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恶意撞向心月肩膀,她被撞得往后退,几大片骨瓷没有握住啪啪的掉下地,人本能的扶墙,一面握紧拳想要给自己力量,刹那间碎片刺痛了指间。疼,但不汹涌,却丝丝渗入骨血中。
透明的空气里,有一双眼睛洞察到她的伤,他走过来说:“把手摊开,让我看看。”
她却愣着没动。
直到对方重复了一遍,白白如玉的纤手被他轻轻掰开,手心清晰柔软的纹路,细细的伤口,少量细丝渗出。
他关心的问:“疼不疼?”
心月缩回手,看了一眼背对这边而坐的夜长安,轻声的答:“疼,但,还能忍。”
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
她得忍下这一切。
忍到和他分开的那一天!
忍着手心流血的痛,转身进了厨房,她将手里的碎片丢理清洁桶,拧开水喉冲洗伤口。
“别!别!别!”安逸冲进来喊:“水里有细菌,不能让细菌感染伤口……你的手指?”他触到她微凉的手指,心里却如火滚烫,诧异的望着她被利器戳破的指尖,关心的问:“是剪刀弄伤的?”
她在他面前,望着这个陌生人眼里满满的关心,心里滋生一丝感动。
“先出来,先出来!我给你上药,我带了药箱。”他关掉水喉,有点气喘吁吁。牵着她走出厨房,走出餐厅,走到客厅。
餐厅里的夜长安,侧眼一瞥,瞄到他们去客厅的身影,突然把碗拿起来,“哐”的一放,瞬间有摔碎这只碗的冲动!
安逸让她先坐下,拿来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抹碘酒,贴OK绷。
他低着头,与她靠得咫尺之近,两人的呼吸轻轻软软的混合在一起,凌乱而富有张力,热力。
安静的空间。
他静静的望着她,忽然说:“大嫂,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心月笑了一下,她也想照顾好自己。可是嫁进了夜家,又怎么能够允许她照顾好自己?摊上这样一个婆婆,一切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夜长安走出餐厅,走进大厅。
心月忙把手缩回来,走去餐厅,绕道自通往后花园的厨房镂花木门而去。她要出去透透气,这屋子里太闷,太压抑了。
夜长安隔着窗,望出去。
安逸眯了眯漂亮迷人的桃花眼,也望着。
坐在草坪上的心月,她侧着脸,纤手一遍一遍抚着青青草尖,阳光倾泄在她头上,微风的和拂下发丝泛起一片金光,周身浅浅的光晕,蓝天白云衬着她,极柔美恬静的一幅画。
看着她,一切浮躁的东西仿佛都沉淀了。
只是长安这样对待她,会不会太残忍了?
她怀孕有七个月了吧?因为瘦,看起来,却像二三个月的样子,如果从后面看,根本看不出来,她是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