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的影子散文集 海之女

作者 : 钟离嫣雪

纤尘不染的海的女神

为什么

我在茫茫泪海中找不见

你临风飘逸的长发

人类贪婪的**啊

将我打入黑暗的深渊

我在波涛翻涌的苦海

曾经祈祷

可幸福无终点

是我奢望的太多吗

是我奢求的过重吗

所以——

陷入了痛的海

我只想要享有生活中的

一杯清茶

可是

海的女神啊

苦涩的泪水

怎样冲泡出甘甜的清汁

黄昏,在没有特别事情发生时,都是我和可可最接近的时间。

她会搬来张小板凳,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写作业。

夕阳的余辉从窗户上照向她小小的面孔,使她整个人犹如镀上了一层金边。

那稚女敕的小脸带着种单纯的依赖,瘦弱的身体紧紧的依偎在我的腿边,即使在写作业的时候,也会偶尔的抬起她小小的脑袋刻意的在妈妈的身上蹭腻。

那样子啊!象及了淘气的猫眯。

看着孩子天使般纯洁的眼睛,抚摩着她光滑的如丝缎般柔女敕细致的肌肤,心头慢慢的涌上一种接近霞光的艳丽的色彩。

忽然,一只大潮虫从房顶跌落下来,正好掉在可可的作业本上。

可可惊跳了起来,尖叫着扑进我的怀里。

看着我打掉潮虫后,依然抽泣着赖在我的怀中,瞥着小嘴对我嘟囔:妈妈,虫虫!它咬人!

看着孩子夸大的惊恐和持续的柔弱,心中升起一种能够融化任何严寒的温暖。

啊!黄昏,夕阳,我爱黄昏,我爱夕阳。

只为,在黄昏和夕阳里,我和孩子能够静静的享受,彼此的依恋和温暖。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夕阳西下月影深深。可可早已沉沉睡去,辗转反侧,睡神却怎么也不愿邀我做客。

索性打开电脑,一个个故事,一篇篇文章在眼前浮动,我的心也随着故事种种波澜起伏。

一阵敲门声把希康从迷茫中惊醒,看看表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

她急忙穿好衣服,让自己清醒过来,巨大的开关门的声音让她胆寒。

此时,我好象看她站在大海的边缘,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神秘大海的温柔还是暴烈的波涛。

简单的对话过程中,手机的声音响起。

希康听见外屋对着电话漫骂的声音,一会挂断。

不到一分钟,手机再次响起,她心惊胆战的听着他们对骂,挂断,再打进来。

有如海浪不断的冲击沙滩,一个浪比一个浪更凶悍,我感觉,可能就要起海啸了……

外面电话里十几次争吵之后,厄运终于象预测的那样转嫁到了希康的头上。

“XXX,XXXX你他妈的,老子的烟呢,你把老子的烟扔哪去了?你连老子的烟都不放过?”

希康颤动着底语:“没见你的烟呀,我连你的房间都去不了,我怎么能看见你的烟?”

“XXX,XXXX,那老子的烟哪去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然后是预料中的拳脚,希康站不起来,不能躲闪,只好把自己缩成虾米一样的姿势。

雨点一样的拳头在她的头上打下来。

我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好象看见她漂浮在灰蒙蒙的大海上,狂风卷着乌云一路狂奔而来。

海面上转瞬间漆黑一片,天空的乌云越来越低,所有的光亮都好似被装进了一个恐怖的黑洞。

就在这时一道光亮劈开云层,刹时电闪雷鸣、近的好象要刺穿人的身体。

巨浪在狂风的护拥下、一层接一层的被抛起,在重重的砸落在礁石之上,风声凄婉浪花飞溅,白色的泡沫被邪恶狂暴激打吞嚼。

就在这时,希康感觉自己被一个小小的身体压在了身下。

她看不见,可是也知道是孩子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打在她头上的拳头。

“不要打妈妈”

“滚开,老子摔死你。”

希康用力的想要推开孩子,想要把她护卫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孩子好像疯了一样,用尽了所有力气挡在了她的上面。

