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项海的不安,戴静萱突然笑了,语气比之刚刚更为和善,她说:“施戴这些日子多亏有你这样的人才给撑着,如果把你累坏了,洛辰可当真要抓瞎了。”
原来是体恤了他,项海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难为情着,连连说应该的。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戴静萱维持着和颜悦色,目送项海退了出去。
等到空旷的办公室又剩她一个人后,戴静萱再次感觉难以排距的空虚铺天盖地向她袭来,望着堆积如山的待批文件,欲哭无泪。
突然想起戴凌海临终前,拉着她的手,疮痍满目,他说:“静萱,我争了一世名利,可到了垂暮之年,却远不如寻常老人过得欢愉,我这辈子终是负了至亲至爱的四个女子,年轻时对不起郁甄和莫欢,中年之后,又亏欠了你和静蓉,逝去的即便再多追悔也难以弥补了,我马上就会去见她们,终于可以当面跟她们赔罪,可实在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静萱,听爸一句话,独身一人,年纪再大些的时候,会累垮了你的,如果遇上了好男人,千万不要再错过了。”
而她那时竟是这样回他的,“爸,我答应过姐姐,会像她一样将洛辰当亲子看待,等我年纪大些的时候,洛辰也该有担当了,您放心吧。”
女人过了四十五岁之后,生理和心理的相继应变,使得身心的倦怠格外深刻起来,好在给她找到了雪婷,生活一时间有了盼头,可今时今日,终究证实,她的欢喜,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父亲用一生验证的理论,岂会有错?
忙到夜深,实在困乏,猛地想起该过问一下施洛辰的情况了,抓过电话,谁知才开机,立刻有呼叫接了进来,是个操着口音的沙哑男声,语气很躁,满嘴污言秽语,“臭娘们,挺有种啊!老子告诉你打开手机侯着老子,你**居然让老子一直侯着你,行啊你!”
戴静萱皱了皱眉,没耐性搭理他,吭都不吭一声,直接挂断,随即拨打了汤医师的电话。
得知施洛辰和施女乃女乃已经醒了,戴静萱松了口气,可随后听说施女乃女乃神智有些不清楚,戴静萱又蹙了眉,许久,喟叹了句:“这也是意料中的结局,哎!”
那边汤医师也便沉默了。
戴静萱的手机不停的传出新号码接入的提示,戴静蓉知道这种目的性极强烈的人如果一直不处理,他便要一直骚扰她,是以切断了与汤医师的通话,接入刚刚那人的电话。
“臭娘们,你敢挂老子电话!”
相对于那个男人暴躁的咒骂,戴静萱的声音无波无澜,“如果你打算继续跟我絮烦这些没用的,我还会挂了电话,等你什么时候说正事,我再听。”
听戴静萱这样说,对方果真软了语气,“大老板就是不一样,自然不会和我这粗人置气,好了好了,我们言归正传,你们施戴投资董事长的千金在我手里,拿一千万出来,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戴静萱说话的声音略有些波动:“思思?”
对方怪声怪调的笑了笑,顿了片刻后,电话里再次传来声音,却已经换为思思尖锐的哭求声,“萱姨女乃救救我,呜呜,他月兑我裤子,还用手指头捅我下面,好痛,他说萱姨女乃不救我,就要杀了我,萱……”
呼救声戛然而止,变成了含夯清的呜咽,想来是嘴突然被人堵了的原因,随即电话里再次传出那个男人森森的笑,“施戴投资这么大的集团,拿出一千万还不像挂家一样,给你们一天时间筹钱,要现金,不准连号的,凑够一千万,我再打电话通知你换人地点,如果敢报警,立刻撕票,听明白了?”
