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好久好久不看韩剧,不看韩娱新闻,生怕会想到你,生怕会流泪,对着镜子模着眼角上的疤痕,这真的是我们的约定吗?因此才会这么想哭吗?
不再做梦了,因为常常失眠,到凌晨两三点,拼命的玩纸牌游戏,让大脑不要休息,没有空间去想你。最后真的倦了,沉沉地睡去,感觉没睡着似的,天又亮了。
手机铃声响起,吵得不行,还关不掉,终于强迫我睁开眼,发现是好友清韵来的电话,刚一接起来,电话那边就大叫起来:“你丢哪去了?见不着人也算了,连个电话都这么难挂!”
我努力地回忆自己在什么地方,四周环顾一下,嗯,是在自己的窝里。“你自己想想你有多久联系我了?怎么从韩国回来就更宅了啊?没礼物,至少报告一下啊”
“啊啊”我哀嚎:“我去那边遇暴雨洪灾,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有礼物呢?最大的礼物就是我平安的回来啊,我回来那天你就是这么说的”我开始打同情牌。
清韵没好气地说:“对,是,好啦,但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平安的样子,除了回来的那一通电话,再也没有联系过。”
“嗯,啊,好,那出去吧”我边说边撑着起床,只觉得全身无力。“我们去哪吃饭呢?”“又是吃饭啊?虽然我现在是准妈妈,那也不用一找我就是吃饭吧?”清韵不满地问。
“不然你有什么更好的创意?现在我除了帮你老公喂好你和宝宝哪还有理由让你出来见我?”我反问。
“算了,跟你不是去吃饭就是逛街,可是现在荷包扁扁,我不想逛街,还是吃饭就好,哪一家啊?”
唉,我现在最怕想问题,而且挑吃的我,能想到的只有那几家,现在还要顾及到准妈妈不能乱吃,实在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由清韵定了一家披萨店。
关上电话,开始寻找自己的记忆。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起身寻找水,发现家里已经空空如也,所有能吃的能喝的在半睡半醒之间已经消灭干净了。天啊,看一下手机,才发现从韩国回来到现在已经在家昏睡了一个星期了,中间除了两三天上老妈家报到一下,其他时间都在家里泡着,难怪清韵会担心了。
我想忘记什么吗?我根本记不起来了。嗯,可以开始正常生活了。刷牙洗脸,换衣服,到洗衣池,才发现一堆的衣服。什么时候开始我会变得这么邋遢呢?无奈地刚要丢洗衣服,突然又想起了你。你抱着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一起丢入洗衣服的情景。使劲敲了一下脑袋,那是个梦,绝对!应该醒了。我再次提醒自己。
收拾停当。准时到达披萨店。过了几分钟清韵也到了,劈头就训:“你是不是在韩国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反常?”
我苦笑,怎么说呢?要说事儿,是没什么事,可要说没什么事又有那么点事啊,对于现实主义清韵而言,那么点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想了一会儿,最终没提。虽然是最好的朋友,但因为太了解了,知道讲了只会继续受训,让我这个二十六的大姑娘尽快谈朋友,现在脑袋还疼得要命,实在不敢去自找麻烦。
“郁闷啊,准备那么久才去的,结果去那边睡旅馆,你说能不生气吗?”我搪塞着。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清韵怀疑地看着我。“你又不是因为这么点小事就郁闷的人,而且郁闷那么久有点反常。”
我赶紧岔开话题:“我决定了,过几天旅行社会把一部分钱退给我,我就拿这些去短途游一回,这样回来的时候就正常了”我像安慰清韵也像安慰自己。这是刚才在路上临时做的决定。
“不是吧,你又要出门?这个暑假你快把你半年的工资花光了吧?省点钱打扮自己,然后找个安全可靠的男人……”清韵又要开始对我进行洗脑了,不愧是个大学老师,虽然不是中文系的,但说这一套肯定比中文系的厉害。
