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静温就像没了筋骨似的懒懒瘫在椅子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暖儿也抚着胸口不住的念叨:“可吓死我了,姑娘以后还是收敛些吧,杜夫人可不是个心胸开阔的。”
“暖儿,宁王应该是很尊贵的吧?为啥杜夫人放着静漫不管,偏要来问我的意见?”
暖儿也是一脸迷茫的摇头。
静温不解。虽然重生没些日子,可是看侯府的情况她也知道自己就是个多余的,若不是有太后跟皇上撑着,估计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哪还能摊上这等好事?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这天傍晚,沈云天一回府就把静温叫去了书房。
“前儿听说你病了,现在可是好了?昨儿太后还问呢,若是得空,你进宫去给她请个安,也免得老人家挂心。”沈云天一脸的和颜悦色,慈爱满满。
“恩。”静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胡乱的应了一声后,便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
“咳,”沉默了片刻后,沈云天道:“想必宁王跟咱们议亲的事儿你母亲已跟你说了,你怎么说?愿意,还是不愿意?不管怎样,父亲都依你!”
老狐狸!十足的老狐狸!静温月复诽,这明显就是一个套嘛:若说愿意,假使将来过得不好,自己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若说不愿意,这宁王怪罪下来,他可以将责任推的干干净净。哼,想跟她耍心眼?偏不让你得逞!
“那父亲的意思呢?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静温挑眉,将这颗皮球又踢了回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姻大事向来是由家长做主的,父亲今儿怎的来问我?”
“你……哎,我知你恨我怨我,可我怎么说也是你父亲,你就不能……”
“父亲,您若没别的事,静温就先告退了,这议亲一事,您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都与我无关。您若想借着这事儿攀上宁王这根高枝儿,我奉劝您别打我的主意!”
不等他说完,静温不耐的打断他匆匆退了出去。刚拐了弯,就跟行色匆匆的沈静漫撞了个满怀。
“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又是你,你来做什么?”静漫看清来人后,没好气儿道。
静温看都没看她一眼,理了理裙摆,绕过她就要先走,却被人紧紧拽住了手腕。她一回头,一记脆生生、力道十足的耳光就招呼到了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我跟你说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静温模了模火辣辣的脸,一脸平静的望着她,仍旧不发一言。静漫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悻悻的啐了一口后扭脸进了书房,不多久,静温便听到她尖利的嗓门:“父亲,凭什么给她说宁王府的少爷?我也是侯府的嫡女,我有什么比不上那个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