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愈来愈响,叶轻痕踮了脚,伸长脖子向前张去,远远的,桃林之外,一条白带,正自奔腾。“阿布姐姐,好大一条河啊!”口中赞叹,心中又自雀跃。离得江南日久,竟是闻得水声,亦倍觉亲切。
“嗯,那河甚宽,平日里,倒并不湍急。”月兑月兑阿布道,“只昨夜一场大雨,那水势,闻来竟是惊人。说话间,二人已穿林而过,到得林边,但闻水声轰然,一条大河卷起怒涛,自西而东,奔涌而去。
“果是好急的水!”叶轻痕吐得吐舌,心中亦是暗生怯意。在江南时,常与哥哥、同伴们戏水,只那江南虽是多水,却无这般惊人声势。
“哟!这不是叶家九姑娘吗?”方怔神间,一声呼唤令得叶轻痕回神,回头看时,却是阿莫拙老夫人的儿媳,通议大夫的千金,唤做周夫人的。“自过得年,九姑娘竟是不见,我方才还道,九姑娘定是厌了大都,回江南去了!”
叶轻痕见了,亦只含笑招呼。周夫人一行与叶轻痕说笑,一行拉了月兑月兑阿布的手,笑道,“郡主,你今日来的晚了,却看如何罚你!”转了声,扬声唤道,“各位姐姐妹妹,阿布郡主来了!”喊罢,又侧了头笑,“我等只伸了脖子往那路上瞅,却不料你们竟从林子里出来!”那方散于林中的各位小姐、夫人闻唤,均是扬声招呼,向这边行来。
月兑月兑阿布闻言笑道,“九儿不曾来过,我与她先入林子逛了逛!”说话间,已是行至离河丈余远处。那方花树下,已是搭起数十座大棚,棚内花红柳绿,坐得些官府内眷。其间识得的起身招呼,不识的悄声窃议,似是打问这是谁家小姐,竟与阿布郡主如此亲密。
叶轻痕对这干人无心亲近,却也不愿失了礼数。随着月兑月兑阿布先至棚中,见了阿莫拙老夫人等几个上得头脸的,闲话得几回,反身出来,沿河信步,观望河岸景致。
月兑月兑阿布心中有事,见她离棚,倒也合得心意,亦即告得声罪,随将出来。眼见叶轻痕向河面张望,只伸手轻拉,笑道,“九儿,这水大的很,你莫靠近罢!”
“嗯!”叶轻痕轻应,含笑回眸,“阿布姐姐,你们每年桃花开时,均来此处玩乐么?”
“大多如此!”月兑月兑阿布轻轻点头,又摇头道,“也只近几年的事罢,前些年,朝中混乱,人人自危,牵连我等女眷亦不得安生,谁又有这番闲情赏花?”
“嗯!”叶轻痕闻她说及朝中之事,心觉无趣,只轻声漫应。隔得片刻,又道,“实则这桃花林虽美,弄得一大帮子人来扰,却是无趣!”闻得月兑月兑阿布不语,心知这话说的冷了,只笑道,“阿布姐姐,这河这般宽法,可有渡船么?”
“虽是有船,但今日水流这般急法,却是玩不得!”阿布笑应,转了头,细细瞧得她一眼,轻轻咬唇,似是下得极大决心,“九儿!”将她一手握了,轻声问道,“我……想问你!六……你哥哥……可是……可是……故意远着我?”结结巴巴问毕,心中一阵忐忑。若果是那般,又当如何自处?
作者题外话:强推好书:《代嫁美人深宫罪:妃臣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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