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过了把大学里风花雪月的瘾,徐嘉惠又带着郝京妮来到商场,选了一条三千四百块的巴宝莉围巾,说要送给杨曼莉。
“就说是你买的。”他看了郝京妮一眼。郝京妮不服气地嚷开了:“那我妈呢?你怎么不给我妈买啊?凭什么啊!”
徐嘉惠笑了笑:“放心,我绝对能做到两边都摆平。”他带着郝京妮来到了羊绒店,几天前,他就在这儿订做了一套烟灰色的羊绒衫,并付了加快制作费。
“这是给你妈妈的。”徐嘉惠拿起做好的羊绒衫,“手工摇的,我觉得给你妈妈买名牌围巾她未必高兴,可这羊绒的穿在身上又暖又软,质地好,你妈妈应该喜欢。”郝京妮很是感动:“徐嘉惠,你可真会来事儿。”
他收好羊绒衫:“以后记住了,两边妈妈,一个花里胡哨,一个实实在在!”郝京妮一笑:“成!就这么着!”
接下来,两人又赶着去照婚纱照。试衣间里,郝京妮披着洁白美丽的婚纱,正在镜子前陶醉,叶紫葳像幽灵一样推门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郝京妮很是不解。
“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叶紫葳淡淡笑了。
郝京妮忙道谢,却不知叶紫葳来者不善,她不是大惊小怪地看着郝京妮说你怎么不减肥啊,小肚子都鼓出来了,就是似有意无意提及以前自己和徐嘉惠试婚纱的亲密情景。好在郝京妮生性大度,看她自编自演不停也不生气。
穿好礼服的徐嘉惠和郝京妮站在摄影棚,对着照相机露出灿烂的笑容。退在一边的叶紫葳看着镜头里的他们,眼里禁不住泛起一丝泪光。
晚餐在徐家吃,刘妈忙里忙外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杨曼莉一面请大家入席,一面殷勤道:“一人先一碗桂圆水波蛋啊!桂圆刘妈早就炖好了,水波蛋是刚刚打的,趁热吃!”刘妈补充一句:“我还放了红糖。”
牛一蓓感慨道:“哟!做月子的人才有这待遇啊!”徐嘉惠解释:“我妈妈原先是浦东人,所以一直保留这风俗。”
郝京妮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纸袋:“阿姨,我给你买了条围巾。”
杨曼莉一看,马上不动声色地瞅一眼徐嘉惠,见徐嘉惠一脸糊涂,才笑了笑,客气地道了谢。
徐嘉惠也连忙捧上羊绒衣,对牛一蓓说:“阿姨,我也给你买了礼物,小小心意。”牛一蓓惊喜地模着又轻又软的衣服:“哟!羊绒的啊!我马上就换上!”
杨曼莉淡淡道:“那是穿里面的,现在我们上海人都兴这样穿。”这解释让郝建国很纳闷:“那不糙的慌啊?”
杨曼莉目光里有些鄙夷:“好东西是穿在里头低调的,暴发户才把西装标签贴着不肯拿掉的。”见杨曼莉又话中带刺,刘妈忙插了一句:“今晚的菜谱我立好了,郝家爸爸郝家妈妈过目一下子,看看有没有忌口的?”
“啥?还立菜谱?整大了啊!谢谢谢谢!”牛一蓓吃了一惊。“贵客呀,要讲究的。”杨曼莉优雅地笑了笑,“你们第一次上门,我怎么也要弄得像样一点点。你们已经叫我亲家了,我也不喊郝家爸爸郝家妈妈了,我也喊你们亲家公亲家母吧!”
时值六点,徐家的五口老钟此起彼伏地敲响,丰盛的上海本帮菜摆上了桌。
杨曼莉笑吟吟指着一盆八宝鸭:“这是我们刘妈的拿手菜,1887年重修的《沪淞杂记·酒馆》里说八宝鸭是上海苏帮菜馆的名菜。刘妈这次用了520克的江苏草鸭,先下油锅炸就得40分钟,再垫上棕叶上蒸笼蒸4个小时以上,蛮花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