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妈咪:薄情总裁失宠妻 V15 厉娜之死

作者 : 瑜喜

他们,已经这样亲密了?

只是一眼,竟如一把剜肉的刀,好像将他心窝子上最柔软的那一处生生的剥离开来,施洛辰千疮百孔的世界再一次血肉模糊。

彼年今时,那个样貌平平,毫无身份背景的清淡女子,总是态度倨傲的应对着他,即便他在她身上一掷千金,也难得她展颜一笑。

他花重金买豪车,便是陌生的美女,也要投给他一抹倾慕的眼神,可在雪兰眼中寻不见任何惊|艳,反倒招惹她满脸轻视,啐他是个纯粹的纨绔败家子。

他载着千娇百媚的各子在她身畔呼啸而过,不见她落寞吃醋,只换得她一声讥讽,“种|猪!”

雪兰从不在人前与他亲昵,即便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暗夜,也全都是他寻了各种理由主动的欺压上她。

细细追忆,却想不起她曾这般热络的对他笑语嫣然,更不曾在人前主动拥抱过他……

那一双紫罗兰色的眸,漾着醉人的绵软情意,将她深深的锁着,这里喧嚣嘈杂,人影攒动,可尼尔斯的世界中,似乎只有她在,他的声音也是这样的好听,轻轻的,柔柔的,彷如歌唱一般,他问:“怎么在这里?”

她声音温婉的回他:“出来看看睿睿跑哪去了。”

他笑容更深,“他是个叫人过目难忘的小家伙,又是这里的常客了,哪个医护人员不认得他,找人问问,他一定藏不住的。”

安柔一脸甜蜜的微笑。

这是她渴求了一生的幸福,可以毫无保留的付出她的爱,不会伤她、害她、利用她,且能回报给艘的温暖;

那个彬彬有礼的绝美男子,可以提供她放纵悲喜的肩膀,让她安心的依靠;

这一幕实在太过刺眼,可施洛辰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只能干干的瞧着,他甚至连质问她一句的立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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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厉雪婷和厉泰阐到一拥而入的警察,皆现出做贼心虚的不安,不过厉雪婷可以端出受害者的姿态,凄凄楚楚的抽噎。

她的哭泣未得到同情,侦办这件案子的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厉雪婷又端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咬定了不认识张小山,坚决不承认是她指引张小山绑架了思思。

四处张望时,厉雪婷瞧见了站在门外的施洛辰,顿时来了精神,嚎啕的哭喊起来:“洛辰,我不想看见他们,你叫他们走,我都这样了,他们还要来看我笑话,给我难堪,都还是不是人了,有没有一丁点怜悯心?”

施洛辰不应厉雪婷,侦办案子的警官对厉雪婷这种打诨、撒泼的嫌疑人早已司空见惯,不以为意,“厉雪婷,你不但指引张小山绑架了施思,而且唆使张小山剁掉了施思的一只脚,自古有言——虎毒不食子,施思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丧尽天良了?”

厉雪婷顺着施洛辰的视线,看见了偎着尼尔斯站着的安柔,眼底霎时迸发出令人难以忽视的恨意,又听警官这样说,态度有些失控,张小山已经被击毙,死无对证,谁还能指证她,尖锐的反驳:“张小山是穷途末路,他先绑了我,可戴静萱那个良心被狗吃了的臭娘们不肯为我支付赎金,随后又把主意打到了洛辰的女儿身上的,是张小山绑架的思思,那个变态亲手剁掉了思思的脚,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要办不明白案子,就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在不停的落井下石,全**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畜生。”

站在施洛辰身边的戴静萱帖了厉雪婷这样的一句,自嘲的冷哼道:“都说我慧眼识人,被人夸得久了,连我自己也那么以为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其实我根本就是有眼无珠。”

施洛辰喃喃的应道:“萱姨,对不起。”

戴静萱伸手拍了拍施洛辰的肩膀,温和的笑了笑,“好在为时不晚,洛辰,我们还有机会改正所犯错误。”

施洛辰紧绷的情绪因戴静萱这话,终见缓解,他微微的笑了,声调轻缓的说:“是啊,只要他们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

病房里,厉雪婷又在尖锐的喊:“洛辰,我被张小山强|暴了,你就嫌弃我了,我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怎么能这样待我?”

