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妈咪:薄情总裁失宠妻 VI4 我的老婆

作者 : 瑜喜

听汤医师这样的一句,显然他已经知道很久了,再看看郁千帆和尼尔斯,也没现出多震惊的表情,在场除去戴静萱之外,显然只有他是将将知情的。

施洛辰终将视线从安柔身上转到一脸凝重的汤医师,不答反问:“四叔,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了?”

汤医师看了一眼安柔,她的脸只是尴尬的红,却并不介意她的事情被人拿出来讨论。

只因,安柔仓惶之中,视线游移,发现易天南虽紧闭着眼,可睫毛却微微翕合着,焦头烂额的寻找着切入点,不如假以汤医师之口,给易天南一个最易接受的解释。

病房外影影绰绰的人群已经散去了,周边又恢复了寂然,汤医师深深的吸了口气,沉重的开口:“洛辰,柔柔做过手术后,初出醒来时,想必你也听说了,我给她用过很多次镇静剂。”

当初,很多人都同施洛辰说过,安柔盼着他能去看看她,当然,他是没那个心思去看她的,不过传达消息给他的人也说过,安柔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并不是神疲体虚的缘故,而是汤医师给她注射镇定剂。

隐约听说,换心手术过后的安柔,神智有些不正常。

施洛辰默不作声,汤医师兀自继续,“我会为她注射镇静剂,只是因我的心虚,柔柔同所有来看她的人都说自己是雪兰,那么多人中,嘶认得她的父母,不认识身边的朋友,她只认识你,我曾以为她是受了刺激,可后来我还是发现,她除了认得出你之外,还认识当初和你传绯闻的女秘书和施戴投资的那个米晓淑,她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幕便是李恩妮来此挑衅,她让我扔掉了李恩妮送来的花篮,她说一山难容二虎,那样的说话语气,是真正的柔柔不曾有过的。”

汤医师幽幽的叹:“所谓做贼心虚,便是我当时的心态,柔柔心脏衰竭,她父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当时送来医院的坠亡女子,已被确诊为脑死亡,最关键,她的各方面皆能与柔柔相匹配,所以,在家属未到场的情况下,我冒险偷摘了那个女子的心脏换给了柔柔,那颗心脏很强健,而且柔柔的复原情况比我预估的要好上太多了,几乎都没什么排斥反应,醒来的也比较早,只是醒来后,她一直坚称自己是雪兰,那个坠楼死亡的女子就是雪兰。”

戴静萱终究忍不住**话来:“汤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雪兰死后,你偷了她的心脏?”

汤医师点头,“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安家对我们汤家有恩,安老大中年得女,人到老年,怎么能坐视爱女等死,眼前有这么个机会,我无法淡漠的看着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我偷摘了雪兰的心脏,而且害怕被人发现,摘取了她的心脏后,将她的遗体和一个手续齐全的遗体置换,让她的遗体先火化,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她内脏的缺失。”

戴静萱拔高了声音:“汤四,你怎么能这么做,那对雪兰多不公平?”

汤医师轻缓的说:“是不公平,可我那时并不认识雪兰,而柔柔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二者选一,举凡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施洛辰将紧攥着的档案袋举高至脸侧,声音略有些颤抖,“这是当年安柔进了施家滨海别墅后,写完后点燃,投入到我那只人高花瓶里的手书,上面的字迹,是雪兰的。”

汤医师看着施洛辰,喟叹,“看见你当初的状态,安家曾要接回柔柔,可你还是把她带回了滨海别墅,我以为嘶同了,你会善待了她,可你对她很不好,在她住院时,我曾想过要把她体内那颗心脏是雪兰的事情告诉你,希望你哪怕看在那颗心脏的份上,能善待了柔柔,可我那天在柔柔病房外等了很久,你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最后还是在急诊看到了你,而你那时在为另一个女人焦急,后来传说你爱上了那个女人,我想,柔柔到底是谁,或许对你来说也没特别的意义了,再然后,你的那个‘雪’怀孕了,你对那个女人更宠了,那么忙,还会亲自陪她做产检,同样身怀有孕,柔柔却要自己偷偷检查,怀了孩子也不敢让别人知道,到底被我发现后,她求我不要将事情说出去,然后答应我会流掉那个孩子,我当时只是心疼她,却忘记了,她那么倔强的女子,怎么肯轻易妥协。”

施洛辰眼睛发直,戴静萱却是难以接受了,有些崩溃的说:“汤四,你在异想天开对不对,柔柔是柔柔,怎么可能是雪兰?”

