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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他最近与商界的人士往来甚密,许是又被人请去坐席了吧!”被拦住询问的老板娘红梅扭头说了句,然后咬着苹果缩着肩膀打了一个冷颤。“怎么出了大太阳,这天气还是这样冷呢!”
香卉听了老板娘的话,只得暗暗叹出一口气来。心中只巴望着石先生早些回家,好求他帮助。
老板娘见香卉不再问什么了,便迈了脚步准备往前厅去。然而才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转过的脸庞上盛了好笑的表情。
“你找石先生是有什么什么好事吗?见你这样急急惶惶的,没准又是为了玉珍!”老板娘站在那儿巴巴地咬着苹果。咔呲咔呲的声音随着她的笑声,如一条狡黠的蛇一般在空气中游走。
香卉见老板娘这样好打听闲事的嘴脸,最是感到难以忍受的。一抬头,又见她看好戏似的微笑伴着脸上的疤痕一同笑开来,无来由的,便感到了一种烦乱的心情。
“你别乱猜,他们什么事都没有!”香卉蹙了蹙眉头,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也不想与她再多说什么,便借故走开了。
她这一走,倒是让老板娘也有些生气了。站在门外指桑骂槐了一阵,直到被那外间的寒冷冻得她打起哆嗦来,才意犹未尽地往前厅行去。
“怎么回事,她怎么又吵起来了?”玉珍看到香卉推门进来,便指了窗外说了一句。“你瞧她这样骂人,不明显说得是我,我非和她理论不可!”说着便从长凳上站起身来。
香卉见玉珍急了,又想到平日中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便赶忙关了房门上前劝慰道:“你和她置气有什么值得的呢?还不如赶紧想想法子去救狗子哥!”说罢,便将石先生不在家的事对玉珍说了。
玉珍本就对石先生这个人有些敏感的,虽听了香卉的话,却并没有参言。(请记住
“香卉,玉珍!”玉珍方开了房门,便看到姜启明站在站在门外一脸憔悴的表情。方想去询问他怎么来了,然而没想到他却当先地开口说了一句。
“香卉,我真是无能为力了,只好求那位好心的石先生帮助……”姜启明说着,便有些难过扶住了自己的头颅,“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狗子哥被枪毙,狗子哥他是无辜的,况且毛豆又那么小……”姜启明说到最后,那话竟有些语无伦次了。只眼巴巴地瞅着面前的香卉,希望可以得到帮助。
原来,今日法庭对于狗子的判决,虽不是合理公道,但却是众望所归。刘毅作为警察厅的办公人员,自然能用钱和权去压制对他抱有质疑的声音。而这世上,却还有谁不是靠着金钱与地位而活着呢?于是,看似清廉的**官与被告律师接受了贿赂。任刘毅胡作非为,生生地将这出命案,又牵在了狗子的头上。而那狗子,根本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原本就是小人物的悲哀了吧!
