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巧合,今天是农历大年三十,本该是团圆喜庆的日子,却成了这场战斗的终结。
月还未褪去光影,死气沉沉地照在士兵身上,盔甲上的银光惨淡,但抹杀不了将士脸上的坚定。寒气从地上窜到了脚上,似乎连脚趾头都结冰了,就这样结束战斗吧!这是每个人的心声。
“将军,一切准备完毕!”霍青腰间别着刀,抱拳对着冷剑道。
“恩!进城之后,务必找到楼兰!”冷剑嘴里哈出一大团白气,从身后侍卫的手里牵过自己的战马,抚模着滑顺的鬃毛。马也是通人性的吧,这场战斗很重要它也应该知道。冷剑想。
战鼓擂起,群马奔蹄。
弓箭手在前,分三行,一行出箭后二行跟上,节省时间,几番之后向左右撤到大部队后头。主力部队是骑兵,两旁有盾牌掩护的步兵,持矛持刀剑,辅助主力。作为奇兵的神军营则是攀岩走壁,直接上城楼,当然也有一部分从山间小路进入城内搜索楼兰的倩影。
这次进攻仍然选定为西门,几员大将坐阵,指挥着军队进攻。
所有人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厮杀声不绝耳畔,只是严倩听不见也救不了那些就快惨死刀下的忠魂,她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从那一声战鼓响起的时候,严倩的神经就紧绷着,好像随时会断了似的。毛毛受着伤,昏迷着,一切事情都由几个官职较高的将领揽着,他们想到了救命稻草——楼兰。
他们不清楚楼兰的价值,也不会想毛毛那般呵护着楼兰,严倩有罪受了。
“你是楼兰!”
“恩,怎么了,还没睡醒呢!”严倩看似眼皮子耷拉着,实际上当下的局势她已经用小耳朵估模出个大概了。
“是个大美人啊,可冷剑不是不近的嘛,有用嘛这个人!”自问自答。
“你们的毛毛怎么样了?”严倩问道。
“这里轮不到你问问题。”
“哼,你们头头对我都很客气,你就敢如此跟我说话么?谁放肆自己清楚。”
“这……”这几个人听着楼兰的语气,似乎跟将军很铁,伤不得。可眼看平谷城命悬一线,不得不试了。
“来人呐,把她的手脚锁住,押到城楼上。”
“锁就锁,谁怕谁啊!毛毛是我好哥们儿,不怕!哈哈哈哈哈……”严倩放声大笑,笑得这几个人心里发毛。
严倩被押到城楼之上,俯视着平日里打打闹闹的兄弟,自己成了负累的感觉真不好受。
罗谷城的士兵挽起了箭,礌石也备着,滚木已经朝着冷家军的方向了,只是,他们手里的盾牌——楼兰不见了。
他们急切地找寻着,可终是一无所获,他们的脸上浮现出了恐惧,绝望,失落,无奈。
严倩悄悄地把锁给开了,这并不是难事。从小到大,严倩开过家里的糖盒,开过装有玩具的柜子,开过犯人的手铐脚镣,开过监狱大门,区区一个简陋的锁算得了什么?
她借着刚升起的太阳的微弱光亮,连模带滚的跑到城外,放了一支信号弹后等待冷家军的接应。
“咻!”信号弹上天。
“那是楼兰的信号弹,快,派人去找她,快!”冷剑心中的石头落了一半,还有一半悬在半空中。楼兰被找到的消息很快传遍冷家军,士气刹那间升腾。与之相比,大国军队明显力不从心,该缴械投降的都投了,这就好比一个转折点一条导火线,罗谷城覆没了。
冷剑见到久违的楼兰,不顾众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只是抱紧了她,享受心与心之间的默契。
此时,毛毛崩溃了。
当门外涌入一大帮不认识的人时,毛毛睁开的眼睛又沉沉地闭上了,仅有的力气全部汇聚在拳头上,紧紧地拧着,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