汤医师叹息:“这个,我也始终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萱姐,你也是看着柔柔长大的,她到底是不是从前的柔柔,你心里也应该有数的,还有,我不想追究那个叫厉雪婷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让你们不要忘记一点,当时柔柔怀着睿睿的时候,洛辰和他女乃女乃,还有你,全为了那个雪婷在逼着她。”

戴静萱当然记得,就是因为记得才更难接受,连连摇头,“我知道错了,你是故意要打击我对么,为了一个冒牌货,差点将自己苦寻多年的外甥女逼上绝路!”

施洛辰比戴静萱接受的还要好一些,他快速打开档案袋,将里面的资料全倒了出来,抓出其中的几张送到戴静萱眼前,沙哑的说:“萱姨,我没见过以前柔柔的笔迹,这个是换心手术过后,柔柔在滨海别墅里写下的东西和画的荼蘼花底稿,您看看,和从前的有没有不同?”

戴静萱颤着手接了过去,待到看清上面的字迹后,一阵头昏目眩,一张张翻过,脸色惨白,“柔柔的笔迹不是这样的,柔柔从不会画画,更不可能画得这样好,这不是柔柔的,不对不对,我的脑子怎么怎么糊涂,当初怎么就没发现,怎么没发现呢?”

正这时,脸色有些苍白的安柔也出了声,却并不是插话到他们的讨论中,而是对着坐在床上,眼圈滚着泪水的易天南,“易教授。”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易天南一脸激动的望着安柔,他说:“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你静静的坐着,拖着腮望着窗外的神态,和蓉蓉是一模一样的,那天看见了雪婷,她虽然长得像蓉蓉,可她给我的感觉却很陌生,直觉的排斥着她,不想认她,柔柔,你对我的荼蘼花戒指感兴趣,当初承志拍下了那枚天使之瞳,我看过的,那枚天使之瞳的原型,就是荼蘼花吧?”

安柔在笑,笑着笑着,泪就滚了下来,她坦然的说:“是,‘天使之瞳’是后来尼尔斯给改的名字,最初的时候,它的名字叫‘流泪的荼蘼花’。”

戴静萱手里攥着的复写纸翩然滑落,眼神空洞,“我一直都在做错事,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的,哪怕我诚心诚意要赎罪,却依旧错的离谱,我当真是个祸害,看来带着别样目的生养出来的孩子,也会是麻烦的制造者,我的降世逼死了郁甄姨,我一手促成了姐姐和伯安的悲剧,我心中有愧,想弥补,却更加的亏欠了姐姐,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施洛辰,你女乃女乃真幸福,只有傻子才会活得那么轻松快乐,她真幸福……”

施洛辰嚅动了唇,却无话可说。

门外有急切的敲门声,郁千帆走过去打开了门,是一个护士,伸头往病房里张望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汤医师脸上,急喘着说:“汤医师,你的电话关了,汤院长通知您去急诊室,刚刚送来急诊的小女孩,心脏骤停,需要汤医师过去复苏。”

生死攸关的大事可是耽搁不得的,汤医师丢下一句:“稍后再说。”便匆匆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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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静萱的情绪仍不稳定,易天南老泪纵横,也不垢天时间,他便从儒雅成功的壮年学者,一步迈进了风烛残年的失落老人。

得知戴静蓉故去的消息,他一夜花白了头发,随即听说了雪兰的惨死,更是不堪打击。

大起大落后,品味失而复得的消息,最后也只剩下失态的恸哭。

汤医师出去没多大一会儿,便又有人来通知施洛辰,刚刚解救回来的母女二人是厉雪婷和思思。

厉雪婷身体多处骨折,月兑水严重,子宫大出血,刚刚解救时还有些意识,现在已经处于失血性休克状态,需要施洛辰立刻签字做手术,摘除子宫。

思思深度昏迷,身体软组织磨损严重,断足处严重发炎溃烂。

听说厉雪婷需要摘除子宫,施洛辰喃喃了句:“这世上,果真有报应的存在。”

戴静萱瞪大了眼睛,喃喃的重复:“张珊珊和肖蜜儿给我的资料里说,雪兰当年也伤了子宫,雪婷天天骂她是不会下蛋的小母鸡。”