屏幕前的我,好象看见高尔基笔下的小海燕,与护卫妈妈的孩子的身影渐渐重叠,融为一体。

海上的一切在翻滚的乌云和大海扭曲变形,一只孤单稚女敕的海鸟在海浪上翻滚,小小的身影在庞大如巨兽的海浪面前,显得那样渺小脆弱。可是她不顾被海浪打湿的羽翼,依然无畏的迎上前去。

小海燕尖叫着,固执的忍受着身上的刺痛,始终用一种近乎疯狂的力量伏趴在希康的身上。

这一刻,她不在是那个面对潮虫也会哭泣流泪的小宝贝。那只想保护妈妈,只想和妈妈一起面对灾难的坚持,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小小的斗士。

海鸟随着巨浪翻滚飞舞,不畏惧浪花的飞溅,不畏惧海水汹涌。

面对噩梦般的苦难,它叫喊着,飞翔着。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你听出了什么?狂风你懂得了什么?

烟盒里没有烟了,我看了是空的,我给扔垃圾道了。

“胡说,我明明记得还有两根烟的,你个XXX,你把老子的烟弄哪去了?”

不理会已经说出的事实,他继续着他的讨烟行动。

小海燕忍耐的不在费力和他争辩。

那瞬间形成的容忍及成熟,使她的身影象及了黑夜中的闪电,噩梦中的天使。

一堆堆乌云,像青色的火焰,垂死的蛇,在无底的大海上燃烧,翻腾。大海抓住闪电的箭光,把它们熄灭在自己的深渊里。

这些闪电的影子,活像精灵的勇气,天使的希望,在大海里蜿蜒游动,一晃就消失了。

手机的声音响起,吼叫声晃了出去。

希康和小海燕刚透过一口气来,紧接着外屋是一声重重的破碎的声音,有什么东西砸碎了。

再接着,更多的东西被疯狂的抛在门上,墙上,屋里充满了一片抛掷和破碎的音响。在这些音响声中,夹着他疯狂的漫骂:

“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为什么?你活着干什么?你想老子给你陪葬?你看你自己还是活人吗?”

就这样闹了好半天,手机又响了,狂叫声继续和电话那边的人对骂着。

狂风吼叫……雷声轰响……

小小的海燕看着狂风撕扯着乌云,挣扎着舒缓调整一下自身的疲惫,准备面对更大的风浪。

希康赶快坐起身,把已经疲惫不堪的小海燕搂在怀里,她知道灾难还没有结束。

只一会时间风暴又冲进房间,海燕想要挣扎的挡在妈妈的前面。

可是,这次希康是背靠在床头坐着的,所以她可以把小东西紧紧的藏在胳膊下。

“你说老子的烟呢?

那母女两不敢回答,怕不知道哪句话又会惹了风的风起云涌,只是咬紧牙关沉默。

小海燕听着身边发生的一切,在希康的身下大声叫着想要挺起身,想要护卫她。

却在无情的拳脚下,和妈妈一起成为了练功的布偶残败不堪。

盯着屏幕上的字字句句,犹如看见茫茫的大海环绕着她们的身体,天地间早已溢满了风与乌云的狂暴和愤怒。

时间与文字一起滑过胸腑。

在她们不敢回嘴也无力躲避下,风暴终于退出了房间。

可是外屋的漫骂和摔打还依然继续着,她们知道海上的风暴,总是会把它能够撕碎,砸碎的东西全砸完。

我在寂静中,陪伴她们于惊恐的夜晚。

那在炼狱里才能听见的声音即将过去,在天开始微微发亮的时候,风暴停止了疯狂的发泄。

疲惫的小海燕仿佛是被置身在了惨烈绝伦的战场之中,无尽的杀伐戾气让她透不过气来。

好在,在这接近天明的时刻,狂暴凶怒总算归于了沉静。

希康和小海燕对看着,不敢出声。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前面屋里终于安静了。

可能已经睡着了吧,这时候的海燕已经累的眼睛发黑了。

转过身我轻轻的抱住身边的可可,看着紧闭的双眼。

小小的面容上,呈现的是不该有的早熟的忧郁。

不幸的意外,不幸的生命。

可怜的孩子们,在悲剧发生的那一刻,你们就毫无选择的被命运的手,推离了温暖的家庭,平静正常的成长环境。

再次面对论坛上的帖子时,身上好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的疼痛。

唉!!好在今天是周末,否则,海燕今天会连学都不能上了。

前面房间的风暴,转为熟睡的鼾声!