得知对方要挟的具体内容,戴静萱无所谓的笑了,“还真敢狮子大张口,绑了个野种,开口就想要一千万,你当我是卖冥币的?别说一千万,一万我都不会给的,如果有种敢撕票,我也会觉得你还算条汉子,放心,等你进去了,我会给你请全国最好的律师,给你争取个失手杀人的罪名,留条活路给你。”
戴静萱的无所谓,绝非虚张声势,对方听得出,紧张之余又爆了粗口,“臭娘们,你心也太狠了,平日里装作对施洛辰有多好,关键时候就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还巴不得施洛辰的女儿死,你是个没下过蛋的,就算施洛辰断种了,你也别妄想施戴投资就全归了你戴家所有。”
戴静萱轻松的笑,“归属权是我们两家私人问题,无需你来操心,等你撕了票之后,打电话通知我一声,我好准备给你请律师,拜拜。”
说罢毫不迟疑的挂断了电话,随后果断关机。
——————————————瑜喜V作品——————————————
电话彼端,听着话筒里的忙音,张小山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再回拨,提示对方已关机,张小山恨恨的甩开电话,抬脚就将拴在床上的思思给踹了下去。
思思嘴里堵着张小山的臭袜子,纤细的胳膊负在身后,用一根麻绳捆着,冷不丁被张小山踢下床去,双臂猛地向上拉抻,只见思思脸上的表情顿时扭曲,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沿着未干的泪痕不停的滚落下来,光着的下|身流出了混合着血水的尿液。
张小山骂骂咧咧的拎起砍刀将负住思思的麻绳砍断,不管思思的伤得怎样,一手拽着砍刀,一手拽着麻绳就向关着张珊珊的地下室走去。
这里是远郊的一处废弃化工厂,张小山偶然间发现的,于他来说最妙的就是下面有一间颇为隐秘的地下室,平日里鲜少有人会来此,是以,张小山对此地极其满意。
下肢畸形的思思无法站起身子,只能像个破麻袋似的任由张小山拖着走,粗糙的地面将她较之寻常孩子更为脆弱的肌肤硌的血迹斑斑,她想求饶,奈何嘴被死死的堵着,痛呼声卒成含夯清的单音节重复。
开锁,解开缠绕着大门的铁链子,抬腿踢开房门,将思思拖了进去,摔在囚着厉雪婷的铁笼子前面。
意识模糊的厉雪婷吃力的撑起了头,她光|果着的身上还盘着两条蛇,却无半点力气抵抗它们的靠近,泄气的听之任之。
思思瞧见被困在铁笼子里的厉雪婷,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挣扎,发出压抑的声音。
对于血人一样的思思,厉雪婷没现出什么怜悯的表情,只是那双朦胧的眼突然亮了一下,满含希望的望向站在铁笼外的张小山。
张小山则冷冷的掐灭她的希望,“臭娘们,你**又耍老子,施家老太太失心疯了,施洛辰没影了,戴静萱压根就不肯出钱,她还说等我宰了你下的野种,她给我请律师,给我留条命,你**害得老子又白忙活了一场。”
停了张小山的话,思思愕然的瞪圆了那双本不是很大的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厉雪婷。
厉雪婷诚惶诚恐的看着张小山,连连摇头,“不可能的,萱姨不可能对洛辰的女儿置之不理的。”
张小山狠狠的啐了厉雪婷一口,“有什么不可能的,又不是姓戴的,她凭什么掏钱?”
厉雪婷故作聪明的猜想,“我知道了,戴静萱那娘们一定是混淆视听,麻痹你,让你以为对她来说,思思根本就不重要,你觉得思思没用了,又犯不着因为个没用的丫头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就把她给送回去了,她一定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山哥,下点狠招她就怕了,一定能做到让你满意的。”
张小山想了想,觉得厉雪婷的说法似乎也行得通,没办法,他近来太缺钱了,只能再赌一赌,是以换上了一副笑模样,态度还算柔和的问:“依你之见,我要下什么狠招呢?”