安柔只是皱着眉头,静静的听着。

施洛辰深深的看了安柔一眼,对着她轻轻的说了句:“我不能不管她们。”

随后,还是快速的赶过去了,对于厉雪婷,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对于思思,他颇为尽心。

郁千帆曾问过安柔,对此是什么看法,安柔很平静,她说:“如果施洛辰对那个小女孩能做到冷眼旁观,那么,我只能承认,当年是我瞎了眼。”

经过将近十个小时的抢救,厉雪婷母女暂时月兑离了生命危险。

安柔和尼尔斯还留在医院陪着易天南,戴静萱也没走,干干的坐在易天南的病房里,眼睛一眨不眨的追着安柔转。

郁千帆得到消息后,端出老夫子的架势,之乎者也的说了一通,最后贴着安柔神秘兮兮的斜挑眼皮,煞有介事的说:“柔柔啊,我告诉你啊,就算你不选我和尼尔斯,也千万别选施洛辰那破落户啊,据最新可靠消息报道,那破落户的女人确诊为艾滋了,你想想啊,他女人都艾滋了,他能好了么,所以啊,你可千万得防备着点他。”

一边说着,一边煞有介事不知从身上哪里模出一把医用剪刀,献宝似的递给安柔。

安柔不解的盯着郁千帆递上来的剪刀,“干什么?”

郁千帆脸上是挤眉弄眼的轻|佻样,说出的话却要端着苦口婆心的语调,“鉴于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我也不能随时随地的护着你——嗯,当然,如果你嫁给我,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暂时这个可能性还不是很大,所以,我去偷了把剪刀送给你,你记得啊,以后那破落户如果再敢压你,你就随便他压,不要反抗,激怒那变|态,后果会很严重,要伺机而动,等他松懈了防备,月兑掉了衣服后,本着稳、准、狠的下手原则,一下子断了他的恶根,那样子,也让咱们大家都跟着松口气。”

尼尔斯睨了郁千帆一眼,“千帆,如果追究起责任来,你是主谋吧?”

郁千帆叽叽喳喳的反驳,“喂,我说混种洋鬼子,你懂不懂啊,这叫正当防卫,正当防卫好不好!”

门口传来阴测测的一个声音接续了郁千帆的话:“郁千帆,我把你也给正当防卫了,你觉得好不好?”

郁千帆的笑容僵在脸上,呲着白花花、齐刷刷的一口牙对上抱臂环胸,倚着门站着的施洛辰,嬉笑,“误会,天大的误会,咦!你野|老婆、孩子刚刚做过大手术,你不守着她们,跑我们这里干什么啊?”

施洛辰轻哼,“我过来看我老婆,要你管?”

郁千帆又开始叽里呱啦:“什么老婆啊,柔柔都要和你离婚了好不好。”

边说边伸手揽住安柔的肩膀,得意洋洋道:“我们家柔柔说了,如果尼尔斯那小子艳福太浅,就嫁给我。”

施洛辰闷声闷气的冷哼,“我能娶到第一次,就一能娶到第二次。”

听了施洛辰,郁千帆顿时来了兴致:“这么说,你是同意离婚了,哇哇哇——柔柔啊,帖没,你翻身农奴把歌唱,终于获得解放了,这个消息实在太美好了,比听说施洛辰的野女人有艾滋病还值得高兴,一会儿出去一定要庆祝庆祝,喝几瓶助助兴,晚上咱们回家一起滚床单。”

施洛辰顿时垮了表情,大踏步上前,一手夺过郁千帆仍举得老高的剪刀,一手揪住郁千帆的脖领子,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丫的敢跟我老婆滚床单,我现在就废了你。”

说罢还冲着郁千帆快速张合着剪刀,很有一副说到做到的架势。

郁千帆也不给施洛辰来横的,他只是将可怜兮兮的表情投给近在咫尺的的安柔,委屈道:“柔柔,瞧见没有,什么叫真正的土|匪?”