看到这里,放松的心情让我已经微微有了些许困意。

犹如面对平静的海面,走过去,走进海,走入海,在用手轻抚着海水,随波浪感觉海的心跳。

生活如海,灾难似浪。

当浪涌过来的时候,你会感觉面前竖起的,是一座能够吞噬一切的高墙。

它会占据你的全部视线,直到遮住了整个天空。无论你是谁,都会被它托的很高,推的好远。

把可可放个好点的姿势,我坚持着看下去。

微微迷糊了一会的希康睁开眼睛,小心的听着外面。

不知道几点了,一直不敢睡的她在揣想着大概的时间和可能发生的。

窗外的世界已经很热闹了。

终于,风暴起床后给自己打上发胶,高扬着头、风度翩翩的走了。

所有的房间一片愁云残雾,希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整理起空洞的思想,看着海燕小小的身子,迷茫的双眼,心如刀割般的剧痛,耳边凄厉的风使灵魂都因寒冷颤抖着。

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绽放出无数纷飞的礼花。

也许,这就是大海沉吟的音源吧。如朝雾,似烟幕。此时,幕际细雨的飞沫飞溅到眼、飞溅到嘴、飞溅到心里。

屏幕前的我,忽觉一股涌起的苦涩,远比泪水浓重的多。

希康望着小海燕熟睡的面容,想着她平日的娇柔依赖和昨夜疯狂的护卫,骄傲的温暖的情绪让无边的苦难渐远渐淡。

这小小的流着她的血液的小生命,不就是上天最大的补偿吗?

简单的收拾一下,打开电脑,开始把她此时心中的酸楚与骄傲,写成另一篇文章。

汹涌的大海,一个海浪再次打来,凶猛而又激烈,一下就会把苦难中的生命,打倒在海水里。

可是喝了几口海水,忽略那苦涩的咸。咽下那难受的,使人泪水凝聚的苦涩。

面对广阔无际变化无常的海洋,让眼光越过不可避免的惧怕,忽然间传来的稚女敕又无畏的声音,会让巨浪过后的瞬间,把一切恐惧和酸楚都变的微不足道。

生活,不论遭受怎样的磨难,只要依然能坚强的放飞自己的梦想,不因为暂时的黑暗而颓废,只要自己能超越它,灵魂就是自由的。

**被禁锢在了病魔的牢笼,但思维和灵魂却可以走进自由的天堂。

相信总有一天会阳光明媚,会洋溢孩子天真浪漫的笑声!

那时,就会知道,海水苦涩恐怖,但在海水中浸泡的感觉,并不只有绝望。

生活的海洋也会有是真切、美好、幸福。

那该是种在睡梦中荡来荡去的悠闲。

关上电脑,闭上双眼,平静的心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在无尽的大海上漂摇,继而又似乎变成了一朵浪花,化在了风里,溶进了云里,整个身心都随着海风、随着白云,在向远处飞,在向天边飘……

我们有一个梦想

就是在电脑的荧屏上

打下所有心灵的震撼

用诗歌和小说

编织出我们的梦想

让它们肋生双翼

以云霞做衣

与我们一起

在天堂里

快乐的舞蹈

在大海中

尽情的遨游

尽管——

我们的生活

一路黑暗

一路泥泞

磕磕绊绊

道路崎岖

可是——

苦难让我坚信

人活着就不要寄希望于

来生再一次的啼哭

让我们珍惜依然活着的今天

为了自己为了亲人

把梦想融化进

阳光的温暖里

融化进大地绿色的血脉

融进蔚蓝色的大海的怀抱

相信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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