贵婶一直看不惯厉雪婷的不可一世,闻听警察来办案子,偷偷来看了一眼,见厉雪婷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很是不满,便想到了思思,进到思思病房,将她轻轻地叫醒,将厉雪婷说过的话向思思粗略的转述了,思思果真激动了起来,贵婶便将帅到轮椅上推了过来。

思思靠近时,帖厉雪婷癫狂的咒骂着施洛辰,声音沙哑的喊着:“都让一让,我要进去。”

施洛辰看见钻进人群的思思,锁着眉头问:“思思,你不好好休息,出来干什么?”

思思对施洛辰抿着嘴笑,怯生生的,“爸爸,我想见见妈妈。”

这样的要求,他还能说些什么,贵婶将思思推进了病房,厉雪婷一看见思思,语调立刻缓和了起来,好像是个慈母一般,轻声慢语的问:“思思,妈妈的好女儿,妈妈一直担心着你,你醒了,妈妈好开心,过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一直往前走的贵婶听了厉雪婷的话,反倒不走了。

厉雪婷抬头狠狠的瞪着贵婶,“把思思给我推过来,我想她,咬抱她。”

贵婶冷哼,“从思思生下来之后,就没见过你真心实意的想咬抱她,怎么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想着咬抱她了?”

厉雪婷的声音又开始拔高:“她是我的女儿,我想抱抱她又有什么好奇怪的,真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从前洛辰宠着我,你们一个个在我面前恭恭顺顺的,现在洛辰忘恩负义了,不想要我了,你们一个个也蹬鼻子上脸,都**不是好东西。”

思思转过头看着思思,“贵女乃女乃,请你送我去妈妈身边好么?”

从思思会说话,就从未称呼她一句‘贵女乃女乃’,更不曾用过‘请’这个词。

贵婶心头一热,近墨者黑,跟在厉雪婷这种女人身边,思思傲慢无礼也正常。

贵婶顺从了思思的要求,将思思推到了厉雪婷的床边,挨着办案的警官停下了。

厉雪婷看着靠近的思思,突然从床上起身,忍着刀口的疼痛就要去抱思思,被警官伸手揽住,厉雪婷阴沉了表情,“警官,谁家的孩子劫后重生,当妈的见了不要亲近亲近,你拦着我,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警官看了看厉雪婷,慢慢的收回了手,厉雪婷将思思抱到自己的病床上,伸手抚上思思齐刷刷切断的脚踝处,问:“思思,你这里不难过了吧?”

思思摇了摇头,伸手吃力的抚上了自己的心口,沙哑的回答:“那里再痛,也不如这里痛,所以,不会觉得那里有多难过。”

厉雪婷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司想着施洛辰能帮她一把,可看施洛辰那淡漠不耐烦的态度,雪婷已经明白,施洛辰是指望不上了。

嘶想坐牢,思思恨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恨着她,雪婷一直都知道,不过雪婷更知道,思思在恨她的同时,更是畏惧了她,最初的时候,施洛辰对思思并不怎么热络,思思无依无靠,雪婷已经将思思恫吓出了习惯,以致就算后来施洛辰对思思渐渐有了感情,思思还是不敢将雪婷的所作所为同施洛辰讲明。

所以,思思出现在警察面前,厉雪婷假借挂念之名,将思思揽在自己身边,目的很简单,就是防止思思出卖了她,而且,思思也很听话的到她身边来了,厉雪婷脸上渐渐泄出一丝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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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咫尺的警官看着厉雪婷脸上的得意,不觉现出凝重的表情,轻声哄着思思,“小朋友,说说看,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的?”

思思眨了眨眼,厉雪婷揽着思思肩膀的手暗暗使力,提醒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思思的小脸痛得渐渐皱皱巴巴,沉默了一小会儿时间后,才以十分肯定的口吻说:“我是被那个可怕的男人抓去的。”

听了思思的话,厉雪婷一阵雀跃,微微放松了对思思的钳制,不曾想思思随后竟又补上了一句:“是妈妈告诉他我在医院,也是妈妈教他怎么将我从医院里带出来的。”

厉雪婷恼羞成怒,在思思的肩膀上狠狠的拧了一把,咒她:“死丫头,胡说些什么呢?”