安柔起身离开郁千帆,坐到尼尔斯身边,小声呐呐,“一个|土匪,一个流氓,你们很搭。”

于谦的当即郁闷了,施洛辰狠狠的瞪了郁千帆,“鹬蚌相争都不懂,真白痴。”

尼尔斯一如既往的笑,并不介意他们两个说了什么,偏过头望着安柔,轻声道:“天晚了,干爹今天状态不错,我们出去吃点东西,我知道一家小吃,味道十几年都没变,很地道。”

安柔嫣然一笑,“好。”

看她笑了,一边的施洛辰呆了呆,直接被郁千帆趁势推开,随后又是整理衣服,又是整理发型,神清气爽的说:“吃东西,我最在行了,走吧。”

施洛辰丢开剪刀,撇嘴:“真是个吃货。”

尼尔斯回了安柔的笑,偏过头望着干坐在一边的戴静萱,恭敬的说:“萱姨,一起去吧。”

戴静萱将视线投向安柔,以眼神无声的征询着她的意见。

安柔看了看尼尔斯,又看了看易天南,到底还是对戴静萱绽开一抹善意的微笑。

等大家先后走出病房之后,施洛辰也颠颠的跟着,郁千帆直接伸手揽住了他的去路,斜着挑了挑眼:“喂,你要干什么?”

施洛辰愤愤的答:“当然要吃饭,我一天没吃饭了。”

郁千帆撇嘴:“你又不是吃货,吃啥饭啊?你野女人今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你都不去守着她,安抚她,对隧示你的不离不弃么?”

施洛辰愤愤,“我跟她早几年就没关系了?”

郁千帆嬉笑:“笑话,你们黏糊了这才几年啊,当年谁不知道风|流总裁被貌不惊人的灰姑娘给抓住了,又生孩子,又天南海北的玩浪漫,咋人家刚刚遭遇了那么悲凉的事情,你就急急的和她撇清关系了,你丫的也太薄情了吧。”

虽然吵吵闹闹的,可施洛辰到底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离开医院前,谁也没看见在背光的拐角处,身上穿着病号服,手上缠着厚绷带,吊着胳膊的张珊珊眼眶里萦着泪,痴痴的望向他们这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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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几天,戴静萱将全部心思全扑在了施戴投资上,且又一次要求统计戴家的所有资产,终究确定了属于她自己的那份遗嘱的内容。

厉雪婷醒了过来,天天失态的哭号个不停,不配合治疗,只要求见施洛辰。

得知施洛辰到底还是去看望过厉雪婷之后,戴静萱将施洛辰单独找了去,她的说法很直白。

在戴静萱看来,雪兰和施洛辰的缘分是由戴静蓉的吊坠牵上的,而且当初雪兰的死也是因为那个吊坠,这一定是戴静蓉的安排,所以,戴静萱要求施洛辰不要放弃安柔,还说了,戴凌海的遗产,她已经做逛更,将会尽数留给安柔,而她的这份,会送给安柔做嫁妆,不管最后是谁娶了安柔,她的财产都会归属对方,当然,她更希望能继承讼生心血的是施洛辰。

施洛辰则直接告诉戴静萱,不管有没有遗产,他都不会放弃安柔的。

戴静萱对他的话表示很欣慰。

拖拖终于可以回家了,不过施家的滨海别墅都没什么人在,贵婶还要照顾神志不清的施女乃女乃,施洛辰亲自开车将拖拖送到了安家。

开门接待他的是福嫂,福嫂的眼睛很大,瞪圆了之后更大,总拿白眼仁对着施洛辰,看上去还挺恐怖的,不过面对拖拖的时候,福嫂的态度明显的不同,只是也说拖拖是傻狗,搞成今天这个样子,实在不值得之类的话,将施洛辰说得很是郁闷。

周末,安睿央求夏婉淑带他到医院去看看,安柔这些日子多半都扑在医院里了,等她回家时,安睿已经熬不住睡下了,而第二天安睿醒来后,安柔又早早的出门了。

是以,安睿可怜兮兮的同夏婉淑说:“姥姥,我很想妈咪。”

一句话,夏婉淑就投降了。

到了医院,李惜儿也随着贵婶来了。

两个小家伙碰在一起,很是热络。

尼尔斯和郁千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可能随时随地的陪着安柔,等安睿牵着李惜儿的小手迈进病房时,安柔正坐在易天南病床前,一边削着一只平果,一边笑着讲她和睿睿之间的小故事,听得易天南发出一阵又一阵愉悦的笑。

安柔说:“等着我们再遇上尼尔斯的时候,睿睿抱住尼尔斯就不肯放手了,尼尔斯以为睿睿是缺少父爱,见他亲切才会如此,还要感慨了当初睿睿刚生下来之后,第一个抱睿睿的就是他,看来是没白抱,结果睿睿搂着他脖子就亲了一口,亲完后笑眯眯的咿呀咿呀着‘美姐姐,做媳妇’,尼尔斯的脸当场就红了,一路红到耳根子。”

