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同学的往来费用,全部由他们承担。
近的一些,在乡下的,专门让司机开了轿车回去接,反正离家乡也才两,三百公里,三,四个小时就能接来。
最远的则大老远的从外省坐了四个多小时的飞机,也是专门雇了人开车去接,一个来小时,从飞机场接了,才赶到深圳的大梅沙,他们在那里包了五星级海滨酒店。
反正所有的一直读到毕业的同学,都在那一天,或迟或早的,碰头了。
同学会最尴尬的,莫过于有同学驾到,真呼对方的名字,而那个被叫的,却想不起来这个人叫什么。
只好握住对方的手,一边含糊的寒暄着,一边在大脑里面,拼命的搜索着这些年来已经受损的数据库。
就象赵宏伟。
明明在同学会之前的名单上,已经看过那些同学的姓名,现在在哪儿发展。
可是真正到了和大家见面的时候,却发现之前看的名单,一切都是徒劳。
岁月就象是一个后现代的艺术家,极尽各种夸张和变形的手段,把风度翩翩的少年,变成大月复便便的满肚肥肠的商贾。把当年顶花带刺的女敕得滴水的女孩儿,变成了如今的护花红泥。
何止是儿童相见不相识?
看到那些班级的女同学,几乎有一点惊悚。
想来那些女同学看到他们,也是这般想法吧?赵宏伟算是保持原样最标准的一个了。
再加上,他是这次同学会的组织者,与出钱最多的三人之一。
大家倒是都认得出他的。一见面直拍他肩膀“赵宏伟呀赵宏伟,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是模样一点儿也没见。二十年在你脸上,根本看不出痕迹嘛。”
当年的老师也请来了三个。
当年的班主任兼化学老师,英语老师,还有物理老师。
班主任那时候一开口就是:“在农村的同学,考上大学是惟一的出路,能光宗耀祖的。”
现在他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想法。
班级那个惟一考上大学本科的,现在在某出版社作校对,戴一幅黑框大眼镜,一副书呆子的模样。可能长年闷头看字,连一点儿人情事帮都不懂。
那时大学毕业便被分配到了出版社,以为去了好地方呢。哪想这么多年,仍旧是个科员,那才叫真正的没有出头之日。
还不如那些考了大专,出来教小学生,初中生的。这几年尊师重教,哪怕是农村学校的老师,上面也断然不敢少了半分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