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兑了工作服,出了病区,洗了手,进值班室,不月兑衣服,用被子一盖,睡了。
睡到十二点左右,我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敲门,陶佩云的声音:“曹医生,起来吧!48床的病人烦躁,头痛得利害。”
“好,马上就来。”我急忙起来,边穿工作服边随陶佩云来到48床的病室。病人在床上不住翻滚,用手抓头、砸头:“哎呀,痛死我啦!医生,快给我想想办法吧!”
“别着急,我来看看。”我给病人量了量血压,数了数脉搏,查了查体温,做了一番神经系统检查。病人意识清楚,体温度,血压偏高,脉搏相对缓慢,有明显的脑膜刺激征。怎么办呢?对症治疗。我给他开了止痛片索密痛和镇静药冬眠灵,相信能使他安静下来。开完医嘱后我让陶佩云拿药给他服下。我看着病人安静以后才回值班室休息。
我躺在值班室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这病人怪呀!为什么用磺胺嘧啶治疗无效呢?病人这样头痛又是为什么?我给病人这样处理恰当不恰当?病人可别有什么突然变化呀!要是病人突然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这值班医生可怎么交代呀?我脑子里乱哄哄的,怎么也睡不着。四点多钟,我实在躺不住了,不行,得去看看!我爬起来,披上工作服进了病房。病人抱着脑袋不安地在床上申吟,仍然不住地说头痛。怎么办?给了镇痛药和镇静药效果不理想。给他强有力的止痛药吗啡?不行,吗啡有抑制呼吸的作用。给他打只杜冷丁吧?杜冷丁的止痛效果和吗啡相似,对呼吸的影响不大。好,就这么办!给他打只杜冷丁。
我走出病室找值班护士陶佩云给病人打针。到医生办公室,护士办公室,治疗室,到处找她找不到。这个陶佩云,到哪儿去了呢?上厕所了?我到厕所门口喊了她两声,不见回答。这还了得!夜间找不到值班护士怎么行?出了事怎么办?我走到“清洁仓库”门口。仓库门没锁。莫非她在仓库里?我推开门拉开灯一看,陶佩云四脚八叉地躺在放被单的床上,鼻子里打着呼噜睡着了。我捅了捅她:
“喂喂!起来起来!”
陶佩云哼哼唧唧的:“嗯,嗯,干什么呀?人家怪困的。”
“快起来给病人打针!值夜班睡大觉,太不像话了!”
“啊?我──”陶佩云醒了,“曹医生,你可千万别告诉护士长呀!以后值班我再也不睡觉了。”
“别说了,快给病人打针去,杜冷丁!”
“好,好,马上就去。”
陶佩云爬起来,到治疗室准备好杜冷丁和注射器,到病房给病人打了针。病人虽然安静了些,我怕病人发生突然变化,不敢再离开病房。我和陶佩云守在病人身边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