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领我上禀张大人,请其准我们回去寺庙,张大人没细问因由,爽快允之,恐是怕留了刘中之大人在庙里很是不妥,回去又不知如何上告刘川柏大人,若有我俩陪同着,大概他也心安些,也便回去拟个好些的说辞。
张大人遣人送我们至村口,兵士给予放行,我们深知我们入内就再也出不来了!姑姑说昨日有几个欲外逃的无恙百姓,也被兵士射杀而死。
我和姑姑终又回到了感灵寺。
我飞奔入寺,未寻见刘中之,却见到昨日还安好的小和尚也已经黑了一张脸,这些被官府遗弃的百姓,离活更远了!
我急急寻去,从大殿到偏殿,从偏殿至后堂,从后堂往柴房。
更多的黑脸,通天的哀嚎,更密的死亡,只是没有刘中之大人!
“刘大人!刘大人!刘中之大人!……”我一次次推开房门,一次次如被关上呼吸。
“恩。”我身后响起一个虚弱地声音,是他!
“大人!”我忘情地一喊,此时的他正斜靠在后院的石阶上,脸色铁乌,嘴角还挂着一丝残血。
“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我蹲子,欲伸手拂去他嘴角的血痕,他却双眼一闭,吃力地别过脸去,轻声地道:“不可!”
“大人,我……”见他这般惨样,我心口如被鬼手做拳揪住,顷刻生麻,语不成句,句不成意。
“为何回来?”刘中之端详于我,“莫不是也吃了墨迹?”
“不,为你而来!”我勇气填胸。
“我衷心感你的忠心,可,不听命令的人就不算忠心!呃,你们得留着性命,等药研制出来,再……”刘中之未说完,便眉头深皱,恐是涌上了痛,我再细看于他,他的虎口处正扎着十来支银针,想是他自己执手所为,以图镇痛。
“大人,你等我,等我!”见他气息尚存,我心稍安,我得先去找妙静大师。
“等,等等!”刘中之于身后唤我,“你叫什么?”
我止步回头,“我叫玉……连翘!”
“玉,莲,俏?”刘中之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