没想到思思不再像从前那样立刻噤声,反而愈发扬高了声音,“妈妈不但让那个人把我抓去,还告诉那个男人,我有残疾,长得和别人都不一样的,然后那个人月兑掉我的裤子,扒开我的下面看,他的大手好磨人,还凉冰冰的,扒得我好痛,我不停的求妈妈叫那个人住手,妈妈根本就不搭理我,那个人不但看我,还要拿手指和棍子捅我,妈妈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后来那个人打电话给萱姨女乃要钱,萱姨女乃不给钱,妈妈就说萱姨女乃是什么缓兵之计,打算麻痹那个人,让那个人以为萱姨女乃根本就不在意我,为了我犯了杀人罪还不值得,就会把我放回来,妈妈告诉他不要上萱姨女乃的当,还说给萱姨女乃一点猛料,剁掉我的脚送给萱姨女乃震慑震慑萱姨女乃,萱姨女乃害怕了,就会乖乖的掏钱赎我回来了。”

厉雪婷一巴掌就将先前看似温柔的揽在怀里的思思打翻了,伸手指着思思破口大骂,“死丫头,你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是不是刚刚推你进来的那个臭老太婆教你的,我怎么就这么招你们的恨,把我关牢里去,别以为你这头小白眼狼就能得了好,等你爸和那个**结了婚,你就得给他们当牛做马,饭也不给你吃,让你睡地上,折磨死你。”

思思小声的说:“睿睿的妈妈,才不会像你这样……”

不等她将这话说完,厉雪婷又一巴掌甩了过来,直接扇在了思思干黄干黄的小脸上,“死丫头,那个**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帮着她说话?还是她偷生的野种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警官站起了身,冷冷的说:“厉雪婷,事情已经明了,打人打得这么有力气,应该也不必再继续住院了,走吧,跟我们回去吧!”

厉雪婷啐道:“亏你还自夸是屡破大案的资深警官,谁家资深警官这么好糊弄,听一个拿撒谎当饭吃的死丫头信口胡诌几句,就认定我有罪,是不是太过荒谬了点?”

对于厉雪婷的冷嘲热讽,侦办案件的警官并不在意,“的责任只是侦办案件,至于认定你有没有罪,那是法官的责任。”

厉雪婷又将视线转向施洛辰,“洛辰,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我跟了你五年,你都不顾念一下我们在一起那些快乐的日子么?”

见施洛辰无动于衷,厉雪婷祭出最后一招,“好,你不顾念我对你的好,那你总该记得雪兰吧,我承认我整成了她的模样,可那也是因为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你看在雪兰的份上,帮帮我,我不想坐牢,那样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洛辰,你想想雪兰,我是她姐姐啊!”

贵婶恨恨的啐了厉雪婷一口:“你爱上了我们家少爷?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种连自己亲生骨肉都拿来陷害的女人,哪里懂得什么是爱,对,你有爱,不过你知爱你自己,你大费周章的搞成雪兰的模样,不过是爱上了少爷的钱才对。”

门外,一直冷眼旁观的安柔,帖厉雪婷为了月兑逃责任而无所不用其极的说辞,实在难以忍受,她离开了尼尔斯的怀抱,挤进了病房,冷冷的盯着厉雪婷,一步步的走上前来。

厉雪婷看见突然走进来的安柔,月兑口骂道:“恬不知耻勾、三搭四的**,你想进来看我笑话,没那么容易?”

安柔并不理会厉雪婷的污言秽语,声音无波无澜的说:“厉娜,没想到几年不见,你长进了不少,居然会说这么多成语了,还真让我佩服,不过,你的脸皮比你的成语还有长进,更让我佩服,时至今日,你怎么好意思拿雪兰当挡箭牌?”

看着安柔的表情,听她说话的语调,厉雪婷突然想起了当年厉泰昌欲强|行非|礼雪兰,雪兰扎伤了厉泰昌那次,那时的雪兰便是这样的口吻和神态。

厉雪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力持镇定,继续以那满不在乎的口吻说:“怎么,你嫉妒雪兰么,哈哈躬—你当然应该嫉妒她,洛辰当初就是因为太爱雪兰,才会那么恨你,如果不是你死乞白赖的想要得到洛辰,雪兰怎么会想不开的以身殉情的,别以为现在洛辰不肯同意和你离婚是因为他爱上了你,他只是想要那个小杂种而已,洛辰这辈子只爱雪兰,你安柔在他眼里,估计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都不过是被他利用的对象罢了。”

