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生说:“我们已经尽了很大的力了,油田能答应给你们赔偿一些都已经很不错了,我们都是自己人,不妨关起来门说话,你不想一想,嫂子是在偷油时自己掉到河里淹死的,油田真要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这事,不但你们得不到赔偿,弄不好还要牵涉到其她的人。”
袁洪武好像突然大脑清醒了,紧接着说:“是的,是的,裴所长说的在理。”
刺骨的寒风夹带着雪花不停地打在死者的男人脸上,他眼光呆痴,浑身打着寒颤,悲痛、恐惧、无奈就像暴风雨来临时天空中翻滚的乌云向他压来,他抱住头痛哭一阵子,嘟嘟囔囔地说:“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可要为我们说话呀。”
韩晓旭说:“我们都是为你们好呀,我们只会向着你们,不会向着油田,在赔偿方面只会给你们往多的争取,但是,你也得给我们一个面子,我们是代表咱地方政府来处理你们的事的,如果你们不走的话,我们还怎么去给油田说呢,你说,你们在这儿堵住人家的大门口这算什么事呢?这是妨碍人家的正常工作,如果人家要告你们,一告一个准,到时候公安部门可不给你们说那么多了,非把你们强行带走不可。”
发财致富的变成一股股锥心刺骨的寒风锥刺着死者的家属,死者的家属哭一阵,胡言乱语地说一阵,脑子里就像雪花飞舞的天空白茫茫的一片。死者的家属走了,围观的村民也散了,可回荡在空中那一声声痛苦、无奈、悔恨的哭嚎给人们留下痛苦的思索。
经过反复做工作,这件事总算平息下来。由于这件事的教训,赵四通在领着保卫干警抓偷油的时候也比较慎重了,但是,破坏井口偷油的现象有增无减。厂里为了使原油产量踏上年计划的步子发动全厂干部职工投入了看井护站的行动,采取死看应守的办法保证井口不受到破坏,确保原油进到管线里。机关和后勤单位承包重点井,轮换值班,矿机关的人员除了日常工作外也都另安排了看井的任务。矿里的值班干部和小队的值班干部加密了夜间巡查的次数,几乎整夜都在油区里转悠。
冰冷的冬天在人们忙碌的缝隙中飞快地过去了,喝了腊八粥,新年露个头,过了腊月二十三,把灶王爷送上天,新年的脚步一天快似一天。进入农历腊月下旬,春节的味道越来越浓,鲁三元忙碌着给全厂的职工准备年货,和往常不同的是除了给职工准备年货外他还多了一份任务,由于原油任务繁重,厂领导抽不开身,把春节前看望老领导的任务以及困难职工的任务都落到他的头上。看望困难职工好办,反正仓库里到处堆的都是年货,一家给他们送一份,把领导的关心传达到就行了。但是,看望老领导就比较困难了,因为让他看望的不仅仅是从采油八厂退休的老领导,还包括与采油八厂有业务对口的局处室在职领导,像黄宏达这样从采油八厂出去的领导那更是少不了,所以,在准备礼物时他费了一番脑筋,他特意为领导们准备一份比较高档的年货,并且品种俱全,就连过年放的鞭炮也没有漏掉,并且他都是亲自给他们一一送到家,连续两、三天忙得中午饭都没有吃上,他到黄宏达家时已是大年三十下午四点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