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儿……”他转身望向她,眉间的落寞还未散尽,“应该是太突然了,母妃心里还未做好准备,你放心——”
“亦宸。”她紧紧捏着他的手,眉间,却是坚定,“不论怎样,夙儿都不想要了……”
不想再让你为了夙儿去为难,不想再让你为了夙儿去求你的母妃,更不想再让你为了我耽误了你的前程,我不过一个草芥而已,能让你说出口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又何堪你如此地坚持?
“可是,我却偏要你做我的王妃不可。”他抓住她的手掌,将她包裹进一股柔柔的温暖中。
敏感如她,他又怎能察不出她的自卑与强烈的自尊呢,母妃的气场,足以让心思敏感的她自惭形秽。只是,他是真的爱她啊,与地位与金钱又有何等的关系?
“我说了,今生今世我只要夙儿做我的王妃,仅此一个,永不改变,任何人亦无法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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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贮在院中,望着墙头上探出头的梧桐枝发呆,自皇宫归来之后,心中便满是怅惘。
喜的是,他对她的坚持,让她第一次有了那种不被抛弃的感觉,也正是这种感觉,让本不敢奢求的她,不敢献出真心的她,绝对勇敢地交付真心。
忧的是,她不想成为他与董贵妃之间的阻碍,更不想被人如此鄙夷地看轻,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高高在上的七王爷,只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轻易地说起来,还是很轻易便被刺伤。
而且,在凤仪宫中董贵妃让她抬起头来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一模一样的脸,那是什么意思?
“顾姑娘。”正在发呆间,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她抬起头,看到一支白色菊正横亘在自己的眼前,而菊的另一侧,则是一张分外眼熟的脸。
“这,是给我的么?”她望着那朵菊。
穆长风点点头。
她接过那只菊,拿在手中,那枝菊可真好看啊,细细长长地花瓣,紧蹙着,泛着晶莹,枝叶间弥散着一股淡淡地幽香。
穆长风看着她,眼神有些发怔,“这样的你,真的开心么?”
她一怔。
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跟我走吧,留在这里,你不会快乐的。”
她一惊诧,慌忙抽回自己的手,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会跟他说这番话。
“穆侍卫,你今日怎么了?”
他定定地望着她,“我说,跟我走,不要再继续留在楚亦宸身边,不要再继续承受这些原本不属于你的伤害,不要再——”
“穆侍卫。”后退一步,月兑离他的手掌,“你错了,我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受到痛苦,我留在这里很开心,跟亦宸在一起是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事……”
穆长风的手,最终放了下来,那张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法掩饰地痛苦。
“是……你知道什么了吗?”她望着他的脸,问了一句。
是知道了什么即将发生的事么,所以才会作出如此之举?否则,根本就没有理由……
穆长风却摇摇头,“顾姑娘,有些事情,我不能说,更不能……对你说。”
“为什么?”她更加诧异。
“因为……”那道声音顿了顿,终是摇了摇头,缄了口,“假如有一天,你真的想离开了,告诉我,好么?”
只要一声,我会舍下一切,带你离开……
她一怔。
那道黑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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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候,小翠儿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特意拉着她去逛街。
“小翠儿,你可知道亦宸他,之前有没有过……”在心里的话,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小翠儿左手挎着篮子,歪着脑袋回答,“姑娘想要问什么?”
她迟疑了一下,“亦宸的身边,可否有过,与我相似或极为相像的人?”
小翠儿见她一脸凝重,有些糊涂,“姑娘这是问的哪般话,像姑娘这般俊模样的人,几百年间这世上也难得出一个。”
可是,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呢?
小翠儿的回答看似合理,却根本就没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她还想要再问一次,小翠儿却已经一蹦三跳地跑到首饰铺里去了。
望着小翠儿消失在首饰铺里的身影,她叹口气,也许,她是真的不知道呢,也许,根本就没有她心里顾虑的这件事吧。
但愿是她多想……
“请问,阁下可是顾姑娘?”正在怔愣间,身边忽然响起一道问话声。
她回过头,是一位极为陌生的脸孔,不由地皱了一下眉,“你是?”
“顾姑娘,董贵妃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