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妈咪:薄情总裁失宠妻 V12 失马塞翁

作者 : 瑜喜

这人身上散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道,乱蓬蓬的花白头发,干瘦干瘦的脸,完全就是在骷髅头上罩着一层单薄的皮,混沌的眼睛像饿了多日的流浪犬突然发现了肥美的肉骨头一般盯着施洛辰,嘴角挂着狡诈、谄媚的笑。

他身上套着件扯破了领子的印花黑T恤,领口露出一截黑瘦,蒙着黑黄色皮肤的骨节,再往下看去,却是个断了一只手的残疾人。

施洛辰想了又想,还是没想起这个人究竟是谁。

来人见了施洛辰的迷茫,倒也不卖关子,阿谀逢迎的打着招呼:“像施董这样的贵人,记不住我也是正常的,不过施董一定不会认识我女儿厉雪婷。”

电光火石的一瞬,施洛辰猛地想起了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人。

从前,雪兰说她是个孤女,他也没多加关注,可她一死,竟突然冒出一对父女声称是她的父亲和姐姐,他们不关心她的死因,只关心她究竟留下了多少遗产。

殡仪馆征询他们是寄存骨灰还是领走,他们盘算了一下,寄存要额外花钱,领走还得买墓地,最后说随便殡仪馆处理,殡仪馆说那不在他们业务范围内。

那父女二人居然连个好一点的骨灰盒都不想买,如果不是殡仪馆里有配套的骨灰盒,他们居然打算直接用塑料袋兜了雪兰的骨灰走,还说反正都要倒海里,格外浪费那个钱干什么?

雪兰过百万的遗产,那黑心肝的父女居然连个骨灰盒都吝于给她。

就算他们想要带走,施洛辰也是不肯的,听说了他们父女的打算后,他更是不允许他们再去祸害雪兰。

谁曾想,听说他想留下雪兰的骨灰,那对父女反倒对雪兰‘无比眷恋’了,要留下她的骨灰‘慰藉思念’。

只是,他们的‘思念’是可以用钱买走的。

思绪回笼,施洛辰迷茫的眸渐至深邃,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跟他比心善,或将赢他,可若要给他比谁更阴险,他绝对不会是输的那个。

施洛辰声音平缓,淡淡道:“厉泰昌。”

厉泰昌点头哈腰:“施董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是雪婷和你说得吧?我和你说啊,从小我就知道她是棵好苗子,把省吃俭用,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砸在她身上了,她果真争气,嫁了施董这样的金龟婿。”

施洛辰静默的听,月复语:相对于厉泰昌这样的家庭,雪婷是没少花钱,可那些钱并不是厉泰昌的,而都是雪兰的血汗钱。

冷眼看着厉泰策说边在他对面坐下了,然后望着他的早餐咽口水。

服务生过来后,厉泰昌又机械的点头哈腰,看着施洛辰笑了又笑,然后指着施洛辰的早餐,底气不是很足的对服务生说:“照着我女婿的给我来份一样的。”

服务生对施洛辰是有些印象的,听厉泰昌称施洛辰是他女婿,直觉将厉泰昌当做骗吃骗喝的流浪汉,站在原地不动,以眼神无声的询问施洛辰。

施洛辰面向服务生微微的笑,轻点了点头,服务生这才记下单子退下了。

早餐上来后,厉泰昌坐在对面吃得刺溜刺溜的,施洛辰不觉皱了眉头,且不说厉泰昌的吃相有多难看,就单说这声音,也太具特色了,连斜对面的人都能帖他们这桌的声音,频频向这边侧目。

厉泰不觉如何,施洛辰的面子却有些挂不住了,也才匆匆的吃了几口,便再难以下咽了。

施洛辰刚有起身的意思,厉泰层机警的抬了头,捧着还没吃完的早餐,陪着笑脸说:“我还差这么一点,我吃饭很快的,马上就完了!”

施洛辰淡漠出声:“我去付账。”到底还是找了个最可信的借口,逃也似的离开了座位。

结账出门后,厉泰昌也巴巴的跟来了,施洛辰冷哼:“果真很快。”

厉泰昌还是那副谄媚的样子:“施董的时间全是钱,我多耽搁一分钟,施董损失的数目就是我这样的小百姓不知累死累活忙多久才能赔上的,我哪里敢让施董多等啊!”