厉雪婷对思思的请求视而不见,谄媚的向张小山献计,“思思长得异于常人,山哥剁她一只脚给戴静萱那娘们,她害怕了,山哥就有机会了。”
张小山脸上的横肉又开始乱颤,笑得比哭还难听,“不愧当过我张小山的女人,六亲不认的道行修炼的比我还高,啧啧,如果不是确认过,我还真不相信这丑八怪是你的亲闺女。”
厉雪婷虚汗连连的笑,“我为她吃了那么多苦,她也应该报答报答我了,反正也是个废人,她奉献、奉献,换得山哥原谅我,是她的本分。”
张小山狞笑出声,“几年不见,你越来越够劲了,哈哈,我发现你果真是最对我张小山胃口的女人。”
边说边拎着砍刀向思思靠去,思思连连摇着头,吃力的向后挪,老半天,也没挪出去多远。
张小山按住思思一条纤细走形的腿,手起刀落,思思的一只内翻足从脚踝出齐刷刷的被剁下来。
厉雪婷不自在的别开了脸,不去看思思紧盯着嘶放的泪眼。
张小山捡起思思血琳琳的畸形足,举高对准摇晃着的灯泡,就像专家在鉴赏古玩般,啧啧称奇,然后举着那只脚,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连门都没锁。
厉雪婷终于不自在的出了声,“思思,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去怪戴静萱,谁让她那么有钱,还不肯乖乖拿钱赎你回去,等你出去了,记得长点心眼,如果她听信了那些人的话,不再宠着妈妈,你就多去哄哄她,你把自己没了脚丫子的腿伸到她眼前,让她因为没花钱赎你而内疚,然后告诉她,你爸爸要娶后妈了,后妈会因为嫉妒妈妈,然后嫌弃、排挤、虐待你,你让她把戴家的钱都留给你,只要我们母女有了钱,还怕被人家欺负么,等她把钱都留给你,老了没能力了,妈妈就替你剁下她的脚,给你报仇。”
思思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依旧用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紧盯着厉雪婷,直到将她盯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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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昏昏沉沉的母女二人再次帖了拉动铁门的声音,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只见张小山一双小眼睛闪着婬光,脸上盛满莫名的兴奋,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异于平常,刚进地下室就开始叫嚷:“娜娜,你山哥我又回来了,很久没人疼你了吧?山哥我今天心情好,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厉雪婷瑟缩了下,渐至麻木的心再次体会到了无边的恐惧,本能的想要躲开,莫说是无处可逃,就算有逃离的出口,厉雪婷也没一点点的力气,只能坐等危险的降临。
张小山走了进来,抬腿踢了踢思思,撇嘴,“还没死,真不错。”
思思眨了眨眼,无力吱声。
张小山来到铁笼子门口,对着厉雪婷挤眉弄眼的笑,边笑边月兑衣服,厉雪婷看着张小山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给月兑得一丝不挂,支棱着紫黑色的下|体,不时冲着厉雪婷做个挺身的动作,一脸的得意洋洋,“娜娜,没想到吧,几年不见,山哥竟比从前更威猛了,你不一直吵着山哥不行么,这次山哥一定能满|足你。”
厉雪婷连连摇头,她的被张小山踢坏了,现在微微挪动一下就疼得撕心裂肺,哪里能受得住他的侵|犯。
张小山可不管那些,他刚才出去之后,找了个鞋盒将思思的畸形足装好,随后吃了双份的催|情|药,等着处理好了那个鞋盒之后,药劲已经上来了,正好就回头来找厉雪婷,而且还有旁观者,不管思思多大年纪,只要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的虎虎生威,这个念头就让张小山感觉前所未有的兴奋,打开铁笼子门,抓住厉雪婷的脚踝,用力一拽,便将污秽不堪的厉雪婷给拉出了铁笼子。
厉雪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山哥,求求你,我好痛,你等着我好些了,一定好好的侍候你,求你今天晚上放过我吧!”
听了厉雪婷的拒绝,张小山又不乐意了,俯子,对着厉雪婷的脸,噼里啪啦几巴掌,啐道:“臭婊子,老子难得心情好,再**唧唧歪歪,老子爽完了,就把小蟒给你塞进去。”
厉雪婷咬着唇,默默落泪,不敢再出声,张小山低头细致的给自己昂扬的欲|望穿上套子,可看了一眼厉雪婷失禁了的下|体,想了想,又撕开了一个包装袋,在刚刚的套子外又加穿了一层,这才跪坐于仰躺在地的厉雪婷双腿间,抓过刚刚褪下的衣服垫高厉雪婷的臀,伸手揪着厉雪婷泛着黑的乳|尖,将昂扬对准厉雪婷的下|体,没有丝毫怜惜,直接挺进了厉雪婷干涸的体内,引得厉雪婷通呼失声。
即便是十几岁时的第一次,也没像这样的痛过,在厉雪婷的连连惨叫声中,张小山是越战越猛,越猛越用力,一次次的冲撞,从他们贴合处,渐渐渗出了血水,且越来越多。
思思冷眼旁观,脸上还挂着湿润的泪,可嘴角却勾起了一丝诡秘的笑。
张小山一逞兽|欲后,将昏迷的厉雪婷重新扔进铁笼子里,解开了思思,将她一并扔进了铁笼子,和厉雪婷关在一起,随后光|着身子,锁好地下室的门之后,扬长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厉雪婷感觉异样,幽幽转醒,吃力的看向异常处,却原来是思思趴在她的叉开的双腿间,不知忙着什么。
厉雪婷吃力的问:“思思,你在干什么?”
