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之气结,却也不服输,暗地里狠下功夫,一张张地练习,当然,模特是他,还是他。
“心心和阿怒关系真好啊,不如定个女圭女圭亲好了!”大人们总喜欢将我们牵连在一起。
立刻有人附和:“好啊,好啊!”
闲暇时他们总喜欢问我们:“心心最喜欢什么啊?”
那年我才3岁,偷偷地看了眼火怒,小小声地说:“心心最喜欢火怒。”
“那阿怒最喜欢什么啊?”
火怒则摆弄着手中的手枪玩具:“我最喜欢冲锋枪!”
6岁时,我的回答仍然是:“我最喜欢火怒。”
火怒正在玩遥控汽车,头也不抬:“我最喜欢遥控汽车!”
10岁时,我依然小声地回答:“我最喜欢火怒。”
火怒玩着掌中游戏机:“我最喜欢游戏机!”
12岁的时候,我看着电视,满眼星星:“我最喜欢金城武了,好帅……”
火怒翻着手中的漫画:“我最喜欢蜡笔小新!”
大人们也叹息,看来这个问题来年可以不用再问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只持续到我13岁那年,终于,大人们的现实与复杂就这样直直地闯入我们的世界,丝毫不给我们准备的空间。
那年夏天我们刚上初中,我的爸爸果然有艺术家的特殊天性,那就是才子风流,拈花惹草是家常便饭,后来妈妈终于受不了了,他们离婚了,而我从此就跟着妈妈。小时候我非常害怕晚上,因为爸爸妈妈还没有离婚的时候,他们经常半夜声嘶力竭地吵闹。而他们分开后,我半夜醒来,就看见妈妈用头撞着墙壁,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你,你哭什么哭?!”他们离婚的那天傍晚,火怒砰的一声推开我的家门,我正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
那一刹那,只觉世界末日来临,惊恐羞耻猛地涌上心头,眼泪却怎么也收不住,我的肩膀依然颤动着,紧咬的牙关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自喉间传出的颤音。
“不要哭了!你以为就你可怜啊!”火怒猛然一挥手,在我面前歇斯底里地喊着,“我老爸自从把我生下来他就对你不闻不问,把我丢到一边从来没抱过我一下!他顾的永远只有他的面子!对于我,他以为用钱就可以打发!他不关心我,没关系!谁稀罕呀!我也不用关心他!没有爸爸又不会死!我还不是好好的活到现在?!不要哭了!听到没有!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