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也有同样的忧虑,道:“是啊,我已有半年没见过公子,现在想想还不如回到以前做他身边的丫鬟,至少可以天天看到他,如今的身份虽比丫鬟高一点,可反倒连见一面都难。”
蔚洛芙曾听冬梅说过,烟霞原是司马戎城房中的一个丫鬟,被司马戎城看中收做了姬妾,本想是飞上枝头了,可只不过得了一时宠爱,已是红颜未老恩先断,独守红妆有谁怜。
若公主容不得与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将她们都赶出去,外面虽天大地大,可她已没有了爹,没有了韶华哥哥,又该在何处容身。
她不由自笑了,原来她和这院子里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即使不稀罕他的宠爱,不稀罕荣华富贵,却不得不依附于他生存,这才是最可悲可笑的事。
司马府里的水池中已长满了新女敕的荷叶,荷叶间的花苞紧紧包裹着,又近暮春时节。
今日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整个京城,朝廷内外,一片喜气洋洋的繁华盛景。
同一天里两位高贵的公主成亲,不仅是皇家的大喜事,也是大兴朝里难得一遇的喜事。
清早两位驸马爷就进到皇宫中叩谢皇恩,皇上又赏赐了他们不少奇珍异宝、金银绸缎。
已近黄昏时分,两位驸马爷才骑着马将新娘接出皇宫,迎入各自府内。
司马府里的人都是盛装已待,忽闻府外鞭炮震天,府内丝乐齐鸣,公主已被司马戎城迎回。
蔚洛芙和一众姬妾站在树荫间远远瞧着,慈惠公主身穿绣有金凤朝阳大红长尾华服,头上顶着喜帕,与司马戎城同握大红绣球两端,缓缓迈入喜堂,身边拥簇着一堆达官贵人的夫人们。
这些夫人们见到司马戎城的娘,纷纷向她贺喜,贵妇人们眉开眼笑的涌入喜堂。
下人们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拜堂后的酒宴,个个都忙得像陀螺似的。
蔚洛芙没想到司马戎城的目光突然越过众人寻向她这边,意外与他对视,想回避却已来不及了。
他们虽隔得有点远,她仍可看清司马戎城脸上挂满笑容,却怎么看笑得都很假,这喜悦和笑容分明就不是发自内心的。
蔚洛芙只觉司马戎城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迅速的望向别处。
“洛芙,公子今日穿上新郎官的礼服更显得俊朗不凡,也不知这位公主长得如何?与我们公子般不般配?”在她身边的冬梅酸溜溜的道。
蔚洛芙看着冬梅,好笑的道:“无论她长相如何,只瞧她的身份,哪有不配之理。”
烟霞也不是滋味的道:“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会懂旧人泪。”
几个姬妾不禁心中都是一片悲凉,蔚洛芙安慰她们道:“新人也会变成旧人的,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还是都回去吧。”
正要举步,只闻喜堂内主婚的太监大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妹慈惠公主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与正二品大都护将军司马戎城堪称天造地设,太后和朕特将慈惠公主许配与汝,由礼部尚书代朕主持完婚。钦此!”
蔚洛芙怔怔的站住了,她曾多少次梦见过与凌韶华成亲时的场景,虽不会如公主的婚礼这般奢靡盛大,但也应该是锦绣红衣,共剪花烛。
也不知此刻在他的府上是不是也是这般繁花似锦、贵宾云集、皇恩浩荡,新人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