易天南哈哈的笑,笑完之后慨叹,他初见尼尔斯时,也以为尼尔斯是个喜欢偏好男生装扮的女女圭女圭,虽然尼尔斯长得比较高,可他并不像国外那些男孩子一样壮实,是以被当做女孩儿并不奇怪。

安睿帖安柔提到他的糗事,倒也不客气,大摇大摆的迈进了易天南的病房后,仰着小脸,一副天真烂漫样,稚声稚气的说:“姥爷,其实我妈咪当初也时常认错准爹哋啦,有一天她还偷偷告诉我,一直想扒掉尼尔斯的衣服瞧瞧,看看里面是不是有裹住小女乃女乃。”

安柔顿时收敛了笑容,狠狠的瞪了一眼安睿,森森然道:“我哪有?”

安睿仰头看天,“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叫安柔抓狂,“小拖油瓶,你从哪里学得这些乱七八糟的,是不是郁千帆那个混蛋教你的?”

安睿眨巴着大眼睛,“妈咪,你不要开口闭口的送郁大叔人参公鸡,你毁了他的名节之后,肯定就没有眼神不好的阿姨同意接收他了,如果没有人要他,他肯定会来纠缠你的,让你赔偿他的损失,然后把他接到我们家,当上门女婿什么的,我可不想管他叫爹哋,实在太掉价了。”

安柔眼角抽了抽,伸手抚着额头,喃喃道:“等我回去就把你和郁千帆那家伙彻底隔断开,这么下去,实在太叫人头疼了。”

安睿声音清亮,“妈咪,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哦!”

自从安睿和郁千帆那家伙勾搭上之后,安柔在与安睿的嘴皮子厮杀中,时常都要败下阵来,在她看来,会败给安睿,肯定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累坏了她的脑子,等她调整好了状态后,一定会扳回劣势的。

夏婉淑一直微笑不语的听安柔和安睿你来我往。

安裴雄早就知道现在的安柔和从前不同了,只是害怕夏婉淑伤心,一直坚守着在他看来还是个秘密的事实。

可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因为安柔的特殊体质,夏婉淑更是在她身上付出了比寻常母亲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如此,安柔有任何的不同之处,怎么会瞒得住夏婉淑的眼睛?

就像一个破绽百出的厉雪婷能骗得了以精明严谨著称的戴静萱一样,其实夏婉淑和戴静萱两个有着难以忽略的共通之处,不过都是无法接受真相而自欺欺人,从心底里排斥着深究罢了。

不管怎样,安睿体内却是流淌着安家的血液的,是他们的亲外孙,第一眼便会喜欢的不得了,相处久了之后,安睿的贴心更是令她动容,其实,她现在,真的很幸福。

还有,安裴雄惦着她,所以瞒着她;

而她因为爱着安裴雄,所以就装在什么都不知情,让安裴雄以为当真瞒住了她。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历经了几十年仍浓郁的感情关键所在——即便是天塌下来的事情,首先考虑的,还是对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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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睿在易天南的病房里待了一段时间后,看见一直静悄悄的缩在一角,表情落寞的李惜儿,安睿眼珠子转了转,攥住李惜儿的小手,对易天南还有夏婉淑和安柔说:“易姥爷,姥姥,妈咪,我想和惜儿一起去玩一会儿。”

易天南微笑的点了点头,安柔和夏婉淑相视一眼后,温和道:“别走远了。”

安睿笑眯眯的应:“睿睿一定会牢记妈咪的吩咐的。”

李惜儿怯生生的和屋子里的大人道别,然后由着安睿像模像样的牵着她的小手迈出了病房。

夏婉淑看着安睿和李惜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许久,才对安柔幽幽的说:“那也是个可怜的丫头,将将出生就没了母亲,刚刚我看睿睿时,顺着他的目光瞧见,惜儿看着睿睿和你拌嘴,小小的年纪,竟是一脸的伤感,睿睿也发现了这点,才会要求和她一起出去的!”