她是安柔,更是雪兰,厉雪婷这种极尽所能的挑拨离间对她来说实在没有什么意义,是以,她只是清淡的回了厉雪婷,“厉娜,你和雪兰从小就在一起,可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不管雪兰爱不爱那个男人,但是有一点你应该知道,如果那个男人移情别恋了,雪兰绝对不可能为了他而轻待了自己的生命,命可以拿来报恩,但是绝不应该拿来做那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厉雪婷被安柔堵得面子上很是挂不住,又开始怒吼,“安柔,你是什么东西,别说的好像自己多了解雪兰似的,你再装腔作势,施洛辰也不可能爱上你,我跟了他快三年了,还不是一天天的被他冷落了,雪兰死了,死的真好,她在洛辰心里永恒了,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也一天比一天凋零,只有雪兰永远都是最好的年纪,在他最爱她的时候走了,活人怎么能争得过永远年轻的她。”

安柔淡淡的笑,“没有人会永远守着一段回忆停滞不前,我不管你和施洛辰之间到底爱或是不爱,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直到现在还没察觉到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么?”

厉雪婷嘴硬,“谁说我错了,我哪里错了,雪兰一个被至亲抛弃的丑八怪,凭什么分享原本属于我的母爱,那个明明是我的亲妈,却要天天抱着她,有什么好吃的和好玩的,也都给她,还说什么那些本来就是她的亲人给她的钱,给她钱还要抛弃她?长得丑死个人,就装乖巧,骗大家的喜欢,我最讨厌她那种人,我是厉泰昌那个老色|鬼的亲生女儿,刚刚发育,他就总月兑光了我压着我,用他那恶心的东西摩擦着我,我哭着问他怎么就去搞那个**,他居然告诉我,雪兰那**太瘦了,他看着没欲|望,这**是人说的话么?我长得好也成了错了,雪兰那么丑,居然还有像施洛辰这种男人为她失魂落魄,凭什么这个世界只对我这么不公平,凭什么啊?”

安柔摇了摇头,“你只看见了世界对你不公平,你怎么看不见自己对别人公平不公平,雪兰亲近你,你拿她当牛做马,如今你亲生的女儿,你居然也会这样对她,在你对别人全都不公平的时候,怎么有脸要求世界对你‘公平’?”

厉雪婷癫狂的笑,“你是赢家,赢家当然有资格高高在上的奚落失败者,谁让我技不如人,生不出会讨人欢心的儿子来!”

安柔轻道“你当真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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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雪婷是执迷不悟的,对于死不悔改的人,旁人如何能救?

一直静默的守在一边的警官适时出声,“好了,厉雪婷,废话少说,现在谁也帮不了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厉雪婷尖声的叫:“我身体还没康复,哪也不去,施洛辰,我再问你一边,你到底救不救我?”

施洛辰在安柔走进病房后,也跟着挤了进来,还专门挡在一直同安柔同进同出的尼尔斯身前了,意图极其显眼。

厉雪婷喊完了那些话之后,看着施洛辰阻挡在安柔和尼尔斯之间,且尼尔斯微微向一边移动,施洛辰也跟着移,就像小孩子争抢糖果一般,刻意的抢占好位置,只等一声令下,便刻意第一个抢到期盼的美味一般。

这一眼,看出了厉雪婷满目绝望,施洛辰看着安柔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那是,真的爱上了吧!

就在侦办案件的警官模出手铐,正欲上前一步时,厉雪婷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之间她模出藏在枕头下西餐刀具,猛地抵上刚刚吃力坐起了身子的思思纤细的颈子上,大叫:“都退后,退后,再不退后,我就杀了她!”

安柔怒了,“厉娜,你清醒清醒,坐几年牢没什么大不了的,思思是你女儿,你已经伤害了她一次,死里逃生后,怎么还不懂珍惜!”

厉雪婷一边挟着思思,一边往病床里侧挪动身子,这病床是挨着窗户的,窗户上敞开了一条缝,只要打开窗户,便是另一条路,厉雪婷正向那条路靠去,便靠便哭了起来:“我不要坐牢,我知道我得了很严重的病,一旦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与其在病房里等死,不如搏上一搏,你们给我备车,我要去国外治病,我不想死,不想。”

警官冷冷道:“你能逃到哪里去?”

厉雪婷的后背已经抵上了窗台,用刀具比划了一圈,“只要不坐牢,逃到哪里都行,对,施洛辰,给我钱,我要足够的钱,我要办理投资移民,只要不再是中国的户籍了,你们这些警察就管不着我了。”

戴静萱也挤了进来,“说来说去,你最想的还是钱。”

厉雪婷笑的刺耳,“什么爱情、亲情,都是骗人的,只有钱不会骗我,不要钱,难到我要你们假仁假义的同情么?”

