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亲王身后的奴才听到靳佑辰如此说,脸色一白,吓了一个哆嗦,一身的冷汗,只差没一下子跪下来。
看着晋亲王几乎如同猪肝色的脸庞,站着的奴才尴尬担心极了,心想这定南王爷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众人给的评价还真是名副其实。他连晋亲王的面子都不给,晋亲王是有目的,但敢如此冷漠直接说出来的,恐怕晋佑辰还真是第一个。这时,晋亲王坐着,纵然他这个奴才想给晋亲王斟杯酒,靳佑辰却将那个空了的杯子收到自己面前,自斟自饮了。
这恐怕,是晋亲王这一生,都不曾碰上过的狼狈啦。
晋亲王抿了嘴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拂了他的面子。他一直知道他这个皇侄子生性顽劣,但不曾想,近来竟然变得如此张狂与冷漠,想想,他隐在宽大的繁美华服里的手,忍不住紧紧捏成了拳头,牙关紧咬,脸上却不动声色,眼神深沉。
幸得靳佑辰不是他的将属,不然,准会在晋亲王如炼狱般的眼神里灰飞湮灭。
“既然辰儿心情不好,那皇叔也不打扰了。皇叔可是听说,边关的粮草出了问题,夏国近来时常骚动,莫不是辰儿为了一个女子,连这大靳的江山也要嬉戏于手啦?”
晋亲王冷笑着问道,话里还是温和至极,听不出责怪。
靳佑辰冷冷的回眼扫了晋亲王,冷冷的道,
“哼。皇叔,既然你还知道你是大靳的皇亲,辰儿此时顽劣,你可知你身负着什么责任?何要如此看笑话,只怕这大靳的江山,是嬉戏于你手吧。”
说着便起身,将那两个酒杯都收在手里,走向亭边,背着晋亲王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此时我还敬你是皇叔,望你收了不该的心思,否则,莫要怪佑辰心狠,去斩杀了那些个狼子野心的东西!”
话音落,靳佑辰和展风的身影已经走远,晋亲王恨恨的一巴掌劈在石桌上,沉重的石桌微微晃动,桌脚下的地面,裂开了浅浅的纹。
“简直是岂有此理!哼!”
晋亲王气的几乎七窍生烟。
身边的奴才被晋亲王毒辣的表情吓的一哆嗦,直直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待本王坐上了这帝位,第一个收拾的便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晋亲王恨恨的道,眼里几分如同秃鹫丢失了猎物的不甘与阴诈。
莫愁山庄是这大靳国举名的第一庄,坐落在京城外的落云山,落云山绵延几十里,终年云雾缭绕,神秘至极。传说,除了莫愁山庄的人,从无外人进得去,准确的说,是根本就无人找得到落云山的入口,更别提莫愁山庄。据说,这山庄建成不过四十余年,却在商界、官场、黑道三面都无人敢小觑。
该山庄的主人无人知是男是女,更无人知晓其年纪,只知道,这京城几乎一半的药材丝绸茶叶,都经手自莫愁山庄,连皇宫里的近半御用品都出自莫愁山庄,而这大靳的皇帝,似乎对这个迅速倔起的新势力没有丝毫的忌惮,更是照顾有加,这让许多的人不禁猜测,这山庄应是与皇家有关。
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道上,有一家无忧酒家,外形气势恢宏,带了几分的霸气,内部格局却典雅清幽。
无忧酒家的二楼,清雅的贵宾间里,窗前。
“晋王爷,本王再给你三天的时间,若三天之后本王还看不到本人要见的人,后果你自负!”
一个阴喋似血的年轻男子,长得虽是粗犷,却是绝等的容颜,但让人生了只一眼就断了再想看第二眼的想法,桀骜不训,冷血如魔,粗犷的身影,带着冷冷的狂傲不羁,冷冷的话一出,晋亲王几乎想掀了桌子,怒吼一顿。
这算什么?!这一天之内,被这样的两个后生如此轻薄,简直是无可忍!可偏偏他必须得忍受,因为只有眼前这个阴鹫张狂的毛头小子,才能助他登上帝位,他不想忍受,也得忍受。
“呵呵。小王爷你太焦急了,你也是知道的,这莫愁山庄素来神秘,连本王的皇兄也对那莫愁山庄忌惮三分,别说找莫愁山庄的人,就算想找整个莫愁山庄,也是极其困难的。本王实在尽力了。若小王爷只想找寻女子,本王将这京城里所有的绝子都替小王爷你找来,让小王爷你尽兴,如何?!”
桀骜的年轻男子冷冷一哼,带了几分异域的气息,眼里几尽不屑。他才不信,这京城,还能找出那般,净若无瑕,高贵绝色的容颜。那一天,只那隐约的一眼,便揪起了他一直冷血无情的心,汹涌澎湃。
“本王只要她!”
“这——”晋亲王简直想抓狂。又是一个为了女人生事的毛头小子!还真是与他那冷漠的皇侄子有得一拼。
“晋王爷,本王可是听说,这莫愁山庄与你们靳国的皇族颇有渊源的,你该不会不知晓吧?!”桀骜不训的容颜,轻转身,映着淡淡阴暗的天空,腰间带扣上的一颗宝石,散发一片青寒,如同冷冷的剑光。
“莫愁山庄在江湖上出现,不过四十余年,怎说得上是与我皇族颇有渊源?兴许是与皇帝有甚关联,本王倒是不知晓的。”
晋亲王说着,脸上已无笑意,眉间微微的怒意。
这个小子,真是够烦。他能说,这莫愁山庄最初的建庄者,是他的父皇——太上皇,此时的主人,就是他的淳皇兄吗?淳皇兄从先皇驾崩的近二十年来,从不理朝政,一直做这样一个闲散王爷,表面上没有权也没有势,可是他明白的很,这个深得先皇喜爱的淳皇兄,真是他不能招惹的。
淳皇兄一向不理皇宫纷繁,但先皇赐与他的权力与势力,根本不容他有何置疑,甚至连现任皇帝也忌惮上好几分的。这次,难道他要傻得为这个白痴的年轻后生去向他的淳皇兄要一个此时都说不上名字来的女婢,然后让淳皇兄再一追到底,查出他的目的来吗?!
简直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