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儿年纪尚轻,难免有些顽劣,老爷不要总因他的事生气,自己也要保重身体。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总有一日他会变得懂事的。”周茹韵宽慰他道。
司马增煌忧心的道:“但愿如此,只是如今已不比往日,我们居高而立,已身不由己。只怕有朝一日司马家会毁在他的手中。”
蔚洛芙沉浸在梨园里的歌舞琴乐中,一直以来心中的郁结得到了舒缓,也忘了时辰。
直到梨园里的管事叫姑娘们吃饭时,她才察觉自个在这里已呆了一上午,已过了晌午,也感到饿了。
她向司马玉卿和绿茗请辞,欲回觅芳院用午饭,司马玉卿也说不想耽误梨园里的姑娘们吃饭,要回自己的住处去。
他们两人又一起出了梨园,司马玉卿陪着她往觅芳院的方向走。
走了没一会,觅芳院快到眼前,蔚洛芙怕司马玉卿这样一直跟着她会惹来闲言碎语,道:“请公子先回,奴婢告辞。”
司马玉卿停住脚步,见蔚洛芙不想与他同行,道:“在下只想劝姑娘一句,便立刻回去。”
蔚洛芙也不知他想劝自己什么,看他温存和气,也停住了,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其实你我都是无父母之人,我虽有叔叔婶婶悉心照顾,可也常有寄人篱下孤独无奈之感。我从小体弱多病,勉勉强强活到如今,也许有时病重时离死也就是一线之差的缘故,我觉得在这世上没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只要你还活着,就算在肃秋中见到叶落花凋,来年里总还是会春暖花开的。”
他见蔚洛芙只是愣愣的听着,没有任何反应,有几分急的道:“洛芙姑娘,在下嘴拙,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蔚洛芙十分恭敬的对他缓缓行了个礼,浅浅笑道:“奴婢已经明白了,公子何必为奴婢担心,像奴婢这样的人,命如草芥,随波逐流罢了。”
说完她已转身朝觅芳院中走去,回到院中姬妾们已用过午饭,一两个婆子正在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
蔚洛芙只好留下一碗剩饭,自个在屋里吃上几口,只听窗外有人在无事闲聊。
“烟霞,你说她整日的不把我们瞧在眼里,自视清高又有什么用,公子与公主成亲后,只怕更不会记得我们了。”
烟霞嗤笑道:“宝花,你可说错了,人家现在攀上了玉卿公子,只怕没多久就要换门庭。”
蔚洛芙听出她们是在说她,只装作没听见,继续吃饭。
宝花鄙夷的道:“不知廉耻的东西,身为公子的姬妾又去勾搭别人,我看她就不是个安份的人。”
“不过说实话玉卿公子论长相人品都不赖,只是身体太弱。那经得起那妖精的勾/魂手腕,若她跟了玉卿公子,玉卿公子还不迟早死在她手里。”烟霞叹道。
“正是,正是!”宝花突然忧心的道,“也不知道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主子,好不好相处?你说她进府后,会不会把我们都赶走啊?如果出了这司马府,我们要在何处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