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的影子散文集 堆积皱褶的梦想

作者 : 钟离嫣雪

一个被夺走平静空灵的夜晚

一段惨烈绝伦充满杀伐戾气恐怖的日子

一只贪婪邪恶引致疯狂的恶魔

一种歇斯底里秽语喧腾的叫骂

一阵身体摧残后撕裂的疼痛

一片任意抛掷和破碎后的狼藉

一场有如沙尘暴肆虐后的凄凉

那渴望燃成的梦呢

红灼的梦啊

那不会被扼杀的美好

那承载希望和向往的梦的城廓

那雨后瑰丽的彩虹

那透过黑暗忧郁的欢笑

那污秽混浊后清爽的黎明

那被泪水刷洗的明亮的眼睛

那风雨磨难后的无所畏惧的坚强

那走出桎梏周身寒气的灵魂

都将自己驾驭欢乐驾驭梦想

2007年11月8日晚7点,看完了唐达天的长篇小说《沙尘暴》,在写一篇关于家乡风土人情的散文。

可可收拾了晚餐用具后,安安静静的写自己的作业,生活和每天没有事情发生时一样的温馨宁静。

忽然,一声滴答,在论坛病友名单中一个头像在闪烁。

我和可可都抬起头来对看一眼。我做了个继续写作业的手势,点开对话框。

虽然我明白,在我现在所处的论坛中,疾病的折磨和各种不同的家庭悲剧司空见惯。

但,在我点开对话框的这一刻却没意识到,我将被带入一个不属于大自然,不属于环境的沙尘暴的低气压中。

空旷寂静的房间里,到处都塞满了压抑孤独。

让人想起沙尘暴即将来临的描写:“沙尘暴天气携带的大量沙尘蔽日遮光,天气阴沉,随着风力不断加大,笼罩在沙尘之中的人们开始感觉胸口郁闷。

在唐代诗人王之涣的出塞一诗中就有对沙尘暴的生动描写。这首诗的第一句:“黄沙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只要沙尘暴一来,任何人都会身黄沙满面灰。

一个中年女子,坐在紧靠窗边的床铺上,凝神静听房间外的对话。

忽然外屋孩子的哭声,好像尖刀一样刺入她的心脏。

“哭什么哭?不许哭!你哭什么哭呀。啊?让你别哭你听见没有?”

别打了!

女子想要挣扎着下地,可是望着无用的双腿一时间竟不知何去何从。

咬咬嘴唇,用微微发颤的声音:“可可、别哭了,过来。”

此时的房间内如沙尘暴来临的前夕,瞬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狂风怒吼,满天沙石在苍穹狂舞。

那大浪般的滚滚黄沙,开始奔腾,开始咆哮,刹间漫天乌瘴,以急快的速度笔直落入人间。

可可走进房间,不想厄运也如影随行。

看着对话框上的文字,听着在病魔和不幸中崩挤的心声。

想着论坛上一个个随病魔而来的家庭的磨难,阵阵酸楚涌上心头。

在失去了健康的同时,是否也就失去了拥有幸福的能力与机会。

可是在不远的曾经,他们也曾为家庭而拼搏而努力。

一次意外,一个苦难的的开始,现连行走都成问题的时间,还要接受失去家庭的打击,学着去应付时常爆发的不明原因的混乱,真的好难好难。

对话框上的文字在继续,漫骂和电脑发出的痛苦的碎裂,习惯性的武力沟通,通过文字在我的感觉中扩大并越来越有真实感。

恐怖的沙尘暴,仿佛是在瞬间就把蓝天白云一口吞没了,整个世界都在沙尘暴的口中哀号。

随着一阵比一阵大的风的声音传来,天也变的灰暗了,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呛人的沙尘味,整个天地之间都有看不见的冷气嗖嗖地向人袭来。

那些漫天飞舞的沙子,劈头盖脸打了来,打在脸上,打在身上,就像鞭子在抽,火辣辣地疼。

可可眼看母亲被风暴吞噬,她又惊又怒又痛,大声叫了起来:“出去,不要打妈妈。你出去。”

“可可不要说话。”

女子怕怒火再次涌到孩子身上,偷偷的拉孩子的手,想要她不要出声。

可是这小小的动作,反倒引起了更大的战争,电脑屏幕在脚下发出哀号,被扯断的网线像是失去生命力的蛇一样瘫软在地上。

文字下的风暴不仅来势凶猛,而且来得非常突兀。

在来临前的那一刻,空中的气流就已经都变得十分压抑,然后大地忽然之间震颤了,天空被撕裂了。

一阵刺痛,女子感觉屋外已经黑下来的天空中,出现了白晃晃的光,光中金星飞溅。

忽然间都被脑海中翻涌的血液染红了,红得像只充了血的口袋。

一会之后,血光慢慢的四溅开来,染红了大地,染红了天空,也染红了灵魂。

房间内的空气中、荡起了一波一波的红浪,气温燥热的好像可以焚烧一切的生命。

沙尘暴你是什么?老天你为什么不睁开你的眼睛?