摇曳的灯光,幽暗的地下室,满脸是血的女孩,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张开嘴说话,会有新的血水从嘴角淌出来,鬼魅一般吓人,喊哑了的嗓子在这样的环境中发出的声音,犹如地狱上来的索命恶鬼般森然,她说:“妈妈,你为我吃了那么多苦,我应该报答、报答你了,你这里流血了哦,不及时处理,就会死掉的,所以,我帮着你堵住血,不让它们继续淌出来。”
厉雪婷身子开始抽搐似的颤,结巴的问:“思思,你、你拿什么堵?”
不等思思回答,厉雪婷已经看明白了。
思思居然把那条蟒蛇咬死了,她的胳膊被张小山弄断了,不怎么好用,算用嘴叼着死蟒,用不甚好用的手往里塞,竟将那条死蟒的前段全都塞进厉雪婷下|面了。
厉雪婷拼尽身上的力道,狠狠的踹向思思。
思思被厉雪婷踢翻,后脑撞在铁笼子上,眼睛一翻,软塌塌的倒下,不动了。
厉雪婷低头看着露在体外的蟒蛇身子,跟着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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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那边
没心没肺的郁千帆居然早早的恭候在大门外,看见安柔的车驶入停车场,颠颠的跑了过来,笑眯眯的去开车门,瞧见施洛辰跟安柔他们同乘一车回来的,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端出了吊儿郎当的笑,“呦!被羁押回来了,啧啧——你说你,凭着个好人不当,整天惹事生非,这下子知道后悔了吧?”
施洛辰白了郁千帆一眼,不理他。
郁千帆讨了个没趣,也不纠缠施洛辰,对着安柔谄媚的笑,“柔妹妹好本事,只要出马,一个顶俩,告诉千帆哥哥,你在哪里捕获他的?可曾瞧见千帆哥哥才新娶进门的车老婆?”
安柔尴尬的笑了笑,尼尔斯替她作答:“我们是先看见你的车老婆,随后才找到洛辰的,原本以为你和你家车老婆不过是玩玩,现在才知道,你爱它爱得深沉,所以,我觉得你有必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感情还不深,我建议你休了它另娶,如果感情很深刻,你就准备好足够的银子,替它整容吧。”
郁千帆的笑脸一下子垮了,结巴的问:“你这话、这话什么意思啊?”
尼尔斯耸耸肩,“你的车老婆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身心受创,面目全非。”
郁千帆眨了眨眼,猛地转过头对施洛辰怒吼:“姓施的变|态,你搞毛?”
施洛辰撇撇嘴,“我高兴,我乐意,我就喜欢搞你毛。”
安柔打了个冷战,不屑的睨着他们:“你们两个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施洛辰在话出口之后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忙出声解释:“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只喜欢女人。”
郁千帆眨了眨眼,阴险的笑了两声,突然靠近施洛辰,当着安柔的面,照着施洛辰的臀,轻佻的捏了一把,在施洛辰没反应过来之前,勾住他的肩膀,凄楚的责问:“洛辰,你打算负了我们当年的山盟海誓么?”