施洛辰眼角抽了抽,这个厉泰昌还真会往自己脸上抹粉,从来都是人家等他,让他等人家?厉泰昌还真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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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洛辰心中明白,自己近来三番两次遭遇锥心剜骨的打击,可运气还不至于背到吃个饭都能被彗星砸中的份上。

看看厉泰昌这架势,不必问也知道,这老东西肯定断粮有那么几顿了。

从前雪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时,不见厉泰昌来,这会儿跑来堵着他,定是走投无路,目的也不碍乎那么几样。

如果不是被这么多事情给困住了,施洛辰肯定会好好拾掇、拾掇这父女二人,只是他此刻实在没什么心情,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厉泰昌。

厉泰昌也知道这个时候找施洛辰,效果肯定是不好的,可眼瞅着债主给他的期限就要到头了,那种敢放大款子的债主,是真会要人命的,当然,如果给个痛快也好,可那债主最喜欢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象。

也就在厉泰昌的手被剁下的那天,那个债主让手下压着他欣赏传说中的‘活月兑衣’。

厉泰昌亲眼目睹了不久之前还和他一起出入赌场的‘好兄弟’被几个人埋进土里,在头皮上划开了个十字切口,然后往切口里倒水银。

那人受不住,剧烈的扭动埋在土里的身躯,最后,人从切口处挣月兑出来,皮还留在土里。

厉泰昌当时便吓瘫了,体内秽物不听管束的统统泄了出来,那个债主冲着他阴森森的笑,他说:“瞧见没,再不还钱,下一个就是你。”

直到现在,厉泰昌的梦里还是那种难以形容的惨叫声和血琳琳的人狂奔的画面。

蹲点在雪婷可能出入的任何场所,可雪婷好像人间蒸发,怎么也联系不上了,厉泰昌这才来找施洛辰的。

九出十三归的高额利息,滚之又滚,变卖了施洛辰的藏品所得的五百万,刚够填利息,而那本金还在继续翻滚着。

所以,他硬着头皮来找施洛辰,当初他跟厉雪婷开口要一千五百万,那时盘算的好,连本带利一千万,多要那五百万留下享乐,此番站在施洛辰眼前,厉泰昌一开口就要三千万。

翻番的要,厉泰昌是有自己的算计的,一来是债主那边连本带利的滚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实在算不明白那些利息是怎么加出来的,就此迷惑,他刚起个头,那债主就捏着装满水银的容器在他眼前晃一晃,他就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再来,他也要给自己留下点过河钱,还有就是多要点,也可以给施洛辰留个还价的余地。

听厉泰昌狮子大开口,又听厉泰昌给出的要钱理由,听厉泰昌说得口沫横飞,施洛辰不过莞尔一笑,淡淡道:“你凭什么认为我就该给你三千万?”

厉泰昌瑟缩了一下,眼角堆出的褶皱里都盛着谄媚,小心翼翼的自动让价,“我也知道三千万实在不是个小数目,让施董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是有些为难,实在不行,二千五百万也好。”

施洛辰笑容依旧,“关键是,我一分钱都不想给你,别说是给,连借你都不准备借,怎么办?”

厉泰昌的脸色又开始难看了,笑容也变得硬邦邦的,理所当然的说:“施董,谁家娶媳妇也都要给些彩礼的,这彩礼多凭着娘家人要,何况,我可是花了好些钱才把雪婷养得这样出色,施家也是T市的名门望族,这些规矩应该比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掌握得更透彻,施家一分钱不出,白捡个媳妇儿,这事说出去,面子上也没什么光彩不是?”

