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剑费了好大的口水才把林阳这位贵客请上门,自然不愿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于是摆开架势对林阳说:“既然今天来了,那阿姨我有什么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的性格你也知道,说话比较直,所以要是有什么不中听的,也希望你别往心里去,毕竟现在咱碰个面也挺不容易的,有些事该说清楚的咱今天就掰开了,揉碎了说个明白,你看成吗?”
“成,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我也不喜欢藏着掖着,还是直来直去的好。”
“行,你说你今天来是专门给我们道歉的,我也觉得你确实应该给我们道个歉,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敢做敢当,所以我想听听你准备怎么道,又怎么个道法?”秦剑说话的腔调,有一点学术调研的味道。
刘紫枫的父亲担心秦剑强硬的态度弄僵了谈话气氛,在一旁打圆场说:“还非得道什么啊,孩子既然来了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咱有事直接说事就好了。”
“闭嘴,不张嘴没人把你当哑巴,要不是你总那么唯唯诺诺,事情至于拖到今天吗,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道我们做家长的连个起码的道歉都不应该有吗?”秦剑愤然地说。
“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我意思是孩子既然来了,也给小枫道过歉了,那我们做家长的就算了吧,毕竟我们是长辈,大人有大量嘛。”刘父接着解释说。
“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我小心眼呗!话说的那么轻巧,大人大量!那天婚礼上有多少亲朋好友在场,你不会不知道吧?别人背后怎么议论我们,你不会没听见吧?人活脸树活皮,孩子有脸,那我们大人就没个脸吗,可是谁考虑过我们的感受了。我腆着自己的老脸每天让别人说三道四的,难道要个道歉我很过分吗……”
秦剑的嗓门随着她语速的加快,比平时高出许多。虽然她没指名道姓说林阳如何,但一旁听着的人,谁都明白其中的每个字都在无时无刻地鞭笞着一旁正饱受煎熬的林阳。
“阿姨别说了,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今天我来给您们道歉呢也是诚心诚意的。事情因我而起,后果也理应我来承担,不过有些人有些事也不是我想控制就控制得了得,所以如果为此给您们造成一些不便或者说不好的影响,我表示深深的歉意。”林阳起身冲刘家父母深鞠了一躬。
继刘紫枫之后,这是第二次。
刘紫枫的父亲见林阳态度诚恳,也给足了秦剑面子,于是就坡下驴地说“好了好了,快坐下,我们接受就是了。”。
人和人的地位,有时候简单得就像鞠躬,弯腰抬头之间,便能实现心里上的平等。林阳没道歉之前,总觉得自己有愧于对方,说话办事明显缺乏底气,可道歉之后,一身轻松的他,明显口气硬朗了不少:“阿姨,您还有什么话要问,你就直说,我保证有问必答。”
“林阳,别说阿姨不讲情面,我这么做也是有我自己想法的。你们80后从出生起就一直饱受人们非议,原因是什么?是因为你们出生在了一个特殊的的年代,70和80虽然相差无几,但时代的烙印却很清晰,可以说这是一个社会的分水岭。有人说你们是幸福的一代,也有人说你们是垮掉的一代,可是你们自己有没有想过,别人为什么会这么说……”
秦剑讲师的特质一旦发挥出来,出言必然滔滔不绝,所以林阳即使没有心情,也只好耐着性子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