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和严倩都静默了。
毛毛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错的人,哪怕再喜欢她,也不可能在一起,只有明智地退出,才能让伤害最小。他也不知道这样愣着的楼兰懂不懂,只知道这种感情只有在心底才更灿烂,才更持久。
就让楼兰成为一个人质,而不是自己所爱的人吧!毛毛想到。
他看了一眼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楼兰,微微颤了一子,抬起手臂似乎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出口,径直地出了门,没敢再回头。
自此,毛毛躲着严倩。虽然严倩出入比较自由,但总不能在丫鬟哪里听得些消息。每当严倩提及关于双方交战的问题,她们就避而不谈,且面带惧色。
深冬,地上已披上银装,不够美丽奢华,隐隐有些悲伤。树上的积雪,压弯了枝干滑落,不久又沉积上,这样的周而复始间,严倩度过了相当漫长的一个星期,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星期。
“什么嘛,气温又得降了十来度。哎,冻死我了,哪里有烧包卖?咋连人影都不见了?”严倩搓着冻红的双手,四处寻觅着可插烧包作案对象,其他人见状落荒而逃,“哎,哪怕中央台天气预报数十年如一日的不准确,也比现在好啊!”
正当严倩想继续感慨时,她那耳朵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大夫,真的不行了吗?”
“哎……”没有回答,只是一声长叹。
“可将军要是没了,这座城池还怎么守啊!”
“老夫技拙,告辞!”
“大夫!大夫!”
这座城里有举足轻重的将军也就毛毛一个,按理说毛毛功夫也算不错,怎么会受重伤呢?如果毛毛真的出了什么事,会不会是冷剑那边执行了她的计划呢,可自己怎么可能不察觉?哦,对了,来到这里的每一天晚上睡觉前他们都要给自己喝一大碗水,里面要有什么猫腻自己也不知道。哎,毛毛保重啊!你要死了,我不就处在悬崖边了吗?严倩暗自想到,听着脚步声远去,也离开了。
“将军,最新的消息,毛毛命不久矣。”一个冷剑的下属说道。
“我不是让你找毛毛,是找楼兰,楼兰!知道吗?”冷剑有些生气地说道。这么多天了,攻城倒是进展顺利,按着楼兰的计划重创了平谷,但关于楼兰,却得不到任何消息。
“将军,我们已经在尽力寻找了。”
“算了,你下去吧,我们几个人跟将军说点事。”慕容沽说道。
“是!”
“将军,最后一搏吧,我们不能再等了!”慕容沽对着冷剑道。
“可楼兰……生死未卜啊!”冷剑记挂着还是楼兰。
“将军,再等下去,不但我们粮草快尽,士气低落,军心不稳,连头儿的命也保不全。”丁武走进了几步,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对,我们不能再等了。明日凌晨,起锅做饭,饱餐后进行一场大战。集结兵马,只留一支小部队驻城守卫,余者皆出动。”冷剑下了狠心,站了起来,拳头紧握,“嘭”的一声捶到桌子上,吱呀声被沉闷的震动声覆盖。
“遵命!”
不知道他们度过了怎样的一个夜晚,只知道这一夜月依旧皎洁明亮;不知道战前他们是怎样的心情,只知道冰封的河流依旧孤哀;不知道这场战斗是何结局,只知道孰对孰错由历史评价;不知道有多少未知数,不知道有多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