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冬天,最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是杂种牛素什居然怀疑我偷学校的煤块。她的理由是前一天晚上煤还有不少,但第二天却明显变少了,特别是一些大块的煤。(而我却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这令我一度十分生气,我说:“我全家都不在这儿,我偷了煤块往哪儿放啊?”付面阁那个杂种却说:“你不会给你那些亲戚们送去?”我说:“我跟他们没有那么好的关系!”这件事曾让我很是纳闷:难道在夜里真的有贼来偷煤块而我没有察觉?这可真是很滑稽的一件事。
21、福利
那一年冬天,牛素什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说要给学校的老师们每人买一件防寒服。学校有十人左右,这要动用数目不小的一笔公款。
星期天,牛素什和付面阁坐公交车到市批发市场去了一趟,给众人将防寒服买了回来。这本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但牛素什和付面阁俩人却因此事而弄得十分别扭。原因就是买防寒服的时候,牛素什和付面阁看上的款式和价钱不一样,俩人发生了争执。最终,还是付面阁的理由占了上风,按她看上的款式买了回来。
给老师们买回来的防寒服十分臃肿,样子很是难看,但价钱却比牛素什看上的那种多出了一倍,价值七十多元。
付面阁和牛素什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们之间的别扭从市批发市场一直闹到了学校。最终,付面阁凭借着碎嘴子的本事,向老师们广泛散播牛素什企图以便宜货糊弄大家的言论,博得了老师们的支持,孤立了牛素什,这场风波才算最终见了个高下。
其实,七十多块钱的防寒服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里面塞填的根本不是羽绒而是鸡毛,穿上身后,不消片刻就会在毛衣上沾满细如发丝的毛状物,十分烦人。老师们领回防寒服后,有的束之高阁,有的穿了两年就丢弃了。
22、考试
那一年冬天,雪下得极大。镇教委决定,不进行统一考试了,由各学片自行安排。老师们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没想到傻胡士春儿冒起了傻气,说片内进行统考。老师们暗地里都不住地大骂!
监考由各个学校的老师们交叉进行。我和几名老师要到闫小屯小学去监考,由于路途难走,只能步行,纵是如此,路上我还是被冰雪滑倒,摔了个蹾儿。判卷的地点也定在了闫小屯小学。在判卷时,有一个模样俊俏、个头儿高挑的姑娘不住地看我,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她叫白义霞,便对她也有了些好感。在判卷的过程中,我当然也看到了刘美丽。她穿着那两年十分流行的保暖内衣,更显得身材苗条*。见了我的面她没有理睬我,当然,我也不理睬她。
成绩出来后,我所教的年级考得并不理想,但我根本不在乎,马上要放假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回大港度一个轻松的假期。
23、寒假
按理说,在回大港之前,我应该买些礼品到缴琳家去一趟,看望一下未来的老丈母娘。而且按照沙泥镇的惯例,逢年过节时,应该叫女方到家中团聚。虽然我家在村中没有住房,但现在放假了,满可以携她一起回大港。但我对缴琳的疑窦已生,觉得她有问题,再加上因下雪路途变得十分难走,便没有理睬她,径自回了大港。
到大港后,老妈见我独自回来,便问缴琳呢?我说没到她家去,并将我和她之间的谈话告诉了老妈。老妈也感到很震惊,沉默了片刻,说:“说不定那个丫头让人家给干过了。”老妈的这句话让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我意识到让我最忌讳的事终于还是来了。但老妈说,不管怎样,不到她家去就是礼数不周,让我开学后一定到她家去一趟。我表面上满口答应,但心底里却根本不当回事。当时,我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甩掉这只破鞋!
正月十五,我和弟弟去看烟花。回来的路上,看到楼丛外的墙上喷涂着“专治结巴”的小广告,我看着广告便念,“专治*。”弟弟听了,和我一起大笑起来。
24、西方文化
寒假无事,在家看书,忽然有所感悟:以欧美科技为代表的西方文化实在是人类文化史上的永世顶峰!其功不朽!其绩永存!
