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管!晋王爷,本王只要那个女子!若是晋王爷办不到,一切免谈!”
“你!”
晋亲王微微的恼怒,尽管已经尽量压抑恼怒的情绪,可是这个年轻的后生实在不可理喻,便气恼的道:
“金拓王子!如此说来,只要本王帮你找到这个女子,我们的大事就触发在即?!”
他倒是明白的,不过是找一个女人,怎能与他将来要坐拥的天下可相比。
金拓微微的出神,点了点头,来自漠北图安的他,身躯魁梧,面容倒也是极好看的,只是身上邪魅的气息,让人由衷的不舒服,此时竟然露出了一个干净清澈的笑容,不禁令晋亲王一愣。
他不由的想起,那个湮没在大火里的女子。也许,曾经,他也为那个女子,露出过如此舒心的笑容。可是,此时,伊人逝去,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心里有些惆怅。得这天下,有一半的原因,是想得到她。而今,伊人已去,他这拼命的追逐,为何总有些说不出的寂寞,与失落?
想着,无意间又盯着手里金拓交给他的画像细细的看,这一看,不禁微愣,神情越来越严肃。
之前,他纯粹的是为了敷衍金拓,不曾仔细的看画像,只以为,金拓是喜欢上淳皇兄山庄里漂亮的某个女婢而已,此时,却发现这画像上的人,与容夫人有着六七分的相似,不同的是这个女子,看起来清秀更多一些,脸庞更精致小巧。
“你确定这女子是莫愁山庄的人?!”晋亲王严肃的问道,心里忐忑不安,暗想,这女子怎会与容夫人如此相像?他是没有见过容若的,难道容夫人母女并没有在大火里死去?!金拓说此女子是莫愁山庄的人,难道容府的大火与淳皇兄有关?淳皇兄若插手这些个事,只怕他以后想做什么事,举步维艰了。
淳亲王一向不与外界往还,但若皇帝向他求救,他未必会袖手旁观。
只是,晋亲王是亲眼看着这段日子以来皇帝落寞难过的神情的,他的线人也说容府大火,亲眼看见容府逃出来的丫鬟说容夫人在大火里不肯出来,之后容若也闯进了大火里,靳佑星和靳佑辰最得力的手下都在,都未能救出一人,由此想来,容夫人母女绝对是无生还可能的。若淳亲王救了容夫人母女,焉有不说与皇帝听的道理?何况,淳亲王又焉有如此闲情,去帮皇帝如此不关乎江山朝政的事情,以淳亲王的性子,只怕杀了那容家母女会更合适。
还有,那他那皇侄儿,又何来如此痛苦的难过呢。想想,总觉得不通,有说不出的不对劲,却无法说得出是哪里有着不对劲。
金拓看着晋亲王严肃的表情,一愣,皱着眉头挥手道,
“当然!那一日,她清理我伤口之时说想带我回山庄治疗,我亲耳听见他身边的那个男子,叫她湮儿师妹,道,莫愁山庄一向不理江湖纠纷,看我如此装扮,怕是极有来历的,还是将我放在客栈里,由客栈老板照料比较合适。”
晋亲王的心缓了下来。想想,应该不会是容若。容若一直是养在深闺里的,这不过三个月的时间,焉能学会医术?更何况,那男子,叫她湮儿师妹,大概,是这世上相似的女子,多的去了。毕竟,容夫人与皇帝的华贵妃,就是如同一人。
于是,点了点头,沉沉的道,
“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在这京城里,莫要太过招摇,若是被我那皇帝哥哥发现你我私交的行踪,哼,只怕你我性命不保,更何提大事了。”
金拓此时正想那个淡然的美丽女子,对于晋亲王冰冷的话并不在意,只是浅浅的一点头,傲慢的身影一掠,已经从这清雅的二楼雅间飞越出去,瞬间在繁闹的街道上没入人群,无声无息。
“小丫头,你可是给老夫找来了麻烦哟!”
无垠子爽朗带了几分宠溺的声音响起,正在看医书的容若一愣,一方画像已经丢在她眼前。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伸手拿了画像来看,画像用了上好的绢料,画的还不错,跟她本人相差无几,想来,画的人是用了几分心思的。只不过,怎么会突然的有了这画?
“丫头,几天前你跟天恩出了这落云山了吧?可知你遇上了何人?!”无垠子慈爱的问道,并无责怪的意思,在容若的跟前坐下来,悠哉的品上了一口茶——近来,他可是紧着喜欢这丫头的茶艺了,真是不错。
“哦,师傅,那是前几天,慕大哥陪我去葬了我爹娘的时候,我一时心起,就央了他带我回容府看看——回来的时候有些累,在京城城郊的一家茶馆里,慕大哥救下了一位为暗器所伤的公子,我为他料理了伤口,之后我们将他安置在了客栈里。怎么啦,师傅,这其中可有什么问题?!”容若手还拿着画像,有些紧张,不解的问。
“呵。你这丫头,真是个招人喜欢的主儿。你这次出去,可是带回了不小的麻烦。你可知你救的是何人?!”无垠子将茶又品了一口,淡淡的问道,细看着容若紧张的神情,心里有些不忍,但还是平静的问道。
容若一愣,心里紧张,无垠子从来都是一个逍遥自在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说麻烦,并且说了两次——难不成,自己闯了祸?紧张的起身下跪道,
“师傅,若儿不知,可是若儿任性做错了什么?!还请师傅责罚!”
无垠子一挑眉,轻笑,手一挥,一股暖流将容若的身子托了起来,他可舍不得这个丫头跪,他的儿女如今都云游各处,难得这丫头如此伶俐,讨他喜欢。和蔼一笑,无垠子淡淡的道,
“丫头,你倒是无错。为医者,须慈悲为怀,救人乃天经地义。只是,你救的人,偏偏是与我大靳临国的漠北图安王子!”
容若对朝堂之事并不了解,一听,不禁紧张的皱眉问道,
“师傅,他,可有不妥?!”