施洛辰一脸嫌恶的踹开郁千帆,伸手不停的扫着被郁千帆捏过的地方,大声驳斥:“鬼才跟你山盟海誓,滚远点,我烦你,懒得理你。”
安柔慨叹:“千帆哥哥,你不愧为天津的包子。”
施洛辰开怀的笑,“帖没,连柔柔都说你是狗不理——你不是……”
施洛辰反应了过来,郁千帆大笑的打断了他,“对对,我就是狗不理,狗都说懒得理我。”
尼尔斯已经锁好了车,安柔突然扬声,“好了,别闹了,施洛辰,你做好心理准备,不知你女乃女乃能不能认得出你来。”
正欲反击郁千帆讥讽的施洛辰愣了一下,目光茫然的盯着安柔,试探的问:“柔柔,你什么意思?”
安柔平静道:“你稍后就知道了。”
说罢头也不回,与尼尔斯并肩迈入医院。
郁千帆大叫着追了过去:“喂喂,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这么没义气,都不等等我的。”
施洛辰心里打了个突,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快速摇头,甩掉脑子里的跃出的可能,拼命同自己说,施洛辰,你只是在胡思乱想!
可越是这样说,越不安,拔腿快跑着追上了安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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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先前睡得久了些,等安柔回来时,施女乃女乃还是精神头十足的抱着枕头晃。
碎碎的念叨着:“伯安,你爸爸跪着求我原谅,可我忘不了自己刚生下了你没几天,他竟然和那个女人在我的房间楼下鬼混,被我抓到了,他不但没有半点悔恨,反而和那个女人更卖力的做给我看,他还冲着我发脾气,让我滚!妈妈那个时候心痛的好像要死掉了一样,在他和那个女人快活时,什么都是我自己在忙,他们把施家的祖业拖垮了,你爸爸终于知道那个女人是来害他,他不好受了,才想起我和你,叫我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原谅了他,伯安,你不要怪妈妈,妈妈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那么狠,会杀了你爸爸的,妈妈要是知道你会成为没爸爸的孩子,一定会接受他的道歉,让他回来陪着你。”
施洛辰挤到门边,帖施女乃女乃的呢喃,顿住了脚步。
前面的一席话,听上去还是条理清晰的,可接下来的话便开始思维混乱了,她说:“咦,伯安,你爸爸去哪里了呢?我怎么找不到他了?他跟我求婚时说过会和我白头偕老,不离不弃的,怎么我还没白头,他就离弃了我呢?啊,不对,我好像有白头发了,他嫌我老了么?他都不爱我了,你也不爱我,洛辰也不爱我,睿睿也不爱我?你问谁是睿睿啊?嘘,我偷偷的告诉你噢,睿睿是柔柔给洛辰生的儿子,像小天使一样漂亮的男孩儿,好聪明的,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不过洛辰像你爸爸一样做错了事情,柔柔都不原谅他,睿睿很懂事,怕**妈伤心,都不和我们来往的,我让洛辰去找柔柔,洛辰答应了,只是他都不上心,这个不听话的破孩子,我要找他算账,洛辰,我的洛辰呢?”
听着这一声声的唤,施洛辰再也无法淡然处之,哽咽的回了一声,“女乃女乃,洛辰在这。”
推门而入,对上了施女乃女乃的急切的眼。
施女乃女乃定定的看了施洛辰好久,突然出声问他:“我找我的洛辰,你是谁?”
施洛辰耐心细致的回,“女乃女乃,我就是你的洛辰啊!”
施女乃女乃歪着脑袋又看了施洛辰好久,随后垂着视线盯着怀中的枕头,呜呜的哭了起来:“你们都要合伙来骗我,我的伯安才这么一点点大,洛辰怎么会那么大了呢?伯安,你把洛辰藏哪去了呢?带回来给我见见好不好,我想洛辰了。”
安柔离开前,施洛辰还跪在施女乃女乃眼前恸哭,不管他怎么解释,施女乃女乃就是不肯相信他是就是她要找的‘洛辰’。
汤医师解释,施洛辰是施女乃女乃神经错乱的症结,如果她哪天认出了施洛辰,或许会慢慢的好转,而此时,虽然施女乃女乃口口声声要找施洛辰,可她的内心深处,却排斥着一切和施洛辰有关系的东西,包括施洛辰本身。
离开施女乃女乃的病房,安柔去看了易天南,困乏至极的易天南还没醒来。
易天南的责任医生说易天南今天晚上应该也不会醒过来的,跑了一天的安柔闻听此消息,放开了绷着的神经,人也开始虚月兑。
尼尔斯和汤医师打过招呼,便准备送安柔回家。
郁千帆以自己的爱车被施洛辰打劫为由,声称没有代步工具,他又长得秀色可餐,半夜独行不安全,死皮赖脸的挤进了安柔的车里。
尼尔斯莫可奈何,连安柔都知道,从前的郁千帆昼伏夜出,向来都是独自去泡夜店,用他的话说,万一哪天遇上个看对眼的,随行的同伙要跟他抢,岂不是伤和气,而他自己遇上就不同了,就算事后被朋友盯上了,那也是他们没义气。
郁千帆蹭了车之后,捎带着顺水推舟蹭了夜宵和宿处。
让给他们开门的福嫂很是纳闷,“郁大少爷,你们家离这里不算很远啊,如果害怕走夜路,就让汤少爷送你回去嘛!”