是什么真正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我们的世界?是西方文化!从汽车、飞机到**,从电话、电脑到互联网,从电灯、电视到人造卫星,从公司、银行到市场经济,从*、法制到*主义……我们生活中绝大多数的物品、生活方式和思想意识都发端于西方。正是由于西方人几百年前赴后继地不断研究与探索,才真正改变了我们这个世界的面貌,才使我们的生活彻底有别于农业社会的粗放与困苦。
有的人可能说,在漫长的中世纪里,中国的科技水平曾领先于世界千余年之久。但这种说法实在不值一哂。在人类的农业社会里,究竟有没有科技实在令人怀疑。农业社会中的所谓科技其实是人类在生产、生活中经验的积累和总结,是十分有限和微不足道的。在农业社会里,几乎没有人专门从事科学研究,科学相对于政治、军事、文学等方面来说,简直就像还未出生的婴儿,若有若无,而其对人类生活的影响更是微乎其微。这从两千多年来,人类的生产、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就可见一斑。因此,中国虽然向世界贡献了所谓的“四大发明”,但根本无足轻重,它们并没有改变人类的生活,更没有改变这个世界!
世界真正的改变源于举世公认的三次科技革命:第一次是蒸汽机的发明;第二次是发电机、电灯、留声机、电视机、电话、内燃机、汽车和飞机的发明;第三次是电子计算机、原子能反应堆、人造卫星和互联网的发明。这三次科技革命全部由西方人完成。它们完完全全地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和我们的世界,使人类彻底摆月兑了愚昧和无知,真正成为了万物之灵、地球之主。
试想一下,中世纪的人们住在茅草搭成的小茅屋里,早上要起很早去地里耕种、锄草,回家后吃的是糙谷甚至野菜。夏天饱受蚊虫叮咬,更没有空调或者电扇;冬天要忍受刺骨的寒冷,只有少数人家才有木柴或煤炭取暖。出门只能靠步行或者畜力,不远的旅程也要数月,路上野兽、强盗横行,分别往往是永别;更多的人则一辈子都没离开过村庄。百姓赋税沉重,劳累一年仍食不果月复。徭役不断,劳苦无边。兵燹时起,人命如草芥。如遇灾荒突袭,疾病蔓延,昏君当权,战争连绵,死者更是成千上万,人世与地狱无异。至于娱乐、休闲,则只有少数贵族才能够享有……
是什么造成了中世纪百姓与我们之间的巨大反差?是科技的落后!科技的落后使得生产力水平低下,而生产力水平低下,人民的生活便困苦,百姓要多耗费数倍的辛苦才能勉强填饱肚子。也正因为生产力水平低下,需要许多人辛苦劳作才能供养得起少数人享乐,压迫与苦难便在所难免。
而改变这一切的就是以现代科技为代表的西方文化。西方文化不仅在物质上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更在生活方式和思想意识方面改变了社会的构成与形态,它使我们今天的生活更加富足、安逸、自由、多样。
欧美都曾在世界的舞台上担任过领导者的角色,且不说它们自身强大的实力足以胜任,单凭它们对世界所做出的贡献就完全当之无愧!这样的国家不担当领导者,难道让中国这种在思想上只会夜郎自大,在产品上只会仿冒造假的国家去当领导者?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由此可见,可以这样说:西方文化,光耀世界!西方文化,主宰世界!西方文化,塑造世界!
25、分手
开学后,我并没有按照老妈所说的到缴琳家去,也不给缴琳打电话。结果,开学还不到一个月,二姑就给我打来电话,说缴琳提出了分手。这个结果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因为这正是我处心积虑所期望的。
星期天,二姑约我到了女乃女乃家,有些生气地问我怎么会弄成这样?我说缴琳有可能不干净,她跟其他男人早就有染,证据就是她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二姑听了也有些发愣,过了片刻,她问我,“那种事碍事吗?”她的这句话让我很是生气,我厉声说:“怎么不碍事?!这种事不碍事什么事碍事?!我跟你说,别说缴琳这种货色,就算长得再好的女人,她不干净我也不会要她!我宁愿要个丑的,也不要那不干净的!”最后这句话是我一时气恼说出来的,当然也算是心里话,可我万万没想到,它竟会成为一句谶语在以后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