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没再见过肖扬,偶尔接到电话也是很客气地问好,然后转而说安花的事情,几次之后肖扬不再给我电话。跟我疏远了几天的安花就又开始热络起来。“你知道吗?肖扬昨天刚回来就给我发短信约我晚上见面哦。”安花有点炫耀地说着。
“这很好啊,还以啊,以后我不再当灯泡了,你绝对不要叫上我。”我给安花打预防针。
“知道啦,我不会再叫你了,他也没说要叫上你啊。”安花故意让我明白其实肖扬根本没提我。
我笑了笑,“嗯,这样好啊,我明天要出门去逛逛,不在家。”我也特意让安花明白我完全没想插入他们的想法。
夏州,你巡回的最后一站,离我最近的一站,我真的无法阻止自己的脚步。从知道你到中国的那一天起,我觉得我疯了,黑色的外套,类似的身材,类似的发型,我都会为之一震。再由惊到凉。那不是你。就像迷路的孩子找寻妈妈的感觉,每见到一个都像是你,可是定睛一看,心又跌到谷底。
开始嘲笑自己,卑微得可怜,要忘却的,却如何也忘不了,每个角落,即使没有你的存在,也能想到你。明知道你不可能出现在马路上,但目之所及全都是你,因为眼里收藏了你的身影。
最终,我还是来到了你的演唱会——
灯光闪烁,你在舞台上熠熠发光,我远远地坐在阴暗的角落,买不起VIP的位置,更主要的是我并不想离你太近。远远地看着你挥洒着热情,像一颗耀眼的星星,温暖着众人。而我情愿只是一个旅人,就这么远远地望着。看不清你的容颜,却能感觉到你的心跳,你的身影似乎瘦了些,有些陌生,是因为你穿着舞台服装的缘故吗?总是看见你最常人的一面,这样遥望你的时候,又让我想起第一次看你演唱会的那个晚上。
你在舞台上闪烁着光芒,这是我未曾见过的,那么投入、那么用心,虽然听不懂,却可以让人热血沸腾。今天还是一样,每一个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的不平凡,仿佛这才是真正的你,而我曾抱过的只不过是我的梦而已。看着你的演出,我更加确信你我的距离不仅是国度那么简单。一曲一曲终了,最后你站在舞台上对大家说:“这是今晚的最后一首歌,是我自己写的歌,最近学了点中文,所以这首歌里大部分是中文,希望你们能喜欢。”
音乐响起
“雨,一直下个不停,心,一直跳个不停。你忽然闯入我的世界,就像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毫无预警地打乱我的脚步,打乱我的心。
你出乎我的预料,我无处可逃,我惊慌失措,请抱紧我,让我知道你的存在。
雨,终于不再下了,心,也不再跳动了。你无情退出我的世界,就像这场突然停止的雨,四处遍寻不着你的踪影,只剩下我凌乱不堪的心。
你走出我的视线,我无法呼吸,我无法思考,请抱紧我,让我知道你的存在。
就是你,我要的只有你,我知道你会再出现的,就像雨还是会来的。”
从音乐响起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经纠成一团。听到这里,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这是一首与我无关的歌,泪已开始涌出眼眶。你继续用中文唱着“你会再出现的,就像雨还是会来的。”
我的心,装聋作哑的心,再也关不住思念,像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我起身,转身准备离去,身后响起你的声音:“是你吗?别走好吗……”
我站定,却不敢回头,身后人潮沸腾起来,大家以为这是你对他们的表示,轰地全都尖叫起来:“我们会永远陪着你的,贤”“哦……啊…喔……”各种叫声此起彼伏,完全淹没了你的声音。
我快步离开,因为我怕再呆下去我会管不住自己的脚奔向你。你认出我了是吗?最高潮的时刻起身的确不合适,估计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准备离开,我应该再忍忍的。以为那么远你根本看不到我,没想到你发现了,你在等我来吗?
一颗心百转千回,但却不允许自己停下脚步,我低头着一路跑到剧场外边的大树下,无声的泪水转为低声哭泣,像那场雨,倾泻着我的思念。
不知何时,天居然下起了雨,这个冬天未免也太多情了些,这样的夜晚竟然不合时宜地下起雨来,不十分的大,刚好和着我的泪将那一场初遇再一幕幕重播。
感觉后面有十分嘈杂的声音,我回过头,远远地见有人跑过来,紧跟着是一大群人,我下意识躲到树后。是你,你居然下了台,跑到出口,在雨中左右彷徨着,不确定要往哪里追。后面几个保镖紧张地跟着,再往后是一拨又一拨的人,你像个失了魂的人般慌张而失落着。你试图抛开人群,但很快就被人海包围了。而我根本无法靠近你,是的,这也是我离开的理由,我静静的从人群中穿过,没人发现我的存在,我的离去……
雨并没有十分久,毕竟不像夏天那般淋漓尽致,感觉很冷很冷,衣服渗进了重重的雨水,心也沉甸甸地装满了忧伤。没办法在夏州住下去,虽然明天是周日,但我得尽快逃离这个城市,这个跟你呼吸着相同空气的城市。
末班车肯定是没有了,我打了的士回家,仓皇躲进自己的窝里。
不要走,留下好吗?
整个晚上,哭了睡,睡了梦,梦里都是你,都是你反复地对我说着:“不要走,留下好吗?”
不敢再睡了,感觉快要疯掉,打开手机,想看看几点了,却发现肖扬的短信,发了四五条:
今天怎么没来?真的被我吓到了?
没有你的约会好无聊啊!
你在做什么呢?安花说你出门了,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怎么都不理我呢?不会是在泡帅哥吧?
好啦,不取笑你了,晚安。
想也没想就删掉了,因为脑容量根本不够让我再想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