。
“是不是能获得幸福我不敢说,但起码我阻止了一场可能到来的不幸。如果用一生的幸福和暂时的痛苦相比较的话,我觉得我的选择没有错,也是值得的。”
“照你这么说,错的不是你,而是我们了?”秦剑诧异的目光射在林阳脸上,显得无法理解。刘紫枫心里的不满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一脸的不愤标示着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怎么听着就是这个味呢?”
“您误会了。”
秦剑不觉得自己误会,认为是对方在狡辩,生气地说:“我误会了?你把自己标榜的跟民族英雄似的,我怎么能误会!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你的错,怎么到你嘴里,就跟你建功立业了一样,怎么着?是不是我们还应该千恩万谢,感激你为我们化解了一场不幸呢。”
自打那天婚礼之后,秦剑内心的这股小火苗便一直不曾灭过,所以对林阳的解释,她是左耳朵右耳朵出。林阳本想为自己鸣不平,但碍于对方是长辈,自己又是单骑客场作战,想了想,忍了下来。
在男人天生的性格中,理性的因素多少都会占据一定的上风,所以一旁静静聆听的刘父平静地坐到秦剑身旁说:“好了好了,别激动,我们先听孩子把话说完,然后再决定对或者错。没有陈述也就没有辩论,没有辩论也就没有结论,我们还是先听听孩子怎么说,好吧?”
秦剑作为大学讲师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当一个人的感情因素占领了大脑的制高点时,总会间歇性地出现一定的思维短路。秦剑在刘父的劝慰下,没有吭声,也没有正面看林阳,只是用沉默表达着内心勉强的默认。
“阿姨,我并没有说我和紫枫的结合就一定会是不幸的,我说的是可能。在我没有把握给对方幸福的时候,我不想给对方任何的承诺,因为我觉得那是虚伪的。我不想在婚礼上当着所有亲朋友好有的面说我愿意的时候,内心却是模糊的,是不确定的。也许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林阳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叽里拐弯的乱转,说明了这是发自他内心的。
“还需要多少时间?你和小枫都处了七年了,应该说彼此已经很了解了,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秦剑抬头说。
“正是因为我和紫枫相处的时间很长,彼此对对方的性格很了解,所以才会发现彼此之间可能存在的问题。如果我和紫枫是刚认识,也许我们可能跟现在许多人一样,选择闪婚!但是闪婚的人很多,闪离的也多,与其婚后去承担不幸,倒不如婚前就慎重选择。”
“可是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呢?你不喜欢小枫?”
“不,不是不喜欢,而是很喜欢。也正是因为我喜欢紫枫,我才会慎重地去考虑这个问题,爱一个人,不见得非要占有她,而是要看到她真正的幸福。幸福敲门不怕晚,关键是得选对合适的门。”
“好了,那你说第二个问题,你怎么看待你和小枫现在的关系,对你们的将来你有什么样的打算吗?”
“这个恐怕我说了不算,还得看紫枫的态度,但是有一点请叔叔阿姨放心,那就是不管我和紫枫是不是能走到一起,您们永远都是我最尊敬和最亲近的长辈。”
林阳的地狱之险,在经受漫长的煎熬之后,最终还是圆满谢幕。秦剑和刘建业在未获得女儿同意的情况下,决定让两人的爱情再飞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