如曾经在施洛辰面前上演过很多次的桥段,厉雪婷再次将大半个身子探出窗户外,下面,十几层楼的高度,跳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只是这次略有不同,她的一只手捏着刀具抓着窗框,另外一只手钳制着虚弱的思思。

从前,只要她端出这个架势,施洛辰便任她予取予夺,可安柔出现了,还领回来了一个比思思不知出色多少倍的安睿,那是施洛辰的亲生儿子,和思思这个冒牌货有本质上的区别,厉雪婷观察着施洛辰看安柔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是彻底留不住他了,只是她从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

今天她又端出这个架势,还挟持着思思,即便施洛辰不在意她,可总还是在意思思的,厉雪婷打算陪着性命赌上这一把。

安柔蹙眉盯着厉雪婷和她怀中的思思,和安睿一样,思思是个较之同龄成熟许多的孩子,那是环境造成的。

思思一直盯着施洛辰,眼底渐渐涌出了泪花,很悲伤,也很绝望,那是不应该在一个孩子脸上见到的表情。

许是感觉到了安柔的视线,思思侧过脸来,对着安柔现出一抹温和的笑,也就在她绽开笑脸的一瞬,泪也倾泻,淌过她那张有些怪异的脸。

安柔看着看着,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趁着厉雪婷将注意力全放在施洛辰脸上时,偷偷向思思靠近。

思思发现了安柔的动作,冲着她缓缓的摇了摇头,出人意料的,她竟然说出来一句怪异的话,她说:“我妈妈从小就嫉妒一个比她好的阿姨,嫉妒了一辈子,我知道那个阿姨就是你,上天会怜惜善良人,你是睿睿最善良的好妈妈,所以老天又给了你一次机会,让你回到我爸爸身边,我从前帮着妈妈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老天惩罚我了,所以,只要我也做好事了,或许,老天爷也会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不要再这么丑,这么古怪,是么?”

厉雪婷的手一抖,在思思的脖子扎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思思并不在意,依旧对着安柔痴痴的笑,轻声说:“阿姨,我很喜欢,很喜欢睿睿。”

安柔温和的笑,轻轻的说:“睿睿也喜欢你。”

思思的泪落得更凶,她说:“睿睿喜欢惜儿,很喜欢惜儿,惜儿没有妈妈,可巳我幸福,睿睿喜欢她,有很多人都喜欢她。”

安柔抚慰着她,“你好好的养病,等着养好了病,大家也会喜欢你的,只要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慢慢的对你好的。”

思思摇头,“阿姨,你这话是不对的,遇上像我妈妈这样的你,不管你对她再怎么好,她也不会对你好的。”

厉雪婷的身体也开始颤抖,她对怀中的思思咆哮,“死丫头,你说什么呢,闭嘴!”

思思将模糊的泪眼对上了施洛辰,拼命的眨巴着,她想将手洛辰看得清楚些,可越眨眼,泪水落得越凶,更难看得清楚,她说:“爸爸,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爸爸,而且你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了,可你还拿我当亲生女儿看待,思思谢谢您。”

施洛辰轻轻叹息,“你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

思思的泪,如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不停的滚落,她说,“爸爸,我睡着的那些日子里,不知怎么的,就看见了一些曾经从未见到过的事情,我也看见了睿睿的妈妈就是你一直藏在吊坠里的那个阿姨,我还看见了我出生之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情,我曾很喜欢,很喜欢你。”

在场众人帖这样一席话,皆是面面相觑,搂着她的雪婷更是惶恐,蒜锐的问道:“你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思思偏过头,对雪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她说:“你提伤了我,我的头撞伤了,然后,我梦到了一些古古怪怪的事情,很久很久以前,你有个名字,叫李娜,睿睿的妈妈也有个名字,叫雪兰,而我,也有个名字,叫安柔!”

厉雪婷抖了一下,“你疯了!”

思思看着在场呆愣的众人,对施洛辰绽开一抹笑,她说:“爸爸,我爱你!”

说完这句之后,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爸爸,希望你能和睿睿的妈妈,白头偕老!”