郁千帆豪气万千,“坐蹭车已经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再麻烦尼尔斯送我回去,我这个人很能随遇而安,勉强在这里将就一夜就好,没事没事,不必为我担心。”
这一席话将福嫂当场震住了,事后福嫂和安柔小声说:“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见过脸皮厚的,不过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的,当真是第一次见。”
不过当时安柔实在太乏了,没精神同郁千帆斗嘴,让福嫂给他安排了客房,算去休息了。
——————————————瑜喜V作品——————————————
第二天一早,项海上班后,将收到的东西分类整理后,属于董事长办公室的签收的直接抱着送进了施洛辰的办公室。
戴静萱工作到了后半夜,所以没有回家,直接睡在办公室后的休息室里,帖项海开门声才醒过来,简单的将自己打理一番,恢复**前冷|艳、干练的模样,这才迈出休息室。
看见项海新送进来的东西,戴静萱揉了揉额头,叹息过后,到底还是要面对的。
一些广告类的邮件,项海会直接分类出去,所以不用担心这里的东西会浪费了她的时间。
视线由上到下,上面是一些待签的合同,最下面是一只裹得严实的长方形盒子。
戴静萱选择先看下面的,伸手抽出之后,掂量了掂量,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这只包裹不是很重,里面装了个未做固定的东西,会随着她的掂量而晃动。
从前也时常收到类似的包裹,多半都是推销的,是以戴静萱并不怎么在意,拉开抽屉拿出裁纸刀,一层层的打开后,终于得见里面的东西。
不规整的形状,用黑色的塑料袋包裹缠绕着。
戴静萱伸手拿起了那个东西,用拇指捋了一下,质地不是很硬。
用裁纸刀剪开塑料袋一看,吓得‘啊’的一声,条件反射的将那东西扔出去老远。
正巧过来送报表的米晓淑帖了戴静萱的喊声,放下报表,想也不想的打开办公室的门就冲了进来,边跑边问:“戴董怎么了?”
不等戴静萱回答,米晓淑便发现了异常,因为她的脚踩上了一个怪怪的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个小小的畸形内翻足,随后,她叫的比戴静萱还要响亮,且连绵不断的,“啊,***…”
分派着工作的项海和几个主管没帖之前戴静萱的那一声,不过难以忽略米晓淑这极具特色且富有节奏的叫喊声,循声而至,看着米晓淑在戴静萱的办公室里维持着怪异的姿势,不过叫声已经收敛了不少。
众人从上到下的审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全锁定在了那只内翻足上。
项海首先反应明白,跑了过来将米晓淑抱离开那只内翻足,然后凝重的说:“这只脚,好像是思思的。”
大家不约而同的抽了口凉气,“思思?施董的千金,谁这么大胆,太猖獗了。”
戴静萱的脸色不好看,不过已经恢复了冷静,直接说:“项海,报警。”
项海点了点头,一手护着米晓淑,一手模出电话报警:“喂,施戴投资总部大厦,遭遇绑架、勒索,刚刚我们收到一个包裹,里面居然是肉票的脚……”
如此有影响力的集团公司,遭遇性质恶劣的大案,警察自然不敢耽搁,项海放下电话没多久,警察就到了。
报案时讲的清楚,所以随行的还有法医和痕迹专家。
法医收走了那只内翻足,痕迹专家将戴静萱打开的鞋盒和包裹着鞋盒的带子还有兜着那只脚的黑色塑料袋一起带走了,随后做了笔录,安排了人留下监护。
等大队人马散去后,项海锁着眉头问戴静萱,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施洛辰。
戴静萱考虑片刻后,同意将消息转达给施洛辰。
项海点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正准备给施洛辰打电话,没想到桌上的座机先他一步叫了起来,项海接入电话。
原来是上次他跟施洛辰提到过的那个买下了施洛辰心爱的古董花瓶的老板,他已经从国外回来了,得知施洛辰对他发现的东西很感兴趣,十分的开怀,连声说文件他可以马上传真过来。