听了这话,施洛辰竟笑出了声来,“我娶了你女儿,这事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

厉泰昌有些尴尬,强撑着狡辩,“是我们攀高枝了,门不当户不对,勉强飞上了枝头,人家若不肯承认,换做从前,咱们这说话无门的小老百姓也只能自认倒霉,可施董你别忘了,这年头有种新技术叫做网络,施董最重视的就是信誉,一旦这信誉蒙了尘,想必损失的也就不可能只是二三千万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我女儿一个黄花大闺女,平白送给施董玩了五年,还生了个孩子,这件事情我也不想追究我的心头肉到底多委屈,只要二千五百万,钱一到账,我自动消失。”

当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厉雪婷是做了缩|阴术和补过处|女膜,可补上了处|女膜就以黄花大闺女自居,这也荒谬得过了头!

施洛辰冷哼,“你确定你女儿是‘黄花大闺女而’不是‘昨日黄花’?厉泰昌,我记得看过一份资料,说是厉娜没攀上张小山时,夜里你时不时就要往她房间里钻,半夜三更的,你去守护她的‘黄花闺女身’么?对了,你说你女儿给我生了个孩子,我想你大概是赌得脑子秀逗了,生孩子那事儿我稀里糊涂搞不明白,你还能不清楚么?蹲门口数着有多少个男人来搞自己的女儿兼情|妇,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忍耐力的。”

厉泰昌的脸彻底失了血色,施洛辰撇了撇嘴,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此刻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他是绅士,绝对不会失了自己的风度,待到没人时,啥事都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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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裴雄康复的很好,这些日子安柔和尼尔斯忙得像个陀螺,安裴雄复又回归了安氏。

尼尔斯父母虽惦着这边的情况,可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汤氏科技那边又实在月兑离不开,所以定好了今早的机票。

他们原本打算这次过来便把尼尔斯带回去,可如今,不管是从安柔还是易天南两边来看,尼尔斯都是万万不可能放心的离开,所以汤父、汤母连提都没提让尼尔斯随他们回国的事情。

只是机场临别之前,汤父语重心长的同尼尔斯单独的说了一番话:“承志,你马上就满三十了,三十而立,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和你母亲不会逼着你做什么选择,可你心里应该有个数,如果你三十岁生日时,和柔柔还没个结果,就断了这份念想,规规矩矩的娶妻生子,这是你答应过我们的。”

尼尔斯安静的听,听到这最后的一句,扯出一抹略有些酸涩的笑,并不驳辩,点头应了:“谢谢爸妈对我的体谅,我答应你们,如果到那时还没个结果,我就回去和洛琳结婚。”

汤父终于放心的离去,而尼尔斯转身再看身边的安柔,目光中已现出一片凝重。

郁千帆蹭车蹭上了瘾,且拜施洛辰所赐,他连借口都不必找。

为此,郁千帆笑得个只吃饱了得土拨鼠,他说他就是那个失了马的塞翁,而施洛辰的行为就是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背过郁千帆,安柔曾同尼尔斯探讨过关于郁千帆和施洛辰的纠结。

她说:“依你之见,千帆还会去掀施洛辰的肋巴骨么?”

尼尔斯一本正经的回安柔,“他掀不掀洛辰的肋巴骨现在不好说,可如果他再这么继续下去,洛辰肯定会断了他的万恶之首的。”

安柔垮了脸,她说:“真变|态。”

尼尔斯无所谓的笑,他们从小斗到大,习惯就好了。

送走了汤家父母,安柔他们又来到医院。

听说施女乃女乃昨夜闹得太累,今天不会醒了,施洛辰早晨离开后就没在回来。

郁千帆很欠扁的表示,因为他的爱车被毁,所以昨夜安柔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苦苦挽留,是以他勉为其难的睡在了安家,今天早晨还和安柔一起吃的早饭,肩并肩逛了大街,不给施洛辰知道这些,是件多么遗憾的事情。

此番说法引了安柔一阵白眼。

一直昏睡的易天南终于醒了,可他睁开眼,四下张望后,问出口的第一句话竟是:“怎么不见雪婷呢?”

安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郁千帆侧目看向安柔,表情难得的严肃。

尼尔斯看着状态还不是很稳定的易天南,略作思考后,还是决定暂时先不将事情的前缘后果告诉易天南,毕竟雪兰的死是难以否定的,而如今的安柔体内宿着的灵魂是属于雪兰的,这件事想让人一下子就信了,难度可不是一般得大。

“干爹,雪婷遇上了些急事,暂时离开了。”

这个借口很万能,可接受起来效果却不如想象中的好,易天南很是激动,“什么事情那么急,比见她妈妈还急?”

