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装呗！”郝京妮笑了，“以后跟你妈妈吵架我可有武器了！就说你英国都没去过还假模假样的！”徐嘉惠忙捂住她的嘴。郝京妮拉开他的手：“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你妈妈吵半个字！真不行，我把她当英国人尊重，这样可以了吧？”
两人刚相拥入梦乡，到了11:50，五口老钟纷纷敲了一记，郝京妮一下子坐了起来，听了半天又没声音了。她迷迷糊糊躺下，刚闭上眼睛，五口老钟此起彼伏又响起来，她懵了。
郝京妮揉着眼睛来到客厅，望着五口老钟敲得正欢。她有些崩溃，梦游一样回到床上，好容易睡着，不知何时又响起了钟声。快天亮时，她终于睡着了。
回到北京后，牛一蓓和郝建国忙着给郝京妮的屋里铺上地毯，簇新的地毯使陈旧的小屋焕然一新，新家具也订好送到了。
两口子忙完后，牛一蓓对郝建国建议：“明天我约马大姐了，婚宴张北雁结的十万块钱，我让马大姐转给张北雁去。”郝建国沉默片刻，说这事儿他会负责。
第二天，郝建国通过马大姐约了张北雁，带上那十万块钱，在茶楼等她。
“没想到，你郝爷会亲自找我。”张北雁过来后，冷冷地看着他。郝建国郑重其事地推过去一个纸袋：“钱还你。”
“至于么！郝爷？”张北雁不接钱。“别这么叫我，叫我郝建国。”他正色道。“你脾气怎么一点儿都没变！”张北雁撇过脸去。郝建国回她一句：“你这样买单，你的个性怎么也一点点都没变！”
两人僵持着，张北雁不肯收钱，说自己是郝京妮的亲妈，有资格买单。郝建国责备她是故意要让他在亲家面前难堪。他越说越气，喉咙也粗了几分：“当年我俩怎么离的婚你清楚！京妮才一岁，你就把孩子扔床上自己跟别的男人快活去了！有你这样的亲妈吗！郝京妮当牛一蓓就是自己的亲妈！你现在想要女儿了！三十年前你不想想！我就一辈子不让女儿认你！一辈子！”
张北雁脸上泛起红晕，她刚想争辩几句，又被郝建国截住话：“我告诉你张北雁，第一，钱还给你！第二，别指望京妮会认你！第三，别来打扰我们！永远！”
说完郝建国就要走，张北雁叫住他，情绪有些激动：“你以为我就没找过郝京妮？你以为我没一点点感情，当郝京妮不存在？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可我每次回来，都会悄悄地去看你们。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你跟你太太还有京妮过得很好，很快乐……我一次次想上前去认她，可我没有，为什么？因为我觉得孩子快乐的生活就是母亲最大的宽慰，我真的没想去打扰你们！”
郝建国一愣：“真的？”张北雁声音哽咽：“上个月，我离婚了搬回国内，我也想过去看你们，但我还是忍住了。要不是你太太找我，我不会去打扰的……”
泪水涌上张北雁的眼睛，她静静看着郝建国：“当我跟京妮面对面的时候，我知道，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分开我和女儿。我想，无论是京妮的年龄还是阅历，是到知道她还有亲生母亲这回事儿了！”
郝建国脸色一沉：“张北雁！你死了这条心吧！对郝京妮来说，她就一个妈！那就是牛一蓓！”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回到家后，牛一蓓忙问还钱一事。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牛一蓓用力抱了一下。
牛一蓓挺窘的，说都老夫老妻了还做什么啊。郝建国深情地望着她：“谢谢你一直对京妮这样好，我都忘了京妮不是你生的了！”牛一蓓呵呵一笑：“傻瓜，还了钱就好了！咱还过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