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文看着何六叔每天在铺子里几进几出、忙七忙八,就是不忙他心心念念的七口棺材。他急得眼睛里都往外冒火星子了。好几回他话到嘴边,想问何六叔又不好张口,毕竟管家何六叔已经几次三番地向他打了保票了,如果再问就显得太不信任人了。
陈学文没办法,就只有忍,难怪说“忍字心头一把刀”啊,陈学文就觉得这忍耐的滋味怎么就这么难熬,他那可怜的小心脏真是比刀割着还难受,三天就像过了三年。
就这样,一直到了交货的当天早上,陈学文是再也憋不住了,他连早饭都顾不得吃便去寻找何六叔。然而,何六叔不在,房间里没有,铺子里也没有,甚至他的床铺都叠得整整齐齐的,就像整个晚上都没有人睡过一样。
陈学文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地一声轰响,满屋子东西都在眼前飞转,若不是他及时扶住桌案,说不定就会一头栽倒在地。
陈学文心里头疑窦迭生,难道说管家何六叔这几天一直在拿好听的话诳他吗?何六叔现在去了哪里?会不会临阵月兑逃?又或者是趁着夜深人静携款私逃了?
陈学文越想越慌,越想越没把握,他下决心一定要找到何六叔,立刻,马上。
何六叔没有家眷,孤身一人住在陈记棺材铺里,所以也无法向他的家人询问他的去向,于是,陈学文只好把店中的所有伙计和工匠逐一问了个遍。
结果,他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原来,何六叔接连三个晚上都没有在家中睡觉,他一反常态地在每天子时棺材铺上门闭店之后,便孤身一人匆匆忙忙地出门了,而第二天一早他又会准时出现在铺子里面。无论是谁,只要是向他询问他头一天夜里的去向,他的嘴巴都跟上了大铁锁似的,一字不说。
陈学文得了这个消息,心里是又惊又疑,何六叔为何夜不归宿?他的诡秘行踪会不会和他陈学文想要的七口棺材有关?
看来,谜底只有等到何六叔早上回来才能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