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些阴,看着像是要下雨了。送水来的弟子把药桶里灌满了水之后就识趣儿地走了,白斩月站在药桶旁瞅着满桶冒着药香的热水有些踌躇的模样。宫千缈拿了银针走过来,看他还没有进去就皱眉问了句:“快月兑了衣裳啊。”
“我每天就泡这个?”说罢抬起手用鼻子闻了闻,还真是闻到了跟药水一样的味道,有些犯难地道:“我身上的香味都被这个给盖住了,让我真不舒服。”
宫千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解开针包道:“你一个男人臭美什么啊,赶紧月兑了进去让我给你扎一下。这是每天必做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弄得很疼的。”
“我?你扎我?”白斩月一脸不怎么信任的神情,咧嘴拉着她衣裳笑道:“缈缈你别开玩笑了,你什么时候会拿银针啊?”昨天晚上她是说过这些天都是她在帮他扎针的,但说和做事两回事。先前他昏迷不醒随便她扎,不过现在嘛……好歹他也知道疼了,即使她扎得不对很痛他都能忍着。但她会扎得多疼他就不知道了,这也是他最担心的。
“放心吧,最多两天都消肿了!”宫千缈很“邪恶”瞅着他,放下手里的银针不由分说地就把他的上衣给月兑了下来。白斩月马上脸上泛红,不自然地躲开她,好似很为难地朝门外望了两眼,道:
“缈缈,还是我自己来吧。”平时都是他把她月兑得精光,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扒他的衣裳了。白斩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她的时候多了好些的尴尬,好像她是一个采花贼而自己随时都会被她占便宜似的。
随手将他的衣裳扔在衣架上搭着,双手抱胸打量了他一下,看着他古怪的神色不觉地好笑,憋住满月复的笑意道:“月儿,你不会是害羞了吧?”说罢,眼睛还不停地朝他身上瞄,看得白斩月更想躲了。将这一幕收在眼底,她真有种想爆笑的冲动。平时的白斩月就跟一个痞子一样,什么时候像一个被调戏了的良家妇男了?
不过看到这样的他,宫千缈不禁地想起了一个人。他应该还在无尘宫,可她每次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游筠,你现在可好?
浅浅地笑开,思绪有些纷乱。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对面的白斩月道:“你也别害羞了,你身上每个地方有什么我都知道。快点,待会儿我们去见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