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去——不必去。”因燕玑气急败坏一个茶杯摔过去,直冲小丫头的脸,小丫头瞪大眼睛,看着往这边甩来的茶杯,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就连躲避都忘记了,后背顿时一片冷凉。
突然,一段白绫直直略过窗子,快速的凌向小丫头的反向,耳边似乎就能够听见白绫因为快速抽出而发出的声音,就在那茶杯就要摔在那张秀气的脸上时,白绫腾在人和茶杯中间,白色缠绕住青花的茶杯,一抽——
“啪!”尖利的声音响在地上,在空旷的房间里面,杯子碎的声音竟是那么的突兀,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愣了,小丫头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脚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两眼无焦距,可身子却还在颤抖。
“谁?给我出来。”因燕玑从发愣中醒过来时就看见白绫抽回去,眼睛顺着那方向就看到了窗外那树上,树上那青衣惊鸿,白绫抽回到那人的手上,那人抬头看她,一眼惊讶与浓浓的失望,因燕玑看着那双眼睛只是一瞬间的僵硬,厉声“来者何人?”
因画未看着已经走到窗子面前的因燕玑,是怀疑和失望。
她,真的是因燕玑?
那当年那个善良的因燕玑到哪里去了——
当她看到刚刚那一幕,想的就只有这个问题——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是因燕玑吗?这个把茶杯摔倒别人脸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真的是因燕玑?
“因画未。”三个字,因画未将手里的一封信笺从半空中飙到窗子面前“好好保重。”
因画未——
因画未——
因燕玑看着落在窗子上的那份信,突然脸色变得煞白,脑子里五年前的那段朦脓记忆顺间涌来,再看时树上已经再无那道青色的身影。
因画未走在祁府花园中,这里也是桃花,却不同于郊外那楼阁十里桃嫣的淡淡桃花酌浅色,这里是艳丽的世界,大红的桃花,娇艳惊艳四方,炫了人的眼。
这里比那十里桃花多了几分惊艳,却少了几分敛淡与娴和。看了郊外的桃花,再看这里的着实不习惯。
“因燕玑,祁王妃?”因画未喃喃自语道,脑子里就剩下一个问不出口的为什么——
是当年,那年九曲谷上,她十岁,因燕玑十五岁。
因燕玑那时不过是一个性情直爽的小姑娘,及笄时日,她在九曲谷跪在列祖排位前,自己的母亲用钗为她束起发,那是她以是可以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自己在一旁看着因燕玑举行成人礼,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在自己的耳边。
“叔母为燕玑束发,按大应法律,十五及笄,束发之日燕玑亦是成人,应待售闺阁守待良人至。”因燕玑那双漂亮的凤眸紧紧盯着祠堂前,认认真真的说道“因燕玑在此起誓,因家女儿因燕玑非心中郎儿不嫁,非钟情之人不嫁,非人中龙凤——不嫁。”
因家自来贵族名门,因家女儿良婿不是贵族之后便是皇亲国戚,所嫁之人也是会应女儿家的心思,可自来男尊女卑,为传宗接代男子自来三妻四妾,就连平民有个妾也实属正常,又何况人中龙凤,此番誓言当真是重了。
而这普天下能做到了,唯如今就只有因家宗家夫人——兰笺壹。
“好一番真性情。”兰笺壹看了一眼丈夫,微微一笑对因燕玑,祝愿“希望你能一直记得你的誓言。也能做到,找到你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