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楼房已经拆的破破烂烂，一些人家已经搬走了，一些人家还在坚守着。肖阔男被带进了一间住户已经搬走的房子中，屋里水泥地面上，横七竖八地铺着几床破破烂烂的被褥，躺着卧着男男女女的有七八个人。小的十多岁，大的也不过十六七，领他进屋的少年把他引导到一个十六七岁的正在和旁边小他一两岁的女人*的男人面前，说：“连哥，这小子已经在车站里逛游好几天了，看来是没帮没伙，到处瞎闯的。不是有爹没娘，就是有娘没爹，要不就是爹死娘出门个人顾个人的那路人。跟咱们哥们儿能混上路，我看您就把他留下来吧。”
肖阔男用惊呆的眼神瞅着眼前的这个叫连哥的男人。那男人发话了：“好好。咱这伙人里又多了一个小弟弟，还没吃饭吧？去弄点火腿肠、方便面、啤酒来，欢迎小弟弟入伙。一会吃饱了，喝足了，睡个好觉，小子黄嘴丫子还没退净，让你吉妈喂你点女乃滋补滋补。”说着把他和他*的女人推到了肖阔男面前。“这就是你的吉妈，让她教你尝尝做男人的滋味。”那个女人看样子也不过十五六，对连哥应了一声：“遵命。”光着脚丫，走到肖阔男的面前，用手托起肖阔男的下颚说：“小崽子，打扮打扮还是个靓哥呢。吉妈我，真他妈的有艳福，竟负责调理这些小生瓜蛋子了。”那女人边拉肖阔男坐下边又说：“来吧来吧，坐下来，等着他们侍候咱们吃喝。”
连哥问肖阔男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到这里是不是委屈你了？肖阔男不知道怎么样回答，也不想回答他。他知道江湖险恶，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走入这个江湖之中。他知道眼前这些人是得罪不起的，任何的不恭敬都会惹来皮肉之苦。
肖阔男嘴唇蠕动了好几下，也没找到相应的语言来回答连哥地一连串的发问。连哥看他不答话，给自己下台阶地说：“小伙子还挺艮，一回生二回熟，过两天就好了，你最终会主动向连哥自报家门。”
不一会儿的工夫，出去打食的几个人回来了，没有弄来吃的喝的，却拎上来了一个大大的旅行包，笑嘻嘻地放在连哥面前。连哥说：“不是让你们出去弄些好吃好喝的嘛，怎么弄个包回来了。”其中一个小子说：“连哥，咱们发大财了，刚才出去，我刚想去买面包、啤酒、火腿肠，在售货厅旁边，一男一女把这个大包放在旁边，嘴对嘴地起腻，一会儿这男的说他永远也离不开那女的，回去就跟老婆打罢刀。一会儿那个女的说，把我带走吧，离开一星期受不了，没他搂着就睡不着觉。两人勾搭连环混身上下模模索索的抱在一起，我一使眼色，他俩上去了，把那个大包拽了回来。我们也没敢看，回来请连哥检验战利品。”连哥站起身来，把大旅行包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大包是那种下边带车轱辘的旅行包，上面有锁。连哥是行家，拿出一个铁棍，轻轻地一别，锁头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