安柔点头:“再小的孩子,也都是有思维的,环境使然,会使她更多的去关注那些她无法拥有的,她会思考为什么别人都有而我却没有,时间久了,看上去,总会和同龄的孩子有些不同,正确的引导和疏通,很重要。”

夏婉淑目光复杂的看着安柔,温和的笑:“有你,睿睿就不会再重复了施家的悲剧,你将他照看的很好,其实当初如果施老太太不是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伯安也不会如此,他也曾经渴望过母亲的关注,可他母亲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候,没能给他一丁点正确的引导,洛辰比伯安幸运很多,至少洛辰的童年到少年,一直有静蓉的照拂,只是当年静蓉出事后,施老太太首先想到的不是纾缓洛辰的心结,而是如何将这件事情压制住,然后误导洛辰,让他以为是静蓉背叛了他们父子,一个错误的观念,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施老太太到底也明白,在商场上,她是无往不利的女强人,可作为一个母亲和女乃女乃,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安柔静默了。

易天南没有插话,他现在看上去一切正常,连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他不会告诉别人,每当有人在他面前提到戴静蓉的时候,他的心脏就好像有小刀子在一点点的往下剜肉一般,他的悔他的恨,这一生是无法卸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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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洛辰今天来医院比较晚,昨晚项海又惹了米晓淑生气,被米晓淑连人带行李箱一起给丢出了门外,项海苦苦哀求,米晓淑不为所动,最后项海只能无奈的拖着行李箱开车到了永安大厦,敲开了施洛辰的房门,以报备公司业务为由,住在施洛辰家。

项海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因为施洛辰和戴静萱近来将绝大多数工作都委托给了项海,特别是有些小企划案,项海可以不必报备施洛辰和戴静萱,直接作出决断。

是以,有许多想要攀附施戴投资的中小企业便把目标锁定在项海身上,金钱贿|赂打动不了项海,便打起了性|贿赂的点子,项海也不知情,忙得焦头烂额,他的办公室突然出现个艳丽的女人,这也便罢了,那女人进门后,**将将挨上沙发便开始月兑衣服,边月兑衣愤娇嗲:“项老板,快点快点。”

项海还没从震惊中回神,米晓淑就推门而入,结果可想而知。

尽管项海家附近有很多旅店,可住在旅店里怕说不清楚,如果住在施洛辰这里,等到米晓淑追问起来,他连解释都不用重复一遍。

只是,项海方便了,而施洛辰却被项海拖到半夜才睡,这天早晨起来的晚了很多,所以来医院更晚,进了门先去看施女乃女乃。

施女乃女乃还是老样子,只是不再抱着那只枕头摇,也不知是哪个给了施女乃女乃一个仿真皮女圭女圭婴儿,施女乃女乃用薄毯子将它仔仔细细的包了又包,随后抱着它在病房里晃来晃去的。

施女乃女乃还是认不出施洛辰,见了施洛辰就问他是谁,怎么长得那么像她的伯安。

每每此时,施洛辰便是满目心酸,无言以答,最后时常以落荒而逃做结。

再次逃离了施女乃女乃的病房后,偶然在走廊里遇上了思思的主治医生,那主治医生告诉施洛辰,思思今天早晨醒过来了,警察也过来做故录,思思只面无表情的说了一段话:“厉雪婷怕那个叔叔,所以,她拉我做她的替死鬼,我的脚也是厉雪婷授意那个可怕的叔叔剁的,她说她为了生我受了很多罪,现在是我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展示孝心的时候了。”

思思的语调很冷静,冷静的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而且嘶再管厉雪婷叫‘妈妈’,想来,早在知道厉雪婷出卖了她的那一刻,她已从内心彻底的与厉雪婷断绝了关系。

警察走后,思思不哭不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医生问她哪里不舒服,她好像没帖一般的维持着同样的表情和姿势;护工问她想吃什么,她也不吱声。

那个样子的思思,就像施女乃女乃怀中抱着的皮女圭女圭似的悄无声息。

听了医生的话,施洛辰的目光又开始沉郁起来。

即便所有的人都讨厌思思,可思思是真心实意的喜欢着施洛辰的,就算养条狗,四年时间也养出感情来了,何况是一个对他那么信任,一直唤他为‘爸爸’的孩子。

施洛辰与那医生结束了对话之后,快步来到了思思的病房外,才想推门,突然帖房间里有稚女敕而清亮的说话声,那是睿睿的,施洛辰绝不会认错。

睿睿说:“思思,你不可以不吃东西哦,你不吃东西,就不会很快的好起来,不好起来,怎么和我们一起上学呢,惜儿说要和我考一样的学校,你也来吧,你这么聪明,一定很容易就考上的。”

睿睿还说:“思思,我偷偷的告诉你,咱们幼儿园的梧桐树上,最近搬来了一对长得很漂亮的小鸟,我和惜儿都喜欢它,等着你好起来了,我背着你去看它们。”

说到最后,睿睿的语调不再温柔的哄劝,而变得强势了起来,“喂,思思同学,我跟你说啊,你别以为饿死了自己是好样的,好好的活下去才是最让人敬佩的,大家都不喜欢你,你就越要让大家看看你有多优秀,让他们为自己的错误而羞愧不已,我妈咪时常告诉我,在讨厌你的人眼中,你的软弱只会让他们开心,世界就是如此,你的自怨自艾给谁看?”

