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有事吗?”苏莫寒招手,示意傲雪近身说话。
傲雪抿嘴,“雪儿”是苏莫寒对她的昵称,他身边的四婢也只有她有此待遇。但是也只有无人时,他才会如此叫自己,此刻听见苏莫寒当着锦瑟的面毫不避忌的这样称呼自己,虽然心知他必有另外打算,但还是不由自主的高兴。
她行礼,笑道:“没有什么事,刚刚见锦姑娘独自在此模索,怕她出什么事,所以跟过来看看。没想到庄主竟先我一步了。”她走向锦瑟,掺起她的手,“锦姑娘也累了吧?要不要回去休息?”
锦瑟早猜出傲雪与苏莫寒关系不一般,此刻更听他称呼亲昵,更是对傲雪之前的反常明了几分,别人的事,自己本就不应该插手。她平稳了一下情绪,也不点破其他,只是点头道:“好,多谢!”
待靠近傲雪,她淡淡的脂粉气中夹杂着几许酒味,梅花身后竟有一股上等龙涎香的味道。锦瑟浑身一颤,她失明后,其他感觉本就比常人敏锐很多,这股味道正是方才那个醉酒男子身上的气息。
傲雪不明,还愈发靠近,那股气息也就更加嚣张的挤入锦瑟的鼻腔。这股味道,陌生却又熟悉,似乎要勾起什么,一直在她的脑子里穿梭,让她印堂处的经络狠狠抽动。
锦瑟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撕裂出来,疼痛再次袭来,她终于忍不住,甩开傲雪的手,弯腰大吐出来。
有人说,有种恐惧,到了极致的时候人不会哭只会笑,不会颤抖只会呕吐。那是身体最本能也最原始的反应。
傲雪冷冷地看着,眼里有一丝欣喜闪过。她抬眼对上苏莫寒的眼睛,那里却是深沉一片,看不出喜怒。
他突然上前,手如疾风点中锦瑟身上几处大穴。旋即接住她软软倒下的身子,头也不回地往后院锦瑟的住所走去。
“飞霜,感觉跟我来。”他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身形已远,声音却还是一丝不散地传来。
“飞霜?”傲雪还未反应过来,飞霜已不知从哪凑过来,眼里满是不满,恨恨道:“这位秦大小姐还真是弱不禁风!哼,不过是金针松摇引起的疼痛罢了,庄主又何必这么在意,还要我跟去。难道又要我服侍这位大小姐?”
傲雪看着那个男子飘逸的背影,淡然一笑:“你要知道我们是奴才,他是主子,主子做事总有主子的道理!我们只需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行了。话说回来,你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什么时候来的?我竟一点也未察觉!”
飞霜难得露出一个孩子应有的笑容,也许只有在亲姐姐傲雪面前她才会有这种最本质的笑容:“姐姐,你放心,即使秦锦瑟能复明,我也定会有法子叫她盲眼一辈子。我就不信,再倾国倾城又能怎样,哼……”
她又回复了一贯的表情,向傲雪点点头,转身去追苏莫寒。
傲雪望了望日头,将袖中一包香粉远远扔到草丛里,自言自语道:“还有一天,还有一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