我正在为自己的头担忧,刚好一个同事打电话来,说一定要见我,我便顺水推舟地把清韵送回家了,现在已结婚的她似乎视我的终生大事为见面第一要事,我都有些怕了。
下午见的同事——王安花把我视为亲闺密友。因为有点土气的名字,还有太过于平凡的外貌,她没什么朋友,其实更重要的是因为她是空降的,没读太多的书却因为当官的爸爸进了我们学校的图书室。因为我见到她总是笑笑,所以她很快就把我当成这个学校唯一可以结交的人。我也乐得其成,因为她就像娇生惯养的小姐一样,虽然有点娇气,但也没其他什么大的缺点。就这样下课了她常常会从图书馆跑来找我聊天,久而久之两个人也真的挺要好了。
“你一个暑假找我没几次,要不是我一定要你出来,你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出来!”安花撅着嘴向我撒娇。
我笑了,把她当个小孩,哄着她:“这不就出来了吗?真的好久没见了你哦。”
人是种奇怪的动物,似乎很难守住秘密,尤其是女人,我没把见到你的事告诉清韵,却告诉了安花,可能觉得她不会像清韵那样劝我远离你吧,而且她也没什么人可以传播。果然,她显出一付羡慕的表情,说:“天啊,早知道跟你去了,我也好喜欢帅哥啊!不过,你们在一起真的没发生什么?”安花揶揄道。
我直翻白眼:“你觉得我的姿色有到那个程度?”
安花点头头:“也是哦,你都不爱化妆,而且韩国都是整容美女,虽然你皮肤也不错,但总是拼不过化妆的,不如我们明天去美容院?”
我可以了解安花爱美的心情,但我实在害怕那种地方,记得清韵结婚,我被拉着去做护肤,结果回来肤没护好,倒过敏了,幸好要结婚的不是我,不然洋相出大了。想到这,我赶紧推托:“明天不行,得上老妈家报到了,不然他们该登寻人启示了。”
“哦,那我自己去了。”安花有点失望地回答,因为不会再有人要跟她同时去美容院,那些美容小姐会抓着她一直推销各种产品,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可以大量推荐产品又有能力买的对象。这种情况下一同去的肯定也要饱受荼毒。我陪她去过一次,虽然没做,但也是听着美容小姐海阔天空地吹嘘产品,折腾大半天。实在是不敢恭维。
“嗯,这顿饭我请啊,算是没礼物的补偿”我带着歉意地说。
接下来的几天,开始频繁出门,今天见这个朋友,明天见那个同事。把自己的日程排得满满的。
几天之后,在网上订好了行程和住处,来到了据说是很美一个水乡小镇。绕了一小圈。带着灰色的心情回到客栈,看着信号时好时坏的电视,最后在手机上记录下心情:原来,用一段旅行来忘记另一段旅行是错误的做法,就像试图用一段爱情来忘记一段爱情一样。如果另一段是快乐的,并不能代替上一段,如果另一段是不快乐的,那么只会加深上一段的记忆。
这个水乡就像被急于包装出炉的东西,没有内涵,最多的是灯红酒绿和蚊子。我看着脚上越肿越大的包,看着桌上那瓶被用掉一半的本地药铺买的风油精,开始想你了。因为这里的确太假,让我怀念你的笑容,那温暖的笑容,那即使不快也要露出的微笑。我对着墙上的镜子,努力地咧开嘴,却发现那样子像不小心咬着舌头的惨状,一点也不像你。
这该死的旅行。
三天两夜的旅行很快潦草的结束。一到月岭,我就迫不及待地把清韵叫出来大吐苦水:“那什么地方,还不如我老家的海边呢。蚊子又多得可怕。你看看,我脚上的包到现在还肿着,那蚊子真毒啊!”“不过还是给你们带东西回来了,据说是特产,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但一个暑假出去好几次什么都没带是说不过去的,下次还是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不再听信人言了,太不可信了……”我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了。
清韵等我说完,给我一个肯定的表情,“你开始正常了。”
我开始正常了吗?
是的,暑期就这么过去了。我开始正常上班了。“同学们,今天要上的课是……”,开始正常的上课,批改作业,尽到一名老师的责任。
我开始正常生活了。每天到老妈家吃饭,洗地板,周末跟朋友同事出去逛街吃饭。
我已经悄然忘记你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