安柔担心的看着易天南的情绪波动,怕他怒火攻心,惹出旁的疾病来。

好在尼尔斯很懂怎么安抚易天南,倒也给了个恰到好处,颇能收服易天南的解释。

事后只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时,安柔似笑非笑的同尼尔斯说:“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说错话都会脸红的本分青年,现在才知道,你不打草稿、随口捏来的谎话竟这般的滴水不露,如果哪天你打算存心骗我,肯定令我防不胜防。”

尼尔斯只是笑,不置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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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月兑了厉泰昌的施洛辰,首先打电话给项海,得知公司的业务有戴静萱在撑着,施洛辰这才松了口气。

静下心思后,脑子里突然跳出夜里的梦,思维跟着跳跃,一会儿是雪兰,一会儿又是安柔。

跳着跳着,心便拧了起来,怎么也舒展不开,摇摆不定时,随着人流挤上了公交,等发现时,已不知错过了多少站点,急忙在最近的站点下了车,环顾四周才发现,他竟不知不觉到了救治拖拖的那间宠物医院。

拖拖仍是自己趴在床上,见到施洛辰,很是热络。

从前极讨厌猫猫狗狗的施洛辰,如今已经能毫无心理负担的挨着拖拖落座,还可以伸手捋捋拖拖的毛,碰碰它湿润微凉的鼻子,捏捏它的前爪。

原来一个人,因为另一个人或物而改变原来的习性,并不是件多难的事情。

看过了、模过了,随后发现拖拖竟在自己的肚皮下垫着东西。

施洛辰瞧着那些东西,总觉得十分像是安柔的,而拖拖竟然用防备着的眼神盯着他。

经由刚刚进门的贵婶解释,施洛辰才恍然,那些果真是安柔的,是她前来看望拖拖时留下的。

拖拖那家伙,救他的时候眼皮子都不眨一眨的舍身取义,可一旦遇上关乎安柔的事情,又跟他好像冤家一般。

它把安柔的东西放在肚子底下,并不是垫着舒服,目的很简单,就是防备着让他给抢去了。

贵婶嬉笑着说拖拖这是知道他喜欢安柔,怕被他知道了那些东西是安柔留下的,可能让他给抢去了,才要这样防他。

以前它好不容易找到安柔离开施家之前留下的那些画稿,就是被施洛辰给抢去了,为此,拖拖一直耿耿于怀中。

施洛辰听着听着,就听出了满脑袋黑线,他愤愤的咒骂拖拖是以小狗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他是白来看它了,它实在太叫他伤心了。

这些愤慨之词令拖拖低下了头,且好久都没抬起来。

施洛辰发泄完了之后,抓过安柔留下的东西起身便走。

拖拖见施洛辰到底还是抢了安柔留给自己的东西,突然‘汪汪’的大叫了两声。

施洛辰回头白了它一眼,轻哼:“这本来就是我老婆的东西,我替她收着,天经地义,你吵什么吵,再吵我勒死你吃肉。”

拖拖立刻蔫了,将脑袋搭在伸得直直的双腿上,像小孩子受了委屈一般的呜呜咽咽。

贵婶当即咧歪了嘴,尾音拉出去老长:“少爷……”

施洛辰哼哼唧唧,“我要去公司,先走了。”

对于施洛辰的无耻行径,贵婶表示莫可奈何,为此,拖拖多半天都没缓过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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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洛辰才推开自己的办公室,戴静萱一看见他,便连珠炮似的说了起来:“洛辰你来的正好,刚刚医院来了电话,说易天南醒了,我过去看看,大部头文件我都处理过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回头我们再具体讨论一下。”

帖‘易天南’这三个字,施洛辰不觉又开始想念起雪兰,对于戴静萱的话左耳朵进右耳出的,只负责点头再点头。

戴静萱看得出他的恍惚,倒也无可奈何,只是出门之后才想到还有话要说,又折了回来,声音不觉拔高了几分:“洛辰,你现在太邋遢了,如果暂时静不下心处理公务,就去整理整理自己,清爽了再出来。”