一旁的玉珍见到姜启明难过的表情,又想到梨香责怪自己的话,不觉也有些自责起来。于是便对着姜启明说出了一些对不住之类的话。
“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狗子哥发生了这样的事,和我是月兑不开关系的。姜启明,是我对不住你们……”玉珍说着,便又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姜启明见到这般,自也是难过自责了好一阵。直到香卉出言相劝,二人的情绪才又缓解过来。
“你是说你现在是特地来求石先生帮忙的吗?”香卉倒了杯水推到姜启明面前,望着他,又接着道:“真不凑巧,他好像有事出去了,我和玉珍本也想去求他的……”
“那你们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吗?要知道,这时间是不等人的!”姜启明没有去看面前香卉推过去的水。尽管他的嘴唇已经因为干燥而皲裂出了一道道细碎的口子,但还是坚定了自己要见到石先生的决心。
面前的二人看着姜启明焦急的模样,又想到狗子朝不保夕的生命,心情也随之乌云密布了。但,她们又怎会知道石先生去了哪里呢?如石先生这样的生意人,行踪最是不定。像她们这些鲜少游乐的女儿家,哪里又会知道许多。于是,便对着姜启明摇了摇头。
姜启明见到这般,那本是充满希望的眉目不禁一滞。但还是望着香卉和玉珍,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只要你们别介意就是……”姜启明微微地叹了口气。似乎又想到了目前严酷的形势,竟不禁蹙起了眉头。
“你说这话可真是见外了,我们总希望能将狗子哥救出来的。”香卉接口道,然后又看了一眼玉珍,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接着说:“姜大哥,我看你定也是没吃饭的。若不然我去厨房叫些菜来,咱们胡乱吃些吧!”说着就使了眼色让玉珍陪坐,自己便开了房门出去了。
走到外间,那冷气竟像是催人命的魔鬼一般的慎人。虽那天空还是明媚到不可方物的姿态,但如今阳光照射下来,不知为何她却感不到一丝温暖,反而感到更加地变体生寒了。
香卉不禁打了个寒颤出来,抬眼望了那瓦蓝的天空,竟不住地叹出一口气来。
再回到屋中的时候,姜启明竟在与玉珍说着狗子哥种种的好处。香卉心知知晓姜启明总将狗子当做亲生哥哥看待的,便有些同情地朝他递去了关怀的目光。
“真的,若不是当年狗子哥好心帮助我,我这无父无母的孤儿,又怎会过得这样舒适?我总忘不了狗子哥给予的恩情,现在他有难了,我自然是要帮他的。人不能没有良心,那没有良心的人就是神仙都不会放过他的……”他越说越激动,一双赤红的眼目中,竟不知何时充满了湿润的光泽。
香卉看在眼里,心中自然很不是滋味。但也一时无话,也只好随了玉珍一起默默地听他说。没想到他说到最后,还真是流下了男儿的泪水。
“姜启明,我相信狗子哥会没事的,你一定要振作!”玉珍随着姜启明哭了一通,这才抽噎着说出这一句宽心的话。但姜启明似乎真的是很难过的,双手撑着头只怔怔地看着眼下的桌面出神,并没有答玉珍的话。这倒是让玉珍有些尴尬的,于是开口方想再补充一句,但正在这时,那门外送菜的小杂役却是咣咣地敲开了房门。
“香卉姐,你们……你们都是怎么了?”那小杂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这才回头望了身旁的香卉说了一句。同时眼光还不忘关注着正坐在桌前的姜启明与玉珍,一双眼目中尽是疑惑。
香卉见他问了,又恐怕说出来会让姜启明的心情更不好。于是便给了钱,搪塞着叫那小杂役赶紧离开。
“小黄,我们没什么事的,你还是先忙你的去吧!”说着便要推那小杂役出门。那小杂役见香卉这样,心知再问下去也是无趣,便闭了口对香卉做了个笑脸就出门了。
那小杂役一出门,香卉便招呼了姜启明与玉珍吃饭。但因为每个人都各怀心事的关系,这一餐,三人都没有吃下多少。
吃罢饭,那时间不觉已将近四点钟了。香卉将盘子交给杂役的时候,故意还望了石先生那处房间。但那房子的门口,却始终紧闭着房门不见主人归来。下午的阳光照射在门前一把乌黄的铜锁上,现出几许极消极的气氛来。映着时而纷杂的院落,更显现出那房屋的冷清。
不过,因为自己与玉珍真个儿就是不怎么注意石先生的。所以基本对于石先生的作息以及工作各方面都不甚了解。以至于像石先生如今总与商界人士来往频繁,她们也是一概不知的。
其实,说实在的,自己与玉珍倒是真的打心眼里从未看得起过这位不起眼的豁牙先生。一直到石先生为玉珍请来了省城中颇具盛名的律师密斯月兑吴,她们总还是半信半疑。总以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石先生,无非只是好吹牛皮与近罢了。其他的方面,却是怎样也不敢想。然而她们又怎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被她们看不起的迂腐先生,竟也是一个眼光独到且交际面颇广的生意人呢?真个儿是应了那句: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的话了。
这样想着,不禁便为了自己的目光短浅而感到了稍稍的内疚。心中只盼望着,那神通广大的石先生务必要将狗子营救出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