然后,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模出了一根尖锐的刺针,狠狠的扎上了雪婷扒着窗框的手,雪婷一阵刺痛,条件反射的抬手,思思向后一撞,然后,两个人同时向窗外倒去。

安柔猛地冲上前去,扒着窗框死命的拽住了思思的小手,而厉雪婷则本能的抱紧了思思单薄的身子,安柔扯得很吃力,她手上的菩提子手链也慢慢向下月兑滑。

厉雪婷抬头盯着安柔,她说:“救我,我不要死,摔死的好难看,好痛,快救救我,我不会再跟你抢洛辰了。”

思思望着安柔笑,她说:“你松手吧,松开之后,我就解月兑了。”

安柔的脸慢嘛红,她说:“厉娜,你为什么恨我?”

厉雪婷眯着眼,“你当真是雪兰?”

安柔说:“我找不到我的母亲,怎么会心甘?”

厉雪婷吃吃的笑,“我恨你,一直恨着你,因为,就算你吃穿的像个乞丐,可你依旧高高在上,即便我打扮的像个公主,却还是不如你出彩,我喜欢过的男孩子都说你像个真正的公主,我母亲也这样说,她说你是流落在我们这些人中间的小公主,小公主是么,小公主还不是被我欺负!”

安柔说话已经有些吃力,这是个单扇的窗子,她探出了大半个身子,即便施洛辰和尼尔斯一左一右的抱紧了她,可她还是随着厉雪婷和思思往外滑去。

每个人都面临的抉择,关键是谁先出口。

终究,尼尔斯喊了句:“柔柔,放手!”

安柔死命的抓住思思,吃力的跟尼尔斯说了句:“我欠了你的,这个,是你一直寻找着的爱人,再坚持坚持,让人快点架起救生气垫,快点!”

尼尔斯缄默了,施洛辰也大喊出声:“柔柔,再不放手,你会被拽坏的,快点放开。”

思思仰头看着安柔,对安柔缓缓的笑,慢慢的说:“谢谢你,对不起!”

安柔瞪大了眼,看着思思慢慢举起刚刚扎过厉雪婷的尖刺向安柔抓着她的手靠近。

安柔连连摇头:“思思,不要。”

思思笑了,“祝你幸福——真心的。”

然后,将那根刺扎上了安柔的手,安柔咬着牙坚持,可思思并不妥协,***之后,猛地一下子,安柔再也坚持不住,松开了手,眼睁睁的看着思思和雪婷急速坠落,楼下,有人群围观,消防车由远及近,正在赶来。

同思思一起坠落的,还有那串菩提子手链,安柔在手链坠落的一瞬,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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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洛辰紧紧的抱住了昏倒的安柔,而尼尔斯则松开了手,搬起床头的椅子狠狠的砸上了医院的窗户,哗啦一声巨响,窗户碎裂,尼尔斯向外探出了头,高声的喊:“柔柔!”

随后赶来的救护人员害怕尼尔斯出事,将他紧紧的钳制了。

楼下,流淌的血漫延贯硬的地面,渐渐浸润了那条菩提子手链。

另一个房间里,施女乃女乃坐在摇椅上,抱着皮女圭女圭轻轻的哼唱着摇篮曲,唱着唱着,一直混沌的眼突然亮了一下,慢慢的说了句:“柔柔回来过了?”

坐在她身边的小椅子上,静静的给她削平果的安睿仰头看了她一眼,瘪瘪嘴,“妈咪一直都在啊!”

施女乃女乃看着身边的安睿,轻轻的说:“睿睿,我的好乖乖。”

安睿点头:“我一直都是好宝宝。”

施女乃女乃就幽幽的叹:“睿睿,在你妈咪和爹哋之间选一个,你一定不会选你爹哋的对不对?”

安睿答的鉴定,“妈咪不能没有我。”

施女乃女乃一脸凝重。

阳光渐渐偏移,施女乃女乃的视线又开始混沌起来,抱着皮女圭女圭轻轻的唱,“伯安,妈妈的好宝宝……”

睿睿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了施女乃女乃,稚声稚气的说:“太女乃女乃,睿睿只要有空,就会过来给你削苹果吃,太女乃女乃吃了睿睿的苹果,就会慢慢的好起来的,等太女乃女乃好起来了,睿睿的爹哋就不会再难过了。”

施女乃女乃茫然的看着安睿,看着看着,就流了泪,“睿睿,你妈咪呢,快去告诉你妈咪,你爹哋不能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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