在吵杂和混乱中,可可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小小的个子以护卫的姿态站在母亲的面前。

空气里充满了紧张的情况,可可时刻戒备的仰起小脸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疼痛,已经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孩子。

漫骂和摔打的声音让人胆战,时间好像凝聚了。

终于,手机的声音传来,房间里忽然变的好安静,只有外屋偶尔飘来一两句温柔对话。

卷带着黄沙的劲风冲来的一刹那,风暴中的飞鸟,在天空中也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它们的叫声,仔细听来却是那样凄凄惨惨的。像是在述说着某中愤怒和悲哀。

可可捡起被摔碎的外置猫,用小小的手努力的拼凑着,泪水不停不停的滴在小小的手上。

小人儿把被扯掉的电话线插上后,又拾起地上的键盘一遍一遍的尝试的打着字。

其实,当女子看见电脑黑屏的时候,已经知道结果。

好在这样的灾难经历的多了,已经学会了每天都有用U盘把写好的文章保存起来,只是这一天的心血、还是全部报废了。

看着可可急切的不像孩子的动作,女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宝宝,不要弄了好吗?没关系的,不哭了,宝宝乖!”

可可还是固执的想要把电脑弄好。

摇摇头,沉重的脑部感觉好象灌满了沙子一样沉甸甸的。

望着屏幕上的声声血泪,所有的以往看见过的,关于沙尘暴的文章或报导都出现在眼前。

沙尘暴、恐怖的沙尘暴。

在它出现后,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结束它侵袭和变化的过程,很快它就会把人——

们恐惧的感觉,带进到那种天塌地陷的场面。

这时,天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是晴天白日,一半是黑浪滔天。

在天空的尽头,会出现一个巨大的、好象龙卷风一样的黑茬头,它的样子真象传说中邪恶的恶龙。

它翻着滔天巨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风沙和乌云卷集成的黑浪,如山洪暴发,一个浪头接连另一个浪头覆盖过来,让人没有喘息的余地,那翻滚的黑浪啊,此时好像一只硕大无朋的怪兽。

可可看着妈妈,在看看地上散乱的电线“妈妈,我们的梦碎了,妈妈还能打字吗?还能写歌吗?我们以后都没有希望了是吗?”

看着孩子,女子坚定的告诉她:“没有,宝宝没有,梦还在,妈妈还能写的,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不下孩子绝望的表情,一句句:“妈妈,我们的梦碎了的话语。”

女子加入孩子对电脑的拯救,电脑在一次次的重起中、居然奇迹的亮了!

可可手手捂在嘴上,做了个悄悄的微笑。

拨通了电信的10000号。温柔的工作人员把希望在可可已经停止了哭泣的脸孔上点燃。

孩子放下已经没用的断线,依偎进女子的怀里,就这样静静的谁也不开口。

电脑蓝色的屏幕在闪烁,文字的叙述已经停顿,不忍催促。

似乎看见沙尘暴带来的沙子在脚下,像波浪一样滚动着,让身子怎么也站不正,仿佛漂在水上无所归依的浮木。

在狂暴的风沙中眼睛是根本无法睁开看的,即使睁开了,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只能听到狂风挟持着飞沙,从头上掠过时,带着尖厉的呼啸,像万马奔腾。

听得时间久了,就会听到是各种各样的怪声,好像在天空中发出鬼哭狼嚎的吼叫,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在沙尘暴光顾的时候,地面上的每一种生命,每一个物体,都逃月兑不了沙尘暴的肆虐和袭击,都别无选择地面临一种生死攸关的磨难与考验。

一声长长的叹息,屏幕上的故事继续下去:

一声巨大的门响,让可可惊跳起来,杂乱和恐怖再次包围整个房间。

“把电话给我,明天电脑我要搬走。”苦难在那一刻开始继续。

可可把电话紧紧的抱在怀中,在恐惧中一句一句的说着:“不要,不要。”

接着又防护的挡在女子的前面,不管她怎样抱可可都不肯放弃对妈妈的保护。

女子知道这样下去今天她和可可,是一点平静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不就是要离婚吗?你起诉好不好?我求你起诉可以吗?我应诉。”

她的话带来了更大的风暴,“XXX,XXXX的,老子为什么要起诉?”

