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安对着她右脸颊上的五指印问:“被打的时候,你大嫂在你对面,还是身旁、肩后?”
“就站在我对面。”
“哪只手打的?”他紧追着问。
她想也没想就月兑口而出:“右手!”
他再问:“打人的时候,是用手背,还是用手心?是直接打,还是斜打?”
“手心……直接打的。”夜长佳委屈的噘起小嘴。
“受伤的脸,怎么是右脸?”夜长安冷静的目光似乎还有抹睿智,“按照常理推断,你右脸被打,对方以手心打过来,只能用左手,你说用右手。对方的右手能够打到你的右脸吗?除非是用手背打。又或者,是站在你身旁、肩后打。”
她一时语噎,连忙摇头,“不对不对,刚才我说错了,她其实是用手背打的。而且,她是站在我身旁、肩后……”
“噗……”话音刚落,安逸忍不住笑了。
推翻供词,倒是挺快的,只是这马脚已露。
看着一常反态的夜长安为她评理,心月虽面有疑虑,但在心底,隐隐有丝快意。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夜长佳,气得脸通红,跌脚大嚷:“妈!你看哥他……”
“好了!佳佳!不要再说了!”邓娴之被她弄得很没面子,哪里还敢为她说话,有点搞不懂一夜之间,儿子怎么站到那个女人身边去了?
“伯母,您还是先回吧。”安逸趁机将她们母女俩请出去。
那病房里,心月低着头轻声说:“你今天这样为难佳佳,妈会生气的………”
“别管她,我只要你不生气。”夜长安倚在床尾说话,一面看着她洁白细致的前额,她其实很美,那份安静沉淀的美,宛如她的名字一样散发出皎洁宁静的月光。
“……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不要多想。”他说完,没有多停留,转身就走了。
安逸在走廊外,迎上来说:“你还是多陪陪她吧!”
“为什么?”夜长安冷眼看他,“你关心她?”
“长安!”安逸漂亮迷人的桃花眼眸光一闪,微微黯然,一脸失意,“我知道你担心小美的病情,可是我们这么做很残忍!真的,我简直有些不敢下手,我这几天都在想……这对她很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当初说好,让她把孩子留下来,生下来。”夜长安没再说下去,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露台上。
“然后,把孩子送走。”安逸跟着他过来,揭开他无情的一面,“分开她和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她怀胎十个月,需要多么巨大的勇气?十个月之中,她已经和胎儿建立了亲密的血缘关系!十个月之后,孩子却不属于她,这样做……”
“很残忍?”夜长安冷漠的说,“取她进门,本身就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