施洛辰的手紧攥住了门把手,这样的话,确然是雪兰会说的,安睿跟着她,学的真好。

一直沉默的思思终于艰涩的开了口,声音沙哑的不像个小孩子,她吃力的哽咽,“安睿,我都把你推下楼了,你为什么还要来劝我?”

安睿很快给出了理由,“妈咪说,众生百态,人有私心,可每个人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做坏事的,我看好你呦!你只是被坏妈咪害了。”

顿了顿,安睿的声音竟然透出了一丝落寞,喃喃的:“还有,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是很爱很爱思思的,如果思思不快快的养好自己,你爹地会担心你的,你爹地有好多事情要忙,作为一个懂事的好孩子,不该让爹地再为自己分心了,而且,本来你的样子已经让你爹地难受了,如果你再不听话,你爹地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站在门外的施洛辰又一次想起了那天被车转过之后,在他装睡时,安睿在他脸上留下的那个吻。

将将平静了些的心湖再次波涛汹涌。

他的儿子是爱他的,他的儿子怕他为了思思伤心,而来哄劝了思思好好的爱护自己。

上天真是偏宠他,在他以为彻底失去了雪兰后,还能再次找到她。

在他失落颓丧了那么久之后,竟可以拥有一个像睿睿这样的儿子,叫他如何舍得放开他们母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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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洛辰是在安睿和惜儿走了之后,端着思思找护工要求的食物进门的。

思思看见了施洛辰,到底哭出了声来。

她的表现再怪异,可她到底还是个孩子,见到最为信任的人,撒娇是自然的,委屈也一瞬间倾泻而出,她说:“爸爸,从前我一直希望你不要放弃妈妈,因为妈妈说如果你不要她了,她就会很悲惨很悲惨的,还说后妈会折磨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并一定每个后妈都会折磨我,就算是亲妈,不喜欢我会比后妈还吓人的,爸爸,我不希望你再跟她在一起了,她会彻底害死你的,虽然妈妈一直说睿睿的妈咪是个坏女人,可我知道那是不对的,爸爸,你还是娶睿睿的妈咪吧,睿睿的妈咪好漂亮,好温柔的,她会将爸爸照顾的很好的,不会给爸爸惹那么多麻烦的。”

施洛辰感觉微微的笑了,伸手揉了揉思思参差不齐,干黄干黄的花,轻声说:“现在你要想的是怎么养好自己,这些事情,暂时还不需要你惦着的,还有就是,那个恐怖的坏叔叔已经不见了,等你妈妈病的好些了,她也应该去她该去的地方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的,她怎么能例外呢?”

思思想笑,可还是哭了起来,她终于有了属于她自己年龄的迷茫,扑闪着模糊的泪眼望着施洛辰,抽抽噎噎的问:“爸爸,为什么我没有个像睿睿那样的妈咪,就算睿睿以前没有爹哋,可他一样很开心很幸福,我有爸爸、妈妈,却一直都不开心?”

这个问题,如施女乃女乃那些疑问:“你是谁啊,怎么长的那么像我的伯安呢,你为什么总来看我,我又不认识你。”都是施洛辰无法解答的。

施洛辰喂了思思吃了少许流食后,思思困乏的睡了。

思思睡着的时候,并不安稳,紧紧的抓着施洛辰的手,一声声的哭求着:“妈妈救救我,我好疼,妈妈不要让坏叔叔剁我的脚,思思听话,思思再也不敢了……”

直到施洛辰将自己温暖的手贴上了思思的额头,伺渐渐的安稳,呼吸也慢慢平顺了起来。

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思思,施洛辰起身向门外走去。

途经厉雪婷的病房,也不知她是真的还是假的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其实伤得并不如思思严重,思思的脑袋上也有伤的,思思说那是被厉雪婷踢倒后磕碰的,而厉雪婷多半都伤在胸月复部,就算是汤医师也说厉雪婷应该已经清醒了,只是每次医护人员查看时,厉雪婷都是昏迷的样子。