“那我明天起诉可以吗?这样总可以了吧?”

“XXX,你要死了都不放过老子,能协议你却他妈的起诉,你想死?你每天写,都写什么?就你还想当作家呀?”

沙尘暴过后空间,总是满目狼藉,一片凄凉。

小些的树木和没有太大抵抗能力的建筑,都会被狂风乱沙卷倒。

凡是沙尘暴走过的地方,能够被它掳走的,都被它掳走。

女子忍耐的:“我写的都是散文,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里有我写好的歌词和每篇的名字,你自己看。

你不要闹了可以吗?我给你签字你满意了不?”

然后在她没有预见的状况下,房间忽然静了下来,笑容好像面具一样带在了脸上。

就好像每次一样,每当一次风暴之后,你必须立即抛开刚才的一切,又恢复坦然和潇洒。

保持这个家庭虚伪的温馨,不管你的脑子里还有没有刚才的记忆,也不管你是不是还在疼痛,总之你必须配合应有的笑容。

沙尘暴最致命的,还是对刚刚出土的田苗,小小的苗木可能还没来得及抽叶,就会被沙压埋了。

在我的记忆里,只要是被沙尘暴光顾过的每个角落,都好像失去往日的灵光,如忽然得了一场重病,看不见欢笑没有了精气神。

两个人带着面具一样的笑容,温柔的坐在床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述说着健康的无穷苦恼。

这以后的时间,在一篇篇的审查了女子所写的文字,忽然表演出的温柔,与可可还没来得及停止的抽泣、满屋的狼藉形成的强烈对比中、不协调的度过。

对话框上的字幕如血如泣,在最后她告诉我,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的屈辱,最后一次的噩梦。

我们虽然已经失去了身体上的健康,可是我们是人,我们还活着,为什么要苦难之外的不幸,覆盖在无穷的苦难之上。

抬起手,打下此时内心的点滴。

只要活着生活就会拥有希望。今天将是被放弃的恶梦,生活会在平静中获得新生。

被沙尘暴侵袭过的地方,只要投入汗水及辛劳,就会让那一幕幕揪心的悲痛,变化作拼搏的动力。

那霜风漂不白的黑暗,那岁月耙不平的皱褶,纵然声声似咽,句句如泣。

有了航向的生命之舟,满载的也不会只有人生的无奈和辛酸,更不会让前途停留在不可预测,无限渺茫的死海。

人生有太多的选择,有过努力,有过争取。

可一切都没有意义的时候,放弃是超月兑,是睿智,是新生活的起点。

放弃,或许需要经历很多复杂的心理斗争,漫长的磨练,痛苦的割舍。

可是,在生活中面对了种种不幸,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放弃,才能使生活从新开始,从新体验到幸福和欢笑,从新理解人生的丰富多彩。

很多时候,放弃也需要勇气。

不是吗?当灵魂被桎梏的时候,需要升华出安静与超月兑的精神。

记得有人说过:“明白的人懂得放弃,真情的人懂得牺牲,幸福的人懂得超月兑。”

经过治理的沙尘暴,是不是还能再漫天飞舞起黄沙呢?

让每一个有勇气面对苦难的新生命,努力去适应新的生活。毕竟放弃的只是一个噩梦,而不是人生。

假以时日。

你!我!或者是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证明,今天的放弃,是新生的开始!

放弃,是思想与灵魂的磨练。

放弃,是善良战胜狡诈的过程。

放弃,是一道长长伤口的治疗过程。

放弃,是艰难跋涉的终点。

然而,放弃是为新生活梦想编织的银色羽翼

只要用勇气放它飞翔

黑暗会渐渐消失

阳光将为希望摊开

乌云会逃离阳光的照耀

新活力走进心房时

勇敢放弃

不会是凄云残雾

那会是一个温馨的地方

会有心的期盼和向往

踏过泥泞走过黑暗

翘首天空

在阳光闪耀的人寰

那里将是心灵的港湾

秋天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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