帖戴静萱的提醒,施洛辰好像终于找到事情做了,不再木然的神游太虚,跟戴静萱道了别,随后钻进了办公室后方的休息室。

从前这里只是单纯的休息室,后来他疲于应对厉雪婷,便时常以加班为由留在公司,一来二去,就把办公室里的休息室布置得渐渐像住家一般了——浴室、换洗衣物,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简单的冲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物,看着镜子里虽有些憔悴,不过依旧帅得逼人的自己,施洛辰满意的点了点头。

戴静萱走了之后没多久,项海便抱着一胆表走了进来。

进门后先简单的交待了一下戴静萱和他都不在时,公司里的几件大一些的事情,施洛辰勉强上心的听着。

可项海说完之后还不肯走,始终站在办公桌前,犹犹豫豫的,满月复心事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施洛辰挑了挑眉梢,并未出声,只斜睨了项海一眼。

项海终于下定决心,一鼓作气道:“董事长,思思被绑架了,对方开口就是一千万,因戴董并未答应他们的要求,然后他们竟然剁下了思思的一只脚送来公司给戴董,戴董怕董事长分心,所以没将这件事告知董事长,只是董事长今日回公司,警方随时都有可能到公司来,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董事长事先说一声,也好让董事长心里有个底儿。”

帖思思都剁掉了脚,施洛辰捏在手里的签字笔突然掉了下来,条件反射的就去抓那支笔,可那笔滚着滚着,就滚到了地上去。

施洛辰低头去捡笔,一边捡笔,一边持着云淡风轻的口气打探:“说说具体情况。”

项海略略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把警局昨天送来的细节转述给了施洛辰。

思思被托住在特间,非亲属和医务人员不能随便入内的,可那个绑架者却是在病房里将思思带走的,而且思思也未做过任何反抗,想必是熟人作案,不过根据目击证人说,带了思思走的医护人员说那个人的样貌很陌生,说话还有口音,应该不是T市坐地户。

施洛辰首先想到的人便是厉泰昌,不过根据项海的描述,又和厉泰昌的样貌对不上。

思来想去,莫名的想起了雪婷,且月兑口说了出来。

项海愣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试探:“董事长打算找思思的母亲?”

施洛辰伸手揉捏了太阳穴,连连摇头,“算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项海哦了一声,打算听话的离开,可才走出了两冉,突然回头对施洛辰轻声说了起来:“虎毒不食子,因为大家都信奉这句话,所以并不十分信任那条线索,不过刚刚听董事长说起这个名字,我莫名的觉得那条线索或许也并不是完全没啥用处。”

施洛辰问:“什么线索?”

项海原原本本的回话:“据说思思被人绑架的那天,有人打着思思母亲的名义去探望了思思。”

对这条线索,施洛辰并不觉得多么惊奇,冷笑,“那个女人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在能可接受的范围内。”

项海眨巴眨巴嘴,“真是朵‘奇葩’。”

项海刚出门,施洛辰便给张珊珊打电话。

张珊珊的电话很快接通,“洛辰?”

施洛辰也不迟疑,开门见山:“你知不知道厉雪婷的下落?”

张珊珊那边顿了片刻才接话:“我这几天很忙,并没有盯着她啊。”

听了张珊珊的话,施洛辰也不纠缠,直接挂断了电话,连个客套的再见都没说。

那厢张珊珊对着电话‘喂喂’了好久,直到确认施洛辰是真的挂了电话,方才作罢。

不过她这些日子虽没盯着厉雪婷,却知道如果厉雪婷失踪了,大概去哪里能找到她,也不耽搁,抓起自己的拎包就往外走。

施洛辰将将清明的思绪又开始混乱,漫无目的的翻看着摊在眼前的一大堆报表,只是翻着翻着,突然发现最下面的档案袋,上面标注着‘花瓶资料’,施洛辰有些好奇,打开,模出一叠复印件,最上面的一张,从残存的碎片看,工工整整,如同小学生被罚写的概念词条,一行行的全是相同的一句话——我不是雪兰,我是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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