还真是巧了,厉雪婷的房间里居然也有交谈声,却不如先前思思病房里那么和谐,是一对叫人有些难以忍受的沙哑嗓音大声的争执着。

厉雪婷说:“老鬼,我**都成什么惨样了,你还来找我要钱,钱、钱、钱,你**除了钱之外,眼睛里还有别的东西了么,我差点被张小山搞死了,你都不关心我一下,见面就知道跟我要钱,你**真以为我是摇钱树?”

厉泰昌愤愤的说:“娜娜,你这说得是人话么,当初我就跟你说过,张小山不是个玩意儿,你别跟他搞,是你自己坚持的,如果不是当初我举报了他,你以为你能偏得了这么多年的逍遥自在?这么多年,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

厉雪婷不耐烦的打断了厉泰昌:“老东西,你整天除了喝酒还会干什么,如果不是我脑子好,告诉雪兰不去赚钱就不让她上学,你哪里能赚到那么多钱?”

厉泰昌也拔高了声音,“好,我们暂时不说那些钱,就说后来,我都没搞过,雪兰竟然被那个瘪三搞了,好在那个老太婆舍得花钱,可是那些钱大部分也都花在你身上了不是,还有雪兰那一大笔遗产,当初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那些钱都给你,只要你整成了雪兰的样子,我们就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能拿了,我听信了你,结果你看看我的手,别说几辈子花不完,这才几年,我让你给我一千五百万,你也就搬了几个破瓶子、烂罐子敷衍我,你还有脸口口声声指责我不关心你?”

厉雪婷不甘示弱,“是你自己不识货,怪的了我,你知道那些藏品价值多少,别说一千五百万,就是一亿五千万也值了。”

厉泰昌显然不信这话:“什么一亿五千万,就那么几个破玩意?娜娜,你还真当我是白痴哄么,如果当真那么值钱,你当初那么容易就送给我了?”

厉雪婷冷哼,“不信你去打听,五百万就让人给捡去了,还沾沾自喜笑话人家是冤大头,也**不知谁是土老帽冤大头,你都不用脑瓜子想想,你喊五百万,人家还都不还,直接拎着一箱子钱就来买走了,就算再有钱,也不会拿出来五百万打水漂玩的吧!”

厉泰碴默了,厉雪婷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实在心疼那些藏品。

——————————————瑜喜V作品——————————————

门外,戴静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施洛辰身侧,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愤恨和轻蔑,“洛辰,这里的现场直播是不是很精彩?”

施洛辰偏过头,表情十分尴尬的望着戴静萱,轻轻的打了招呼:“萱姨也在。”

戴静萱轻叹:“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张珊珊和肖蜜儿给我的那些资料上面显示的那些关于雪兰触目惊心的过往,我没想到当年竟然会把雪兰托付给了这样的人照看,雪兰曾经受过的那些罪,哪里是个孩子该承受的,可事实摆在眼前,叫我不得不信。”

廊道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施洛辰闻声望去,为首者正是侦办思思被绑架一案的警官。

戴静萱偏过头对着那个警官笑,一边笑,一边小声的和施洛辰说:“是我通知他们的,我怕如果不将这对狼心狗肺的东西送进去,我会失控宰了他们。”

而在廊道的另一侧,是安柔匆匆的身影,她看见了这边的情况后,慢慢放缓了脚步。

纷乱攒动的人影中,她与他四目相接,就好像多年以前,他们最初走在一起时,嘈杂的环境中,她与他的世界却是静止的,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

施洛辰微微绽开笑容,透着一些邪|气的魅|惑,赤|果|果的**着她。

安柔清澈灵动的眼睛,因施洛辰这抹笑,渐渐升腾出一层迷茫。

施洛辰很满意自己对安柔的影响力,只是看着看着,视线一个游离,刹那而已,他的笑容不复见,脸上也笼上了一层阴霾。

在安柔的身后,缓缓行来一道颀长的人影,那人最后停驻在了安柔身侧,当着施洛辰的面,轻轻勾住安柔的肩膀,语调温柔的唤:“柔柔。”

安柔循声转过了头,对着那人,嫣然一笑,伸手揽住他的腰身,柔声道:“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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