项海有礼的说了几句‘麻烦他们了’之类的客套话,挂断电话不多时,对方便将影印本传真了过来,项海忙着给施洛辰打电话,并没有细看上面的内容,直接找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将传真装了进去,拿笔在上面标注清楚:古董花瓶资料传真。
然后将其收入了自己放重要文件的抽屉里,再给施洛辰打电话,却提示关机中,项海放下了电话,盘算着等中午亲自去跟施洛辰面谈。
——————————————瑜喜V作品——————————————
施洛辰的手机关机,并非是故意的,他这些日子浑浑噩噩,哪里会注意到自己的手机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昨晚施女乃女乃又哭又笑,又喊又叫的闹腾到后半夜才睡下。
等施女乃女乃入睡之后,困极的施洛辰才愤愤不平的想着尼尔斯和郁千帆正美美的睡在安家的大床上,而他却只能蜷曲在陪护床上稍稍打个盹。
想着想着便迷糊了过去,那晚上他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他一直在追着个女子跑,好像整整追了一辈子才终于将她追上了。
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看荼蘼花谢,彼岸花开。
他许了她永生永世,而她却不回应他。
在他们不远处站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比女人还要冶|艳妖|魅,那个男子对着他怀中的女人微笑的伸出了手,只轻轻的说:“夫人,君儿想妈妈了,过来这边。”
然后他追了一辈子的她就月兑离了他的怀抱奔着那个男人去了。
他大喊着去追,明明咫尺的距离,却怎么也追不上。
随后,他的身体猛然坠落,他以为自己会立刻醒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再然后,身边的场景突然不同了,黑漆漆的巷子,他压着个哭叫着的女孩子施|暴,随着凄厉的哭求,那个女孩子在他身下慢慢长大,长成了雪兰的样子,哭求变成娇|喘呻|吟,在一声声彷如天籁的**声中,雪兰又慢慢的变成了安柔。
他迷茫的问安柔,“你是谁?”
安柔微笑着回他:“我就是我。”
瞬间,哭求没了,呻|吟也没了,只剩下一颗心脏怦怦的跃动声。
他看着安柔手中擎着心脏,笑容慢慢模糊,淡漠的问他:“你让我把这颗心挖出来还给你对么,那好,我挖出来了,施洛辰,没了这颗心,我和你,恩断义绝,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他尖叫着不要,然后惊醒,阳光落在他身上,很温暖,可他却冷汗连连。
施女乃女乃还在沉沉的睡,医生过来查房,说施女乃女乃昨天醒来后,情绪太龚动,累着了,今天是不会再醒了,他们稍后会给斯充营养液,维持她的正常生理机能。
施洛辰茫然的听着,看着躺在病床上死气沉沉的女乃女乃,怎么也无法拿她和他记忆中那个我行我素,凛冽强势的女强人划等号。
到洗漱间洗脸,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有些落寞,等到发现脸上的巴掌印还很明显后,又开始斗志昂扬,气势汹汹:“妈的,安柔你给我等着,难道没听过老虎屁|股模不得么——呸呸,我这是俊脸,不是老虎屁|股,从来,安柔你给我等着,你敢打我的脸,脸,我就敢揍你屁|股!”
发泄完了后,出了洗漱间的门,看着护工已经过来了,施洛辰交代了一声,离开病房觅食去了,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
到医院附近的早餐店吃东西,拿出手机才发现没电了,皱着眉头掐着指头算自己有多少天没回公司了,越算越惶恐。
正这时,有人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施洛辰转过头去,对上了一张好像有点眼熟,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